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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用宋夫人出面,梁國公自己都不可能姑息宋華濃的所作所為。
一番審訊之後,梁國公更是喜添一頂綠帽。原來那放風的護院是酒樓掌柜的表外甥,而酒樓掌柜則是宋華濃生母的舊識相好。
聽說梁國公一氣之下與宋華濃斷了父女關係,放言一切任憑官衙處置,梁國公府絕不會過問半句。
如此一來,宋華濃最後的命運已經註定。
這個案子在京中傳開,關於妾室亂家的說法再一次被世人熱議。
上一個被人熱議妾室亂家的人家還是曾經的盛國公府,盛國公府消失之後,京中多了一個留伯府。
留伯府的府邸不大,位置也不怎麼好。斑駁的外牆和府中進出下人的表情一樣,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死氣。
曾經顯赫的魏家,誰能想到如此之落魄。
自從出事之後,魏家的門第已經黯然無光,庭前更是鮮少有訪客到來。所以當穆國公府的馬車停在門前時,不知引來多少驚訝探究的目光。再看到馬車上走下來的人時,不少人又有種恍然之感。
「謝少夫人怎麼會來留伯府,難道是想和魏家走動?」
「誰知道,沐恩侯遵母命不認魏家,只怕是心裡始終愧疚不安,所以才想著讓兒女和魏家往來。」
「或許…」
有下人去叫門,魏家的門房一聽連忙跑去稟報自己的主子。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遍整個伯府,魏家所有人都十分意外。魏二郎不敢擺架子,當下命人把隱素請進去。
因著是女眷上門,接見隱素的人常氏和魏明如。
相比初見面時的春風得意,如今的常氏不知憔悴了多少,再無以前倨傲神氣。魏明如一身素色衣裙,不見往日的明麗張揚,倒是多了幾分楚楚之色。
常氏不是圓滑的性子,也裝不出熱情的模樣,對著隱素只有複雜的神情,以及掩藏不住的怨恨。
魏明如一個眼色過去,她面色浮起一抹難看之色,最後忍著心中怨恨,說自己最近身體微恙不便陪客,不太情願地離開。
布置簡單的堂廳中,只剩魏明如和隱素。
一段時間不見,魏明如看上去瘦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低了幾分。「你還能來看我們,我心中很是歡喜。不管怎麼說,你我骨子裡流著的都是一樣的血,哪怕你不姓魏,你也改變不了自己骨血里是魏家人的事實。」
「你以為我來找你,是想和你們認親?」隱素說。
事實早已擺在眼前,他們傅家連盛國公府的爵位都可以放棄,又怎麼會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還和魏家人再續前緣。
魏明如苦笑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日日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到底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我父親是庶子,原本就不應該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是庶子之女,本就不應該和你相爭。是我不夠機敏,若是我能早點發現蘭姨娘的不對,祖父也就不會傷心離京。如今我們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應當的。」
這番話聽著,頗有幾分大徹大悟的感覺。
隱素卻是不信。
「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
「當然。」魏明如又是一聲苦笑。「也怪我以前太過爭強好勝,你肯定討厭死我了,也一定不會再相信我。有時候我想若是當年你祖母沒有離開就好了,那樣我們就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感情定然不一般。」
這世上哪裡來的如果。
如果真有,那也不會是魏明如說的這個可能。無論是原主還是她,都不可能會和魏明如這樣的人成為好姐妹。
「誰敢和魏姑娘做姐妹,怕不是嫌命太長。」
魏明如眼神微微變了變,陰沉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自責與後悔。「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求你原諒,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後悔了。這廢了的手臂就當是一個教訓,以後我一定會重新做人,」
無力的右手已不能再練武,除了能穿衣吃飯外再無用處。其中種種不便與屈辱只有她一人知道,而害她落到這般地步的人卻扶搖直上。
她將自己的右手抬了抬,面色越發的淒楚與苦澀。習武之人被廢了手,無異於生生去了半條命。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賜。
自從手廢家敗之後,每一日都是不甘與煎熬。她有多想報仇,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痛苦千倍萬倍地還給自己的仇人。然而眼下面對害慘自己的仇人,她不知有多恨,卻還要賠著小心與百般討好。
她以為自己這麼說,一定能換來隱素的信任。
誰知隱素聽到這話,輕笑一聲。
「右手廢了,魏姑娘不是還有左手嗎?」
魏明如聞言,瞳孔縮了縮。
不可能的。
這是她的秘密,沒有人會知道。
「也是,右手提不了的東西,我可以用左手,平日裡也是夠用的。」
「魏姑娘謙虛了,這哪裡是夠用,簡直是能派上大用場。比如說掐死一個人,再把那人吊起來裝成自縊的樣子。」
魏明如的臉色,瞬間大變。
傅隱素是怎麼知道!
所有人都以為父親的生母蘭姨娘是自盡而亡,包括父親和母親。沒有人知道在那個夜裡,她是怎麼動手的。
她記得蘭姨娘死不瞑目的眼神,以後瀕死之時對她的詛咒。是她偽造了蘭姨娘的遺書,讓世人相信蘭姨娘是畏罪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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