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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殺人,並不代表她會心慈手軟。
她手起劍落,鋒利的劍沒入魏明如的手臂中。
一下,兩下,三下…
魏明如感覺不到痛,卻能感覺到一陣麻。她被制住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鋒利的劍一下下地劃破她的衣服和皮肉。
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感覺制住自己的力道一松,當即捂著手臂跑起來喊救命。
「傅姑娘要殺我,救命啊,傅姑娘要殺人了!」
不見日光的巷子裡,來人如同神子臨世。
紅衣墨發,極冷又極艷。
溫其如玉的男子,在那一身的紅衣映襯下似神又似妖。那雙鏡湖一般的眸子無波無瀾,看魏明如的目光如看死人。
魏明如大驚。
她還是第一次見謝弗穿紅衣,還來不及驚喜和驚艷,在觸及對方的眼神之後仿佛瞬間落入了萬丈深淵。
「謝世子,你…你看到了嗎?傅姑娘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良善之人,她剛才想殺我!她是真的想殺我!」
「是嗎?」冰玉相擊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魏明如以為謝弗信了自己,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手上的傷都是她做的。」
那劍太薄太利,初時感覺不到痛,這會兒開始痛入筋骨。偏偏沒多少血滲出來,看著不過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謝弗睨了過去,聲音越發的如清泉擊石。
「那她可真是手下留情了。」
魏明如大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不是被那個賤人的外表迷惑了嗎?
為什麼聽起來像是…
這時隱素已經過來,在魏明如震驚的目光走到謝弗身邊。
「要不是殺人太麻煩,我才懶得手下留情。」這話聽著居然像是在撒嬌。
「娘子若是嫌麻煩,為夫替你殺。」
魏明如感覺耳朵不是自己的,謝世子在說什麼?她摸著自己的臉,當時還以為謝世子是誤傷了她,如今看來分明是故意的。
虧她以前還想著嫁進穆國公府後如何照料謝世子的身體,替謝世子扛起國公府的一切重任,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謝世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從前如何,現在如何,與魏姑娘何干。」隱素手一拋,軟劍便扔到魏明如腳邊。「還不快滾!」
「你呀,就是心軟。」
謝弗的話讓魏明如再次驚愕,顧不得多想趕緊把劍撿起來,然後扶著自己受傷的右手倉惶而去。
隱素望著她的背影,撇了撇嘴。
「我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她不是喜歡傷人嗎?我剛才廢了她傷人的手,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猖狂。」
幾次三番想暗傷自己的人,隱素不可能一直姑息。殺人的事她做不來,但廢對方一隻胳膊什麼的,她還是可以的。
突然她「咦」了一下,早上被自家老娘催得急,她一時沒顧上多想。但她分明記得,被褥和床帳內有熟悉的氣息。
「你昨晚是不是找我了?」
「嗯。」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
謝弗眸色瞬間幽深,這女人又不記得了。
「我在的時候,你是醒著的。」
隱素望天,怎麼也想不起來。
既然她是醒的,那她是不是發酒瘋了?
「我…我沒做什麼吧?」
「你輕薄我,還說要教我洞房。」
啥?
隱素頓時像一隻煮熟的蝦,從頭到腳都在充血。
不愧是她!
起床的時候她的身體無任何的不適,想來昨天晚上並沒有成事。不知道是她經驗不足,還是這男人抵死不從?
她捂著自己的臉,小聲問:「你是不是為保清白,拼命掙扎了?」
若非如此,她應該已經得手。
「沒有。」
「那怎麼沒事?」
「娘子,好像很失望?」
「有點。」
這話才一說完,立馬感覺氣氛不對。
她可真是怕這男人再發瘋了,連忙出聲安撫,「畢竟我什麼都不記得,如果真成事了,我可能會覺得遺憾,遺憾自己不能記住我們的第一次。」
男人清冽的氣息將她包圍,在前後無人的巷子裡,她紅著臉被人抱進懷中。兩邊牆上的青磚無言,腳下的石板也默然,唯有他們的心跳在相互吟唱。
良久,謝弗在她耳邊低沉道:「娘子,我想學。你送我一本自己親手畫的冊子,好不好?」
什麼冊子?
隱素腦子裡空白了一下,隨後就明白了。
這男人…
還挺好學。
第75章 家主令
天子腳下風雲匯聚, 世家高門盤根錯節。
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會引來無數猜測傳言。
雍京城的三大國公府,傅家都有關聯。和穆國公府是姻親, 和梁國公府是乾親, 和盛國公府是血親。
原本受人歧視的傅家一躍成為世人最為羨慕的人家,誰也不會想到當年這一家人從偏遠的陲城進京後,竟會有一出又一出的好造化。
流言不知從何起, 或是有人故意為之, 或是捕風捉影以訛傳訛。一夜之間市井都在說葉紅衣已經改嫁,應該被稱之為傅夫人, 而非盛國公夫人。傅榮也隨母改姓, 認了別的祖宗,不配為魏家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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