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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素到了崇學院,從上官荑的口中知道了一些細節。
姬宣被刺之時,正在自己的府邸。
這位賢名在外,向來以穩重示人的四皇子當時正和自己的一名妾室在歡好。聽說那蒙面刺客破窗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事情發時太過突然,那妾室壓根不及反應,等到她回過神來尖叫出聲時,刺客早就逃得無影無蹤。
「可憐四皇子妃,嫁過去還不到半年。當初她和四皇子大婚時,不知多少人羨慕。哪成想四皇子就這麼沒了,還是死在小妾的屋子裡。」
四皇子妃劉香雅出身四侯之一的忠勇侯府,也是德院四美之一。她還沒出嫁時,在德院的人緣是最好的一個。
上官荑說起來,更多的是惋惜。
好好的皇子妃突然成了寡婦,換成是誰都受不了。
說到四皇子妃,不得不說一說忠勇侯府。忠勇侯府是劉太后的娘家,也就是說四皇子妃是劉太后的嫡親的侄孫女。
所有人都知道眾皇孫中,劉太后最喜歡的就是姬宣。姬宣的生母端妃也是出身四侯,其兄長是這一代的誠義侯。
做為宮妃中品階最高,母族勢力又強大,自己資歷又老的后妃,端妃這些年在後宮幫劉太后打理後宮,儼然等同於副後。
所以姬宣一死,震怒的不止是天子,還有劉太后和端妃。
堂堂皇子在自己的府邸殺,刺殺之人殺的不僅僅是一個皇子,還挑戰了整個皇族的威嚴。不說是坊間街巷,便是崇學院這樣的讀書之地也感受到京中氣氛的緊張。學子們一個個行色匆匆,不敢聚在一起議論,只敢私底下交頭接耳。
雲秀和姬觴沒有來上學,眾人皆是面容肅穆。
壓抑的氣氛中,連吃飯都顯得十分沉默。隱素生怕被人逮著機會說事,愣是忍著少吃了兩碗飯,以示自己的沉痛之心。
這麼想的不止她一人,今日所有人的飯量都有所下降,食堂的老廚子看著那些剩飯,低低嘆了一口氣。
未時許,學院來了一群刑部衙役,說是要詢問一些事情,所有那日去過清書閣的人都被叫去問話。
德院近一大半人都去過,只余包括隱素在內的小部分人。
那刺客能突破皇子府的重重嚴禁直取姬宣的性命,定然是早有預謀。是以最近四皇子接觸過的人,去過的地方全部要仔細徹查。
一聽要去問話,德院很多女生的臉都白了。這些世家貴女錦衣玉食,最是愛惜名聲和體面,最是害怕自己什麼晦氣的東西沾染上。
「啊!我不要去,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到…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有聽到!」齊桑娘莫名其妙失聲尖叫起來。
幾個衙役一對眼色,上前。
「這位姑娘,請和我們走一趟。」
「我說了,我什麼也沒聽見,我什麼也沒看到…」
齊桑娘顯然被嚇得不輕,只是她越是這麼說,越是讓人懷疑她聽到了什麼,又或者看到了什麼。
衙役們不說是人精,但在這種事情上比別人更敏銳。他們又一對視,說了一句得罪之後將齊桑娘帶走。
所有人噤若寒蟬,教室里鴉雀無聲。
沒過多久,又有兩個衙役過來,他們是來帶顧兮瓊的。
顧兮瓊什麼也沒說,直接跟他們走了。
上官荑小聲對隱素道:「齊姑娘平日裡和顧姑娘走得最近,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是否和顧姑娘有關?那日顧姑娘出盡了風頭,是所有姑娘中和幾位皇子說話最多之人。我剛才瞧著她臉色都變了,恐怕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隱素也注意到顧兮瓊的臉色,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迷茫與忐忑。
這位重生女此時必定有些不安,因為姬宣之死太過突然,她肯定在害怕今生的事和前世不一樣,那麼她重生的優勢和價值就會大大降低。
呂婉不知何時過來,壓著聲音說:「當日四皇子和六皇子似乎有過爭吵,起因好像正是顧姑娘。」
所以剛才齊桑娘才會失控。
「還有這樣的事?」上官荑的眼裡驚現八卦之光。
姬言的痴情很多人都知道,他後宅的那個正妃之位就是為了顧兮瓊留的。而姬宣已有正妃,後宅之中還有一側妃之位空缺。
「難道四皇子之前也看上了顧姑娘,欲納她為側妃?」
若真依著這條線去猜測,世人都會以為姬宣之死和姬言有關。
呂婉輕輕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顧兮瓊一直沒回來,其餘人卻是一個接著一個被叫去問話。呂婉那日也去過清書閣,她也被叫走了。
這樣的氣氛中,很少有人會不緊張。
「我是不怕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問什麼我就說什麼。」上官荑被帶走的時候對隱素道。
她被帶走沒一會兒,呂婉回來了。
呂婉還未走近,人突然捂著肚子蹲下去。
「我…怕是胃疾犯了。」她說著,遞給隱素一個眼色。
隱素心下微動,道:「我送你回去。」
呂婉一直捂著肚子,看似疼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一上馬車,她就說明原因。
她這麼做是因為呂大人的吩咐,呂大人有事找隱素,又不好明著讓隱素去刑部,只好讓她用這個方法把隱素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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