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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聽清楚鎮國公夫人的死因?”傅真兒端著茶水一本正經地看向身邊的花菱,他們夫妻才回安陽沒多久,對安陽的事情還是一知半解,沈飛林同顏景泰是故交,這當頭竟然傳出鎮國公夫人身亡的消息,她又怎麼能不在意。
何氏在邊上長吁短嘆,“鎮國公怎麼說也是景泰的同窗,以前還常到我們家玩,長得好性子也好,怎麼年紀輕輕就沒了原配,我記得他這原配好像還是司徒錚的妹妹,以前差點就成了皇后,你說這姑娘的命也太......”
傅真兒朝何氏搖搖頭,何氏這才閉嘴。
“娘,人各有命,可能她福氣不夠吧!我已經讓人送了一份喪儀去鎮國公府,聽下人胡來說寧遠公也在鎮國公府上,寧遠公和鎮國公似乎並未有太多的傷感。”傅真兒一直琢磨不透這個事情,這才讓花菱去查一查司徒雪的死因。
何氏詫異地低聲問道:“不能夠啊!司徒錚就鎮國公夫人這麼一個同胞妹妹,她死了司徒錚怎麼可能不傷心?難道是兄妹倆分開這麼多年感情淡了?”
何氏越想越不對勁,“可是這兄妹感情淡了,夫妻感情總不會淡吧!這麼些年也沒聽人家說鎮國公夫妻倆不合之類的,怎麼可能連飛林這孩子都不難過!”
“娘,除非鎮國公夫人的死因另有隱情!”傅真兒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以鎮國公的地位,這司徒雪究竟是做了什麼事能讓至親的兩個男人這番反應?
傅真兒正同何氏議論著,顏景泰從外頭回來,臉色不大好看。
兩人看到顏景泰立馬停下議論,傅真兒起身道:“回來了,鎮國公夫人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顏景泰一屁股坐下來,喝了杯茶長舒一口氣,頷首慍怒道:“我今天進宮才知道鳳希銘昨天被北蒙公主偷襲受傷,那北蒙公主這些年都藏在司徒雪的身邊,昨天司徒雪還當著眾人的面護著北蒙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娘震怒,本來是打算嚴懲司徒雪的,結果她自己自盡了。
皇上看在司徒錚和沈飛林的份上仍然讓她以鎮國公夫人的身份入葬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難怪!”傅真兒震驚地喃喃道,難怪司徒錚和沈飛林並未太悲傷,司徒雪犯的事情可輕可重,死了倒也好,省得連累家人。
何氏長嘆一聲,“飛林命不好,攤上這樣一個媳婦,司徒錚也是個可憐的,以前被自己的親爹連累,現在又差點被自己的親妹妹拖累!”
何氏連連搖頭,聲聲嘆息。
這廂鎮國公府低調辦了司徒雪的葬禮,寧遠公府毫無動靜,外人又看不懂了。
宮裡。
鳳希銘高燒了兩天終於轉危為安,著實令羅霆和顏竹君鬆了口氣。
羅霆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鳳希銘恨不得把那茜公主大卸八塊,冷著臉道:“你明明可以躲開了,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什麼時候我們的鳳大公子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羅霆的話聽著難聽又諷刺,素來吊兒郎當的鳳希銘卻不做應答,目光哀傷地盯著床幔發呆,許久才虛弱地說道:“我這輩子對不起她就夠了,不想再跟其他女人有過多的瓜葛!”
羅霆的臉色更加陰沉,似乎對鳳希銘的反應很是憤怒,卻又強忍著不發。
“她走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為難你也為難他,你又是何苦?”羅霆見鳳希銘聽不進去,狠下心來,生硬地說道:“等你傷好了我讓君兒給你選一個合適的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這麼下去。”
“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她,又何苦逼我,再毀了另一個好姑娘!”鳳希銘的眼中有著哀求。
羅霆起身,一瞬間的心軟,然而還是一聲不吭地轉身離去。
永華宮。
顏竹君同兩個小兒女玩鬧了一會兒,見羅霆臉色不愉,趕緊讓齊嬤嬤帶著孩子出去,“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好人家的姑娘,趕緊給鳳希銘找一個,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羅霆眉頭都快皺成死結了,越想越窩火。
顏竹君一臉錯愕,“怎麼突然想要給鳳希銘賜婚了?他怎麼說?”
“他要是同意我也不用這麼生氣!”羅霆鼓著臉,那氣呼呼的樣子把顏竹君給逗樂了。
“行了,我知道你擔心鳳希銘的事情,他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感情這種事情他若是放不下,你強迫他也沒用,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阿羅,你不是也執著過,不該體會不到他的痛,由著他去吧,或許哪天他就想通了。”顏竹君拍著羅霆的肩膀,臉上全是無奈。
夫妻倆雙手緊握,心下一片悵然。
鳳希銘在宮中養了半個月的傷突然留書離去,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羅霆看著那封信,立在風中久久不動。
顏竹君從他身後環抱著他,溫柔地閉上雙眼,輕聲道:“他會找到屬於他的幸福的!”
君晟三十年。
西單已經完全融入東盛,在羅霆和顏竹君的治理下東盛日益繁榮昌盛,風調雨順,家家糧滿倉,戶戶有存銀,就連漁民也能在陸地上買地建房子,不再像無根的浮萍一樣隨水逐流,四海為家,東盛進入空前盛世,史稱君晟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