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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了?」
小騙子真的不怕這樣的他吧?
「不怕。」隱素將他抱得更緊,清楚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哪怕這只是一個夢,我們以後也要好好的,好不好?」
夢中能相遇是多麼奇妙的一種緣分,這樣的緣分說不定哪天就會消失不見。既然在一起的日子不可預估,更應該珍惜每一次相見。
「如何好好的?」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好?
「我給你念佛經吧。」
隱素說著,過去找佛經。
書架上一排排的佛經擺放整齊,讓她有點無從下手,正好有一處稍點零亂,她順手就在那裡抽出一本。
誰知抽出佛經帶出一本小冊子,上面寫著《秘戲春圖卷》五個字。翻開一看,十八折的圖畫盡收眼底,全是一男一女極盡扭曲的姿態。她心下咂了一聲,佛經底下藏春圖,也只有瘋子才能幹得出這樣離經叛道的事。
不等她再看仔細些,一隻透骨寒玉的手將她手上的冊子搶走,一把用燭火給點了。
瘋子這是惱羞成怒了。
「燒了也好,畫工粗活沒有美感,看得我眼睛疼。」
火光在謝弗的眼底匯聚,如暗夜烈焰。
這小騙子救人用的法子是嘴對嘴度氣,不僅敢摸男人的襠,看到春圖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到底是什麼樣的民風大膽之地才會養出這樣的姑娘?
隱素還在那裡嫌棄不已,「這種春圖看多了,別說是有益處了,恐怕都讓人沒有興致,對男女之事避之不及。不如我給夫君畫一幅,保管夫君看了之後受益良多。」
她取下筆架上的一支狼毫,看了男人一眼之後開始作畫。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以及閒適隨意的姿勢,落在別人眼中已是一幅畫。
白色的宣紙上很快勾勒出兩個人的輪廓,隨著細節的添置呈現出一男一女的模樣。男人未著上衣,身上的疤痕清楚可見。女人墨發散亂,僅著一件古怪大膽的裙子,露出大半的肌膚媚態橫生眼神迷離。
謝弗眸中幽光大盛,他驚訝的不是畫中人是他們自己的模樣,也不是他們的姿勢親密。
而是這小騙子居然騎在自己身上!
第42章 落水
晨光熹微, 卻無一絲光亮從黑色的帘子中透進來。他在夢中醒來,一點點回憶夢中的一切,眸中幽色越來越深。
他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眉目如故, 還是不人不鬼的樣子。這樣的他,居然有人不怕,甚至主動向他靠近。
小騙子, 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竟然敢明著撩他, 看來是真的不怕他。
他從佛經下面抽出那本《秘戲春圖卷》,隨手就用燭火給點了。紙墨油彩燒化的氣味在房間裡散開, 混著原本的檀香。
循著夢境中少女的筆觸, 一幅春圖活色生香地躍然紙上。他靜默地端詳了許久,眼底的幽色隱現出焰光。
良久,焰光與幽色消失,變成鏡湖般的清明。
更衣洗漱出門,他如往常一般去到正院陪謝夫人一起用早飯。穿過在晨曦中的靜林,如置身野外山林,林間鳥兒叫聲清脆, 婉轉似歌。
未近謝夫人的院子,先聞到檀香陣陣。
婦人輕喃的聲音漸漸入耳,隱約還能聽到「願亡者神,使生十方淨土, 承此功德,必得往生」的誦經聲。
石娘看到他,小聲說了一句「世子爺來了。」
正在念經的謝夫人緩緩抬眸, 這才收了佛串經書,招呼兒子快些進來。
天還未亮時, 京中上下就傳開了。不少人都在傳,說梁國公府的嫡女已經找到,且還牽扯了一樁庶女殘害嫡女的官司。
宋夫人將那庶女送進刑時,可謂是大張旗鼓,恨不得鬧到天下皆知。如今雍京城的人不僅知道宋家的嫡女找到了,還知道宋夫人認了一個乾女兒。
有說傅家走運的,有說事情趕巧的。
謝夫人感慨道:「我覺得這事不是巧,是那位傅姑娘心誠。若不是她百般為一個丫頭奔走,宋夫人怕是這輩子也別想見到自己的女兒,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被庶女所害。」
這事她多少知道一點內情。
若不是那傅姑娘求到柳太傅和趙山長那裡,她家弗兒也不會幫著找人。為了一個丫頭能四處求人,可見那傅家姑娘是個極為心善的人。聽說為了替那丫頭出氣,還在崇學院門口把梁國公府的那個庶女給打了。
「宋家那庶女心思太惡毒了些,也幸好傅姑娘的丫頭是梁國公府的嫡女,否則梁國公府此時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傅姑娘將那丫頭視為親人,為此不惜得罪梁國公府,她這是因禍得福。」
「我最近可沒少聽到這位傅姑娘的事,不愧是自小在寺廟裡長大的人,多少都沾了佛運。我倒是越發好奇了,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姑娘,真想見上一見。」謝夫人是真的很好奇,能讓她這麼出色的兒子都上心的姑娘,必定是個十分難得的孩子。
此前她還當兒子不開竅,別的世家公子這般年紀哪個不是年少慕艾。不說是有心儀的姑娘,便是在府中也會常和丫頭們戲耍玩笑。
這孩子諸般好,唯有不近女色讓她頗為頭疼。眼下到底是開了一些竅,還知道和人家姑娘走近,也知道誇人家姑娘幾句。
「那冊子…你看了嗎?」她問完這句話後,蒼白的臉上泛起不太正常的紅暈。若不是國公爺不在家,這種事情也輪不到她當母親的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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