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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將軍說是哪個,我還真不知道。」
常老將軍氣得直瞪眼, 他不可能明著質問。他們常家多年來被視為盛國公府的附庸,哪怕是歷代的常家家主在魏家家主面前也幾乎是屬下般的存在。
當年他之所以同意嫡幼女嫁進盛國公府,其實就是存著自己的私心。一旦流有他們常氏血脈的後人成了盛國公府的主子, 那麼一直以來的主從關係便不復存在。
所以這些年來,他最是不願聽到那對母子被找到的消息。眼看著一年年過去, 如今已有近四十個年頭,離他的私心一步步逼近,就在他以為萬事大順只欠東風之時,誰能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槍法而已,又不是藏著掖著的東西,被人偷偷學去了也不足為奇。」
這是打算堵住有人想認親的後路。
「常老將軍閱歷深厚,又是習武之人,當知畫皮難畫骨的道理。若各家獨門絕技如此好學,恐怕天下武學早已不分彼此。」
「世間之事,最怕有心人。」
「常老將軍說的極是。」
若不是有心人故意從中作梗,盛國公夫人母子又怎麼可多年來沒有任何的音訊。
安遠侯撫著鬍鬚,看破不說破地對著穆國公笑了一下。穆國公回他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台下之觀戰人群議論紛紛。
「想不到傅姑娘真的會武,剛才那一下子瞧著是個練家子。」
「再是會武又如何,魏姑娘的本事咱們可都瞧見了,連吳勝和梁國公府的二公子都不是她的對手。那傅姑娘看著嬌滴滴的,等會必被打得哭爹喊娘。」
「我看未必,傅姑娘力氣不小,還能推動伯府之前擺在門口的磨盤,想來也是有些成算。」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那磨盤裡面必有機關,否則謝世子又怎麼能推得動。我看傅姑娘就是衝著魏姑娘來的,二女爭一夫,她也不思量一下自己的出身和能耐,如此沒有自知之明,也不怕丟人現眼。」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如同鼎沸的潮水。盛國公的呢喃聲湮滅在嘈雜聲中,但離得最近的魏二爺和常氏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魏明如多年來最是揣摩盛國公的喜好,不論是言行還是衣著,夫妻倆以為他方才是從自己女兒身上看到嫡妻的影子,便也沒有多想。
他們對自己女兒的本事很有自信,目光不善地看著擂台之上的另一道紅色身影。不自量力的玩意兒,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家明兒打下擂台。
「父親,明兒最似母親,她一定會贏的。」
「是啊,你親。明兒這孩子最是讓人省心,若是母親見了,必定會喜歡她。」常氏多年來被女兒潛移默化,自然是知道說一些話討公爹的歡心,也知道如何讓公爹對自己的女兒更看重。
若是以往聽到這樣的話,盛國公都會感慨一兩句。然而此時他仿佛沒有聽到夫妻倆的一唱一和,目光直直地看著台上。
那樣的槍花,除了紅衣還能有誰!
他一把推開魏二爺,意圖往擂台那邊走去。魏二爺心下一驚,回過神後連忙趕緊上前將他扶住。
「父親,您要做什麼?」
「我…」
「父親,這一場比試對明兒很重要,您若有什麼事,何不等明兒贏了比試再說。」
「是啊,父親。我們都知道您放心不下明兒,明兒有什麼本事您最清楚。那什麼承恩伯府的姑娘不足為懼,她怎麼可能是明兒的對手。」
與盛國公府位置相近的是謝夫人,謝夫人望著台上那個手握長槍,平靜而淡然的少女會心一笑,隨即又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
魚目妄想混珠,遺珠卻已出現。
她望著魏家人,搖了搖頭。
隨後她又朝承恩伯府的處置看去,但見傅榮神情緊張地看著台上,而秦氏則不知在和宋夫人說些什麼。
秦氏擔心不已,恨不得去台上把女兒給拉下來。
「這孩子事先竟然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若是我知道她要來參加武舉,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擂台比試多兇險,萬一刀槍無眼傷了她,那該如何是好。何況她對上的是魏家的大姑娘,我是越想越覺得不踏實。」
宋夫人安慰道:「她是個什麼性子,我這個當乾娘的都知道,你做親娘的哪裡能不曉得。若沒有把握,她怎麼可能會參加比試。再說能被舉薦之人,歷來都不是泛泛之輩。你且放寬心,我看她未必會輸。」
秦氏也想放寬心,可又實在寬不起來。女兒是清明了,但主意也大了,這麼大的事都不和他們商量。
她沒想太多,還當女兒是為了和魏明如一較高下,所以才會參加武舉。心想著萬一傷了,那該如何是好。
這時劉太后身邊的太監來傳口諭,說是太后娘娘有請。她腦子還一團亂,一顆心七上八下,眼睛不離擂台之上,跟著那太監到了太后娘娘跟前。
太后娘娘示意宮人搬來凳子,讓她坐在自己下首。
擂台之上,兩道紅衣身影已經動了。
人群中驚呼連連,秦氏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連劉太后問了自己什麼話都沒聽見。她愣愣地看著台上的女兒,那靈動敏捷的身手,那行雲流水的招式,竟像是不認識一樣。
這真的是她的素素嗎?
「多寶,你女兒的武藝是和誰學的?」皇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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