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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轉的曲子漸遠,絲絲縷縷飄散在風中。
……
刑部的內鬼已經找出,居然是那位王大人。
王大人抵死不招指使自己的人是誰,但對自己在那兇犯面前故意提及隱素的事直言不諱。他骨子裡是個善於鑽營的性子,呂大人父女突然對他態度大變,他前後反覆一琢磨認定是隱素在呂婉面前說了什麼。
不得不說,他猜得很準。
當初呂大人有意提攜他,在處理四皇子被刺一事時並未瞞著他,他自然是知道隱素被請到刑部畫像一事。
為了陷害隱素,他告訴那兇犯刑部是根據隱素畫的畫像才將其捉拿。為了報復呂婉,他提議那兇犯趁機挾持。身為一個刑部官職人員,卻犯下此等大錯,皇帝一怒之下直接賜其死罪以儆效尤。
呂婉來看隱素時,一再慶幸。
一是慶幸隱素和謝弗都沒事,那兇犯已經伏誅。二是慶幸自己受隱素提醒,沒有被王大人假裝出來的上進老實所蒙蔽。
大難歸來,自有說不完的感慨。
感慨過後,氣氛漸漸輕鬆。
經此一事,呂婉已將隱素視為自己的生死之交,那種打心眼裡的親近比以往的相知更上一層,儼然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說到此事最大的影響,就不得不提隱素那一抱。那一抱可謂是讓整個雍京城為之一震,如同白雨落進油鍋里,濺起無數「噼里啪啦」的水油花。
「你可是不知道,多少人在私下裡擔心謝世子以後夫綱不振。」
隱素調皮一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人家謝世子超喜歡的。」
呂婉一愣,隨後跟著笑起來。
世人不知內情,皆是議論謝弗身子本來就弱,日後面對一個武舉奪魁力大無比的娘子,只怕是里里外外的都壓制不住。
謝弗自回京之後一直稱病,這些傳言如火上澆油般越傳越烈。
傳言如火如荼時,林清橋前來探病。
林清橋是穆國公府的常客,也是可以進出謝弗院子的唯二之一。他搖著扇子閒庭雅步,面上倒是不見急色。
遠遠瞧見樹林裡那道練劍的白衣身影,他的桃花眼中全是笑意。就知道謝益之這傢伙命硬得很,一年不知要病多少回,往往外面傳得多麼兇險,他見到的都是大相逕庭。
生病還練劍,難道是因為那些傳言?
夫綱不振幾個字,對男人而言簡直是羞辱。驕傲如謝益之,哪裡能忍受這樣的看輕,必是要暗中努力以振夫綱。
他抱胸站在一旁,笑道:「傅姑娘天生神力,你劍練得再好也只能在招式技巧上勝她。她若將你制住抱起,你又能耐她何?」
「誰說我要勝她?」謝弗收了劍,過來。
還嘴硬。
林清橋心道。
外面都不知傳成什麼樣了,堂堂男兒被自己的未婚妻在眾目睽睽之中抱進刑部。那麼多雙眼睛看見,聽說當時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也是,你也勝不了她。」
謝弗不說話,睨他一眼。
他立馬諂媚一笑,桃花眼中一片瀲灩。
「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你在外面勝不了她,關起門來難道還怕她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管不了外面就管裡面。諾,送你的。」
一本花花綠綠的冊子遞到謝弗面前,上面寫著一行字:只羨鴛鴦不羨仙。
翻開一看,是春圖。圖中男女相貌皆是上等,畫工精美栩栩如生,比之市面上賣的所有春圖都要生動。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林清橋搖著扇子。「這可是最新出的春圖,聽說畫圖之人只畫二十冊,一經傳出引得不少人哄搶。若不是我有些門道,又舍了銀子,恐怕還弄不來。你好好看一看,能不能振夫綱就靠它了。」
謝弗垂著眸,將冊子合上。
這畫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女人說最近很忙,忙著給他畫冊子,卻原來畫好的全賣了。
林清橋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大受震撼,揶揄道:「我竟是忘了,益之你還沒近過女色,你不會到時候下不了手吧?」
回答林清橋的是一記冷眼。
一套圖二十冊,隱素是故意的。她深諳一個道理,多了不稀罕,少了才是限量版,越是稀少越是能賣高價。
二十冊的圖,她的利潤有近五百兩。
畫完這二十冊,她還有新圖推出。為了給自己攢嫁妝,可謂是日夜揮筆不斷,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挑燈夜戰不知疲倦。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時,她才記起自己那柔弱不能自理,時刻需要關注呵護的未婚夫。
謝弗進來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畫圖。
有些人哪怕是不言不語,看上去十分安靜,卻像是平湖即將掀起驚濤駭浪一般,令人莫名覺得忐忑。
「這些都是畫給別人的,給你的那一套是世上唯一的一套。我早就畫好了,正準備明天給你送去,可巧你今晚就來了。」
隱素說著,忙出早畫好的冊子。
她將冊子塞進男人的手中,笑得討好。「你看看,喜不喜歡?」
冊子中的男女沒露正臉,紅帳紅衣。男人或是被捆綁或是被鏈鎖,又或是被紅紗蒙眼,被少女騎在身下。
所有的圖中最為出格之處不過少女身著吊帶,和男人零亂衣襟中顯出的精緻鎖骨。儘管如此那隱晦的性張力無處不在,輕而易舉就能撩撥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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