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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弗,傅姑娘說要登門道歉,你怎麼看?」
他的口氣如此之隨意,可見平日裡和謝弗的關係不錯。
人牆像是收到什麼指示,不約而同撤開。
當隱素看到那個人時,才知道什麼叫做驚為天人。
杳藹流玉,溫潤至極。
白衣墨發,容色絕塵。如鏡湖一般的眸,有著和光同塵的平靜淡然,好比花晨與月夕的相逢,僅是存在於天地間便是最大的美好。
也唯有這樣的人,才能當得起女主的白月光。
當他看向隱素時,隱素好像聽到花開的聲音。
第2章 似夢非夢
「傅姑娘,你當記自己的身份,更要想著宮裡的思妃娘娘,切莫過多糾纏。」
隱素朝說話的人看去,聲音這麼好聽的人,臉蛋肯定也不會難看。蛾眉皓齒,濃淡相宜,最是賞心悅目的長相。
說女主,女主到。
女主姓顧名兮瓊,乃顧大學士之女。
顧兮瓊是德院四美之首,同三傑之首的戚堂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正是因為娶了這麼一位知書達理秀外慧中的妻子,戚堂才能以庶子之身步步青雲,最後承襲了侯府的爵位。
書中男女主相互扶持,全程沒有什麼虐點,唯一虐的就是女配。做為一個讀者,隱素很喜歡這樣不虐男女主的文。但身為中里被虐的女配,她表示很不開心,也很不舒服。
宋華濃忿忿道:「兮瓊姐姐,你何必和她說這些,她要是聽得懂人話,就不會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
「我聽懂了。」
「哈哈哈……」林清橋的笑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林公子,你笑什麼?」有人疑問。
林清橋搖著扇子,桃花眼笑出了淚,「宋姑娘說傅姑娘聽不懂人話,傅姑娘說她聽懂了顧姑娘的話,請問顧姑娘說的是什麼話?」
眾人恍然,神色各異。
顧兮瓊面有不虞之色,朝林清橋看了一眼。
林清橋無所謂地聳著肩膀,「我只是好心替人解惑,別無他意。」
他的背後是大酈第一世族林家,林家自前朝起就是大世家,並不懼後起的三公四侯。何況他本人亦是十分出色,壓根不需要看人臉色。
這位傅姑娘有點意思,至少比京里的貴女們有意思多了。
「傅姑娘,你說的東西不會是指那個吧?」
所有人都看向他指的地方。
謝弗的手指蒼白而修長,如透骨寒玉,襯得那原本最為普通的猴子糖人也變得精緻起來。
隱素咽了咽口水,做為一個手控,她可恥地心動了。
「謝世子,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無事,我並未傷到。」
幽谷泉鳴,直叫人聽得耳朵都要有喜了。
「這糖人不錯。」也唯有林清橋,敢從謝弗手中搶東西。他對著光左看右看,猴子糖人在陽光下折射出琥珀色。「上等的蔗糖,火候正好,作畫時一筆勾成流暢自然。盛京城內有這般手藝的,當屬玉帶橋下的糖人李。」
「正是在玉帶橋買的,花了我五文錢呢。」
眾人聞言,無一不在心中鄙夷隱素的俗氣。
五文錢也是什麼值得說道的事,瞧她這上不了台面的樣子,好似不是五文錢,而是五千兩一樣。
隱素接過糖人,分別向謝弗和林清橋都道了謝。
傅家是得了勢,但家底太薄。五文錢可買一斤黃豆,能出四斤左右的豆腐,賣了錢能有十幾文。
傅榮就是靠著起早貪黑的磨豆腐賣豆腐,在陲城攢下了一點家業,養活了一家人。哪怕是當了承恩伯,他也捨不得丟開這門手藝。
他挑撿著豆子,一絲不苟。
其妻秦氏不停走來走去,「當家的,我這眼皮一直跳,你說素素不會出什麼事吧。你也不攔著點,由著她胡鬧,還讓絲娘給她弄帖子。那仲春集哪裡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參加的,她不會彈曲也不會作詩,也不知會不會被人排擠?」
夫妻二人相貌都都是中等,傅榮身壯體高,秦氏圓潤富態。自打搬到盛京,兩人怕給思妃丟臉,也只敢偷摸磨些豆腐,再喬裝一番賣掉。
撿完豆子,傅榮又泡上了水。
後院的門「嘎吱」一聲,探出一個小泥臉。
「傅小魚,你又去哪裡玩泥巴了!」秦氏抄起磨盤旁邊的掃帚,提著就往上沖。
小泥臉「嗖」一下鑽了進來,像條小泥鰍一樣躲進了柴堆里。「娘,娘,別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天天說下次,今天我不打到你屁股開花,我就不是你娘!」
「嬸子。」
「…你個臭小子,我讓你再叫嬸子。」秦氏的掃帚「嘩」一下招呼上去,卻是打在一旁的柴堆上,「你說,你是不是又和別人打架了!」
「娘,今日不是我挑事的,是那些人…胡家的那個胡三,他說我姐是傻子,你說我能依嗎?」
「是不能依。」秦氏收了掃帚,叉腰而立。「但他說的好像也沒什麼錯,你姐可不就是不太聰明。」
隱素剛到後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這可真是親娘。
她小心翼翼地探了腦袋進去,秦氏立馬發現了她。
「素素!」
「…娘。」
秦氏原本朝她跑來,半途中忽然站住,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目光打量著她,她心裡漸漸起毛,暗道知女莫若母,對方一定是發現了她不是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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