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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泰三天沒有洗漱了,在大夏天味道極重,他自己習慣了無所謂,呂年哲也是一樣,大家在一起也不覺得什麼,不過他們一靠近司徒錚,這傢伙立馬誇張地後退了好幾步,非要顏景泰把自己整乾淨了才肯跟他說話。
顏景泰被他氣得怒目圓瞪,在眾人的驚愕中縱身跳進東陽湖,隨便搓了搓身體,頭上頂著水草,一身濕噠噠地從湖裡爬上岸。
呂年哲震驚地猛吞了吞口水,兩腿一哆嗦,尷尬地朝司徒錚說了幾句告饒的話,趕緊命人送他府好好梳洗一番。
“你把他嚇得夠嗆。”司徒錚望著遠去的漁船陳述道。
顏景泰腦袋一甩,灑了司徒錚一臉水,兀自沉思道:“他不在才好,我們也好辦事,他在這裡多有不便,你趕緊讓你的人動作麻利一點。”
司徒錚沒有回答,顏景泰一個轉頭,見司徒錚雙眼冒火瞪著他,一身水漬。
縮了縮頭,乖覺地退遠了一些。
司徒錚這才收回目光,看到那大坑裡的白骨,臉色凝重,命人快速挖掘。
這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那速度那手法壓根不是那些半桶水的衙差可以比擬的,不過一個時辰,以大蛇為中心,周圍被挖出了一個半徑一丈的大坑,裡頭的白骨也全都被撿了出來,一具一具拼湊起來。
在這大太陽底下,顏景泰只覺得遍體生寒,此時那邊還時不時傳來挖到白骨的消息。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屠殺,被嚇壞的呂年哲
等所有的白骨全都挖上來,顏景泰細數了一番,凝重看向司徒錚,“總的有兩百八十人,看樣子都是成年男性。”
司徒錚點點頭,沉思道:“沒聽說廣信府什麼時候死了這麼多人的,看情況這些人都是同一個時期死的,肋骨上面有刀痕,應該是被屠殺的,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儘早上報皇上。”
此時呂年哲正梳洗完畢,一身清爽地趕回來見司徒錚,結果卻看到滿地的森森白骨,被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他身邊的衙差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嚇得腿腳發顫,若不是顏景泰和司徒錚在這裡坐鎮,他們只怕是要扔了呂年哲直接逃跑。
顏景泰想起那個小李,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小李呢?”
幾個衙差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哪裡還記得什么小張小李的,皆是一臉呆滯地搖頭。
顏景泰蹙眉道:“這小李只怕有問題,司徒錚,你趕緊派人去追,別讓人跑了。”
司徒錚聞言,深深看了顏景泰一眼,什麼也沒問,立馬命人領著幾個認識小李的衙差前往追拿小李。
看著眼前這些白骨還有暈死過去的呂年哲,顏景泰無奈,只好自作主張讓下人把這些骸骨全都暫時搬入府衙的停屍房。
只是府衙的停屍房位置有限,這麼多骸骨哪裡放得下,顏景泰無奈,只好讓人租了一座雜草叢生的荒宅暫且安置這些骸骨。
至於這片被燒禿了的荒地,司徒錚命十來個人留下來繼續探查,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
東清浦顏宅。
顏景泰給司徒錚泡了茶水,見他在院子裡轉悠,連忙把人喊進屋,解釋道:“我們現在都住在我外祖父那裡,這個地方已經好一陣子沒有人打掃了,內人如今有了身孕,我不想她疑神疑鬼,暫時委屈你一下,等這件事情完成了再請你去那邊作客。”
司徒錚微微頷首,張望了一圈便收回目光,進了堂屋也不管椅子上是否有灰塵,直接利索地坐下,呷了口茶,疑惑道:“剛剛沒問你,好好的你沒事放火燒那裡做什麼?”
司徒錚早就探查過那個地方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說,還在東陽湖的岸上,照理說可不會影響到廣信府的水利。
“如果我跟你說那個地方原先有一條小河道,連通東陽湖和一條不小的河流你信嗎?”顏景泰摸著下巴沉思,倒是把司徒錚給驚了一下。
“你在開玩笑嗎?那個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有河流的樣子,水坑倒是不少。”司徒錚嗤笑道,明顯不相信顏景泰的說辭。
顏景泰也不跟他爭辯,道:“小的時候我們家常到那裡捕魚,那種地方人跡罕至,是以大魚不少,每次都能豐收,要不是因為在那裡捕了許多魚,我們家也沒有條件送我去南溪書院。只是後來我爹他們在捕魚的時候碰到一些神秘人從那個河道經過,看樣子就不是一般人。
我爹不想惹事,再加上那個時候家裡的條件好了不少,便忍痛放棄了那裡,幾年之後我小叔好奇再去那裡轉悠,發現河道已經沒了,只是當時我忙著念書,也不曾多想,他們除了疑惑什麼也做不了,直到現在我才想起這件事情,那天一時興起帶人過去探查。
可惜荒草長得太高,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再加上周邊沒有人煙,我就大膽了一回,一把火把那裡給燒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土地下面埋著將近三百具屍體,那些草長得不旺盛才怪!再加上那條大蛇……
說起那條大蛇,顏景泰臉上閃過一絲隱憂,“司徒,你身邊能人不少,能不能派人去探查一下,看看那周邊是不是還有這麼大的大蛇,有的話能殺就殺,不能殺也要想法子弄走,否則百姓人心惶惶的會引起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