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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子對小姐的心意想必小姐也清楚,我家少主子真的不容易……”
“夠了,齊嬤嬤!”顏竹君抬頭認真地看向齊嬤嬤,平靜無波地緩聲道:“嬤嬤,沒有誰是容易了,他本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所謂高處不勝寒,他走的本就是一條孤獨的道路,嬤嬤心疼自己的主子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沒有要配合你的義務!
之於朋友,我自認為問心無愧,對於阿羅,我真心相待,從未想過從他身上獲取任何東西,如今阿羅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阿羅了,我也不是曾經那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有些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我很感激他對我的心意,真的,只是……我承受不起,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身後還有顏家,簡單樸實的人家罷了,沒有那個命!嬤嬤可明白?”
這還是顏竹君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同齊嬤嬤說話,齊嬤嬤震驚於顏竹君的通透,現在才有些理解為何羅霆這麼喜歡她,甚至為了她做了這麼多的安排。
“小姐……您的意思奴婢已經明白了。”齊嬤嬤恭敬地應道。
其實在她看來顏竹君確實當不了皇后,不是說她不夠格,相反顏竹君很優秀,很堅韌,若是給她幾年時間,她定能掌管好後宮,只是她沒有一個得力的娘家,在後宮那樣的地方,沒有家世撐腰連一個宮女都能背後非議你,更別說那些養尊處優,高門貴族出來的嬪妃。
就那些女人的嫉妒心都能將一個人撕碎,更別說後宮還有各種陰謀詭計使絆子,顏竹君這樣的性子確實沒辦法在後宮安穩地生存。只是齊嬤嬤出於私心,想著讓羅霆快樂一些,這才希望顏竹君能改變心意,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既然顏竹君不想進宮,她也不多勸了,只是希望她對羅霆的感情一直不會變。
“嬤嬤,阿羅……他已經離開了對不對?嬤嬤呢?可是想走?”顏竹君凝視著齊嬤嬤道,若是齊嬤嬤說她想離開,顏竹君絕對不會多加挽留,甚至還會送上一份銀錢,畢竟齊嬤嬤是羅霆的人,不堪僧面也要看佛面。
齊嬤嬤恭敬道:“小姐,少主子讓奴婢以後跟在小姐身邊,從今往後以小姐為主,奴婢已不再是少主子……不,是新皇,奴婢已經不是新皇的人了!”
顏竹君聽到新皇這兩個字瞳孔猛地放大,旋即又恢復平靜,雖然已經猜到羅霆的身份,但從齊嬤嬤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她還是難以適應。
既然這是羅霆的意思,那顏竹君也沒什麼可說的,總歸羅霆不會害她,現在將齊嬤嬤給她,說明齊嬤嬤是他信任的人,顏竹君對齊嬤嬤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雖然不至於親近,但也不會像之前防賊似的那般防著她。
翌日一早,大部隊再次啟程,有了顏竹君生病這事,穆南王妃將她看得跟瓷娃娃似的,除了方便之外,甚至不許她離開車廂半步。
顏竹君無奈又想笑,到底不想穆南王妃擔心,便由著她的意思來辦,到了黃州府後,一行人該坐客船南下,顏竹君才覺得自在一些。
不過好些人因為暈船全都倒下了,這些人裡頭就有齊嬤嬤和婀娜。
就是穆席也有些坐不慣客船,從上了船就一直板著個臉,顏竹君還以為誰得罪了他讓他心生不快,一問之下才知道竟是因為暈船。
整艘船上也就顏竹君和穆南王妃自在一些。
穆南王妃是因為早年間跟著穆南王妃走南闖北,早已適應了坐船,顏竹君則是從小在水上長大,對船感到格外親近,如魚得水一般。
這兩人乾脆在甲板上擺了桌椅茶盞,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吹著江上的涼風,好不愜意。
穆席對於她們的舉動實在不能理解,如今他只能天天躺著,因為躺著的時候才能不會那般暈眩。
結果,穆席真的一路躺到廣信府,顏竹君跟穆南王妃則是一路享受到廣信府。
當插著穆南王府旗幟的船隻進了廣信府的地界,立馬有人前來接應。
“臣呂年哲拜見穆南王妃,見過穆南王世子。”廣信府知府呂年哲早早候在東陽湖上,就是為了恭迎穆南王妃的大駕。
顏竹君跟在穆南王妃的身後出了船艙,與呂年哲一行隔水相望。
穆南王妃望著東陽湖上的景色,溫和地說道:“呂大人不必多禮,如今正是國喪,本王妃不想太過高調,等到了港口本王妃自有安排,呂大人只要安頓好本王妃帶出來的這些護衛便是。”
呂年哲驚疑不定地應下,遲疑道:“王妃,您是不是要帶一些護衛跟在身邊?如今廣信府並不是那麼太平,再加上國喪期間……”
穆南王妃擺擺手,邊上的穆席沉聲道:“本世子會帶人同行,呂大人不必憂慮。”
“是!”呂年哲不再多言,餘光瞥了顏竹君一眼,總覺得顏竹君面善,又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他怎麼可能見過穆南王妃身邊的人!
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偶遇,何氏的數落
呂年哲自嘲似的搖搖頭,命人在前頭開路,領著穆南王妃等人抵達港口。
一行人蒙著面紗下了船,安婉左顧右盼,拉著顏竹君的手疑惑地問道:“廣信府有幾個港口?這裡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