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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二爺和常氏對視一眼,魏明如卻是依舊乖巧又穩重地低著頭。
魏二爺不滿道:「益之這事委實有些胡鬧,兩姓結親是大事,怎麼也應該是長輩們出面。」
「正是這個理,我已罰他跪祖宗靈位。他確實是有些不像話,事先應該讓他母親去承恩伯府和承恩伯夫婦倆通個氣,省得旁人說三道四。」
常氏一聽穆國公這話,心下大驚。
「謝國公,你…你們同意這門親事了?」
她聲音不小,又問得急,顯得很是無禮。
魏明如不悅在睨她一眼,她心知自己的話不太妥當,又因實在是太過心急,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這兩姓結親,哪有如此隨意的。何況那承恩伯府的姑娘名聲並不好,前些日子還纏著武仁侯府的老二,最是不知廉恥的性子,你家益之莫不是被他給迷惑了?」
這話說的直白,就差沒說隱素是個水性揚花的女子。
穆國公輕輕皺眉,心下不悅。他有眼睛也有心,那孩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心。
盛國公又咳嗽起來,揮手讓魏二爺和常氏出去。
常氏面有不甘,卻也無法。
夫妻倆離開後,盛國公問穆國公,「中遠,我上回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嗎?」
中遠,是穆國公的字。
穆國公不會撒謊,道:「收到了。父親在世時,時常懷念與世伯年輕時的事。他說那時最是羨慕您有紅顏知己為妻,還提起你們定下的聯姻之約。可惜國公夫人無女,我母親也只生了我一個。這幾年來,國公夫人還是沒有半點音訊嗎?」
父親生前確實很遺憾沒能和盛國公府聯姻,卻也沒有交待他要如何。是他把這事存在了心裡,想著上一代不成,可以移到下一代。
如今看來,這私心是無論怎樣也不能成了。
他總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而害了唯一的兒子。
盛國公嘆了一口氣,「四十年了,不知道人還在不在。我時常想著以她對我的情深意重,必是不會忍心多年不回來。我怕他們母子…明兒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極像她的性子,想來她應是會喜歡。等到武舉過後,我就把明兒記在他們母子名下,也讓他們受些香火,不至於在地下也無依無親。」
穆國公已知隱素一家的身世,再聽盛國公的話自是覺得不太舒服。國公夫人確實已不在,但其子一家還活得好好的,哪裡用得著一個庶子的女兒去供奉香火。
「世伯,國公夫人那般人物,想來不可能護不住自己的孩子……」
盛國公打斷他的話,道:「罷了,這事不提了。中遠哪,我和你父親一樣,都盼著咱們兩家能成一家人。」
「晚輩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問吧。」
「萬一國公夫人母子回來了呢?」
魏明如眸光一厲,那對母子不可能回得來!
想回國公府,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盛國公咳得更厲害了,好半天才緩過氣。
「中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世伯,外面都傳謝魏兩家有聯姻之約,實則我們都知這聯姻之約已經作罷。若是魏家有嫡系嫡女,兩個小輩又相互看中,我自然是願意結親。如今魏家無真正的嫡系嫡女,我家弗兒也有中意的姑娘,只怕是不太好強行結親。」
這是拒親的意思。
盛國公大怒,瞪著他。
「我不是說了會將明兒記在嫡系之下,那承恩伯府是個什麼東西,靠女子煙視媚行得來的爵位,哪裡配得上你們穆國公府。中遠哪,你好糊塗。世人都說縱子如殺子,你現在慣著益之任性胡來,日後自有一堆的麻煩。百年之後,你有何面目去見你父親,又去見你們謝家的列祖列宗!」
「世伯,您消消氣。益之那孩子的親事,您老就別操心了,晚輩會說他的,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想必行事也有分寸。」
「他有什麼分寸!好的不學,壞的學的倒是快。不就是被那傅家姑娘的顏色所迷,竟是連祖宗基業都不管不顧!」
這話穆國公更不愛聽。
他的兒子何等優秀,他比誰任何人都更清楚。哪怕是他一向尊敬的長輩,也不能如此詆毀他的兒子!
「世伯您保重身體,晚輩下回再來看你。」
罵不得,打不得的長輩,他遠著還不行嗎?
他一告辭,將盛國公氣得不輕。
有時候人越老,性子越偏執,尤其是原本位高權重之人,習慣了別人的臣服與聽話,習慣了說一不二與獨斷專行,更是容不得任何人的忤逆。
「明兒,無需多慮,安心準備武舉。」
「祖父,您千萬要保重身子。親事成不成不打緊,明兒只願祖父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魏明如扶他躺下,關門出去時眼底划過一抹厲色。
只待武舉過後,所有的一切都將如願。
……
大酈自太寧帝建國之初,已設有皇家武場。皇家武場乃武舉武藝擂台比試之地,歷屆武舉都在此舉辦。
武舉有觀賞性,類同鬥獸,是以有看台和看場。看台有坐,世家貴族高門大戶齊聚於此,看場只能站著,大多都是尋常百姓。
如此盛事,闔京沸騰。
主考官的位置上,坐著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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