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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耀說完,轉身抱歉地同鎮國公說道:“老沈,這次讓你看笑話了!”
鎮國公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安慰地拍了拍司徒耀的肩膀,蒼白地安慰道:“弟妹就是那個脾氣,幾十年了,不過司徒明蘭這件事情確實是你虧欠了她,不過一個庶女罷了,如今也快死了,沒必要為了她將你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搞僵。
要是實在放不下就進宮一趟,見一面,接出來送到莊子上去,到時候就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人埋了就是。”
司徒耀心下淒涼,到底沒有反駁,悶不吭聲地點頭離開鎮國公府。
司徒明月後知後覺地看向沈靖宇,“你剛剛怎麼還添油加醋?”
沈靖宇看著司徒耀離開的方向,撇撇嘴道:“這事我站在岳母這邊,順便替岳母出出氣罷了。”
司徒明月:“……”
司徒耀離開鎮國公府也沒有回寧遠公府,而是直接進宮面聖,求了個恩典去探望司徒明蘭。
司徒明蘭住的地方不算好,不過比起冷宮已經好多了,見到司徒耀,司徒明蘭灰暗的眼中總算有了些光彩,掙扎著想要起身,激動地喊道:“爹,爹……咳咳……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對不對?咳咳咳……”
司徒耀臉上閃過一抹為難和心疼,對這個女兒他的感情很是複雜,以前因為她庶出的身份對她偏疼一些,沒想到這孩子長大了心也被他養大了。
副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不悔改,司徒明蘭出宮
如今司徒明蘭會有這個結局說起來跟他逃不開關係。
司徒耀沉著臉,始終不敢正視司徒明蘭那雙明亮的眼睛,嘆息道:“你可知錯?”
司徒明蘭一怔,旋即自嘲地笑道:“爹,我知錯什麼?我做錯了什麼?至始至終我都是被害的,這宮裡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敗了,我也認了,爹,當初我要進宮您也是支持我的呀!”
司徒耀臉色一變,低聲慍怒道:“我答應你的?若不是你跟宣王白天嬌他們私下交易,先斬後奏,我能同意?事到如今你還是沒認識到自己的錯在哪裡!你母親說得對,是我把你養得不知天高地厚才會讓你一錯再錯,以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母親……?”司徒明蘭呵呵笑了,母親這個詞對她來說有多陌生,她才不相信陳氏是真的為她好,要不是她們的打壓,她也不會為了爭一口氣與虎謀皮。
司徒耀見到死不悔改的司徒明蘭,失望地搖了搖頭,想著她已經這樣了,便收了那些長篇大論,低聲道:“爹去求皇后娘娘,然後帶你出宮,你這身體先到莊子上好好靜養,等身體恢復了再回家。”
司徒明蘭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才說了這麼兩句話她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連喘了好幾下粗氣。
方雅靜對於司徒耀的到來毫不意外,並沒有見他,只是讓貼身侍女傳話罷了。
司徒耀訕訕然的轉身離開,帶著司徒明蘭低調離開皇宮,出了安陽,到郊外的莊子上安頓。
如今還在國喪,正月未出,出了安陽道路變得異常難走,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司徒耀和司徒明蘭送到莊子上。
這處莊子是司徒耀的私產,不大,產出只夠府里消耗,以前司徒耀從未把這莊子放在眼裡,如今卻萬分慶幸郊外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可以安置司徒明蘭。
司徒明蘭坐了一路的馬車,臉色比宮裡還蒼白,身上裹著厚厚的皮毛大氅仍是冷得直打哆嗦,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司徒耀喚來下人把司徒明蘭送進莊子裡。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只是比起寧遠公府要寒酸許多,也沒有那些精貴的綾羅綢緞更沒有那些金絲楠木做的家具,房間簡單的只剩下一張床還有一張不小的圓桌,幾把凳子。
管事嬤嬤趕過來,歉意地在司徒耀身邊稟報導:“國公爺,咱們莊子上條件不好,又碰上大雪天,時間倉促,只能勉強收拾這些東西出來。”
就這麼一點東西還是管事嬤嬤想盡辦法弄出來的。
司徒明蘭仔細打量了這房間,發出尖利的喝罵道:“這是什麼破地方!爹,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回府。”
司徒耀臉色有些難看,忍了忍道:“你好好在莊子上養病,大過年了你這樣回府還要看其他人的臉色,身體更難痊癒,待在這裡至少沒人給你氣受,趁這段時間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大夫每天會過來給你把脈,你若是想早點回去就乖乖吃藥,配合大夫治療,你要是想在這莊子上過一輩子那爹也沒辦法。”
說完,司徒耀又跟管事嬤嬤交代了幾句,命人送一些炭盆放在司徒明蘭的房間。
大夫進去給司徒明蘭把脈,司徒明蘭不肯配合,司徒耀直接怒喝,嚇得司徒明蘭不得不老實安分下來。
莊子的院外,管事嬤嬤撐著一把傘過來,恭敬地勸道:“國公爺,您還是進屋避一避,這雪越下越大,沾多了衣裳都濕了,從這裡回到城裡還要好一些時間呢!”
司徒耀接過雨傘,大夫診脈後過來稟報導:“國公爺,蘭小姐的身體很差,已經油盡燈枯,老夫不敢用猛藥,生怕她的身體受不住,可要是用些溫補之藥對她的身體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只怕藥吃進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