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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顧姑娘最喜歡做好人好事,她見我被留堂辛苦,便主動提出要幫我值掃。」
這話上官荑是不信的,促狹地朝隱素擠眼睛。傅姑娘厲害啊,都能擠兌到顧姑娘幫自己的幹活。
這時那李姑娘狀似想起什麼,紅著臉道:「你們瞧我這記性,我昨天就沒帶荷包,是我記岔了。對不住啊,顧姑娘,一場誤會而已,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大家都是同窗,既然你是記錯了,我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顧兮瓊大度道。
李姑娘不停說著感謝的話,誇她心胸寬廣,誇她體諒人。半句不提之前冤枉隱素的事,其他人也像是跟著失憶。
眼看著眾人就要各歸各位,只聽到一聲巨響。
「啪!」
隱素拍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她雙手環胸走到李姑娘面前,冷冷地看著對方。
「先前你不是言之鑿鑿說自己的荷包確實被落在教室,怎麼現在又改口了?紅口白牙所有的話都是你說的,你說誰最晚走誰就是拿荷包的人,怎麼一聽到最晚走的是顧姑娘,你就改口了?」
「我…我都說我是我記岔了。」
「你記性這麼不好,是怎麼突然想起來沒帶荷包的?」
「我…傅姑娘,我都說是自己記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報官!」
「什麼?」
報官可不是兒戲。
一旦上了公堂,這事就會傳出去。
李姑娘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捂著臉哭起來。「傅姑娘,我都說是自己記錯了,你怎麼還揪著這事不放。顧姑娘都原諒我了,你憑什麼要報官!」
「你冤枉的人是我,顧姑娘原不原諒你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啊,你又沒有冤枉她,她做什麼好人。」上官荑跟著幫腔。
「那…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你賠不是還不行嗎?」
「你空口無憑誣衊我偷拿了你的荷包,道歉是你最起碼的態度。你傷害了我,差點將我咬定成一個偷竊之人。你是哪此的居心叵測,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傅姑娘,你…你怎麼能如此不通情面,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你方才無憑無證就誣衊我拿了你的荷包,且毫無羞愧之心。你上下嘴皮子一張黑的白的全都是你說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天下作惡之人,哪個不是事後痛哭流涕企圖換取別人的原諒。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想,以為自己犯錯之後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心安理得地被人原諒,那還要我大酈律法何用!」
「沒錯,惡意構陷他人者,按律等同殘害他人,輕則罰銀,重則坐牢。李姑娘,你難道沒有話要說嗎?」
隱素朝說話的人看去,很是意外。
幫她說話的人叫呂婉,是德院裡最喜歡獨來獨往的一位姑娘。雖然位列四美之一,但呂婉從來不與人結伴同行,行為舉止很是孤僻。
呂婉一開口,所有人的面色都有變化。
原因無他,只因呂婉的父親官至刑部尚書。
世家是尊貴,但刑部是大酈最為嚴明的部門,哪家還沒點灰色事件,誰也不願得罪呂婉以及她背後的呂大人。
「呂姑娘,這時是學院,李姑娘也不是惡意構陷,再說法外還有人情。」有人幫李姑娘求情。
「剛才你們幫著李姑娘誣衊傅姑娘時,怎麼不說法外還有人情。」上官荑不滿道。
李姑娘哭得越發大聲,哭自己就是一時記錯了而已,根本沒有壞心思,言之下意是隱素得理不饒人。
「如果哭有用的話,那些奸惡之人是不是哭一場就能免罪?若真是如此,還要我大酈律法何用!」
「說得好!」
隱素循聲看去,只看到滿眼的白衣學子。心道昭院這些人的消息也太靈通了,不是說十年寒窗苦,她怎麼覺得有些人實在是有點閒。但她此時很激這些人的閒,因為她知道林清橋既然能說她說得好,明顯就是站在她這邊的。
這個時候,顧兮瓊又代表德院開了口,「林公子,這是我們德院的私事,你們昭院的人不好插手吧。」
「昭德兩院本是一體,顧姑娘好生見外。」
「事關女子清譽,林公子不能迴避嗎?」
「不能。」林清橋斷然拒絕。「此事關乎的不是女子的清譽,而是公平公正和我們整個崇學院的名聲。如若你們非要逼迫傅姑娘息事寧人,我只能將此事稟報給山長。」
顧兮瓊臉色變了變。
這個林清橋,怎麼處處和她作對。
昨晚一直不走,非要盯著她打掃得差不多才離開。她前後思量,兩輩子加起來她也沒得罪過這個人,這人為什麼要針對她。
「林公子,李姑娘已經知道錯了,也沒有真的冤枉了傅姑娘。傅姑娘,難道你就不能看在同窗的份上,原諒李姑娘嗎?」
「顧姑娘,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受到傷害?如果昨晚最後走的真的是我,李姑娘還會想起來自己的荷包沒帶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我拿的,我百口莫辯跳進河裡也洗不清,以後都要頂著這麼一個污名。你讓我看在同窗的份上,請問李姑娘有把我當同窗嗎?再者我想問一問顧姑娘,你又不是我,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原諒她?如此慷他人之慨的事,顧姑娘還真是駕輕就熟,好人都被你做完了,你說你上輩子到底造了多大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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