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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芽跟周文芳倆人一人扯著一個角,拖著蛇皮口袋往家裡走。
周文芳累的呼哧呼哧喘著氣,居然還能抽出一隻手捏著鼻子絮叨:「你回去趕緊拿酒精擦一擦,黑不溜秋的,髒死了。我想拿本書看看,竟然還不讓我拿。我看也都是一堆『破爛』,那個換破爛的大叔就是忽悠你呢。」
花芽不瞞著周文芳說:「虧你還是北大學子,一點文化底蘊都沒有。咱們常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改革開放,千載難逢。你不趁機多撈點好東西,你還想著都值錢的時候再買啊?」
周文芳辯駁著說:「那也得是真古董啊,你這些破爛東西,我家墊桌腳都不要呢。裡面也不知道有沒有長蟲子,要是孩子們身上起東西,我擰死你。」
「說不通啊說不通,你就跟趙雪一樣,賺錢的路子擺在眼前,你都不知道啊。」花芽長吁短嘆地說:「我淨跟瞎子當友友啦。」
周文芳氣笑了說:「別說胡話,你包大車的事都沒跟我說。你要跟我說了吧——」
「說了怎麼地,你也包個二十台呀?」花芽見周文芳累的屁都要出來了,把她手裡的角角搶過來,自己把蛇皮口袋抬著「噌噌噌」地走。
周文芳在後面拿著香手帕擦著汗,擦完甩著香手帕說:「那我就包兩台,哈哈哈。」
「出息!」花芽只敢躲在前面翻白眼。
周文芳有一點弄不明白,花芽在前面走的太快,她在後面小跑地跟著問:「你要掙那麼多錢做什麼?你家老顧一點都不能虧著你。你公公婆婆對你是頂頂的大方。只要你開口,我都能保准,他們樂顛顛地給你送錢。」
走到家門口,花芽墊著腳從門上縫隙里看到郝大姐還在洗床單,她喊了一嗓子讓郝大姐開門。喊完人跟周文芳說:「你是不知道我娘家那邊的情況。」
周文芳聽到這話,眉毛一豎說出聽八卦的真言:「廢話別說,少放長屁,講重點。」
花芽瞪了她一眼說:「家窮,讀書難,給想讀書的孩子們一個出路!」
「喲呵。」周文芳走到花芽面前,把著她的手臂,來迴轉了轉。她上下掃視著個頭小小的花芽感嘆地說:「我小看你了啊,境界不是一般的高啊。」
可不是高麼。
特別是高考放開以後,不少窮苦的學生考是考上了,一沒有路費、二沒有學費、三沒有生活費。
花芽心底有一個柔軟的地方,她想著自己既然走出來,也不能不顧著後面的孩子。
對她來說的舉手之勞的事,說不定能改變許多人的人生。
「也算是報答大山吧。」花芽揉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說:「小時候我媽走了,是大山養育了我。我跟大山學了好多.我一直有個願望,就是要做個靠譜的人,做其他窮困孩子們心中的大山。」
「小花!」周文芳嚎了一嗓子,把洗衣服的郝大姐和郝二姐齊齊嚇一跳。
周文芳緊緊抱住花芽說:「我的小花啊,怎麼讓我這麼感動,我都要哭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真是個好孩子啊!」
花芽羞澀地說:「也就是舉手之勞,算不上多辛苦。」
周文芳扶著她的肩膀,看她因為害羞臉蛋紅紅的,感動非常地對她說:「我要像你學習,做個溫暖善良的人!」
說著她又把花芽抱住,她身高比花芽高,小小的一隻花芽只能墊著腳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花芽吸了吸鼻子,打算說點別的,別讓小芳真流淚了。就聽周文芳幽幽地在她耳邊說:「吸鼻子就去擤鼻涕,你要是把鼻涕弄到我新襯衫上,我擰掉你的腦殼。」
花芽:「.」嗚嗚嗚——
郝二姐小聲跟郝大姐說:「小芳訓小花就跟訓娃娃似的。」
郝大姐笑道:「可不就是個小娃娃。」
剩下的日子就等著花芽軍訓。
花芽牢記顧聽瀾說教官會是他手下的兵,也沒太往心裡去。
等到軍訓的前一天,顧聽瀾說了個噩耗:「海城分校的老師沒找咱們部隊的人軍訓,覺得咱們部隊最近太忙碌,打算請別的部隊搞軍訓。」
花芽要死了,她掛在顧聽瀾的身上要錘他:「你怎麼不爭取爭取呢!我不想別人訓練我!我討厭大太陽下面站軍姿!我討厭走正步!我討厭匯報演習!」
花芽來到031,就沒幹過走後門的事。眼巴巴想要走一次後門,能夠在軍訓裡面得到些關照,結果當頭一棒!
顧聽瀾哭笑不得地說:「現在才是六月份,天氣沒那麼熱,你別怕——」
花芽要把他勒的翻白眼了,怒道:「還有七月和八月呢!你家掛曆上只有六月麼,我不去了,我不幹了!」
顧聽瀾好說歹說,先讓小妻子把脖子放開。
顧聽瀾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明天送你去學校,我先打聽打聽是哪個部隊的。」
花芽賴唧唧地癱在顧聽瀾的懷裡,感覺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生不如死。
開學典禮要在軍訓後進行。
花芽早上六點起床收拾好,打著包袱卷站在院子裡木然地看著顧聽瀾。
顧聽瀾看她喪里喪氣的小表情,想笑不敢笑。
「小水壺、小飯盒、日常藥品、跌打藥品.」顧聽瀾最後一樣樣再檢查一遍花芽的物品:「換洗的衣服、晚上精神學習的筆記本.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放心吧,我會把孩子照顧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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