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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著,白皇后當即跪下,恭敬地說道:“皇上千秋萬載,如今身體已經好轉,立儲之事也不急於一時,等皇上身體好些了可以同文武百官好好商議,皇上現在不必為了此事費神,勞心勞力,該好好靜養才是。”
“這是你的心裡話?”羅源垂眸,緩緩地說道。
白皇后當即表明心跡。
尚書令等人齊齊變了臉色,聽皇上的口氣明顯就不想立儲禪位,皇后娘娘再這麼一說,他們今日只怕是要無功而返了,若是逼著皇上立儲,未免有詛咒皇帝早死的嫌疑,他們可擔不起這樣大的罪名。
羅源再次看向眾人,同太傅幾個問道:“皇后的意思你們可聽明白了?”
太傅再不甘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反對的話,結果邊上稀里糊塗地被羅源給趕出去了。
熹妃衣袖下面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抿著嘴緩緩起身,到邊上替皇帝盛藥。
太監送來一些膳食,熹妃端著藥碗過來,笑道:“皇上請喝藥。”
羅源喜歡熹妃的小意溫柔,關切地問道:“照顧朕這麼多天,你也沒好好休息,去吃點東西再過來。”
熹妃嬌笑地輕輕點頭,起身同白皇后問道:“姐姐可要一起去用膳?”
白皇后還未出聲,羅源已經不耐煩地揮揮手,“都去吧!”
白皇后心下惱恨,到底不敢說什麼,瞪了熹妃一眼走在她的前頭。
熹妃恍若未聞,同白皇后去了偏殿之後,看白皇后憤怒地吃著東西,嘴角微微上揚,爾後自己才慢條斯理規規矩矩地吃了起來。
大公公過來,見兩位娘娘一同用膳,心安了不少,再次返回正殿。
出了御龍殿的尚書令等人愁容滿面,一個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太傅憂心忡忡地說道:“皇上如今仍是不願意立儲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算的,若是有個萬一到時候肯定要大亂!”
“誰說不是呢!不是我們大逆不道詛咒皇上,而是太醫都已經沒有辦法了!皇上如今還不肯認命,這是慪氣呢!”尚書令長吁短嘆,一群五六十歲的老人疲憊不堪,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宮,只能相互攙扶著到御龍殿的廂房裡候著。
大公公過來看了幾眼,很想勸他們離開,又想到這幾位都是倔牛一樣的脾氣,只怕是勸了也沒用,嘆息了一聲,又走了。
夜越來越深了,沒過多久,天邊翻出魚肚白,御龍殿內靜悄悄的,熹妃和白皇后在偏殿休,只有大公公伏在龍床不遠處的靠背椅上休息。
尚書令幾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本來就覺少,天還沒亮就醒了,習慣性地來到御龍殿外詢問情況。
守在殿門口的小太監不敢耽誤,趕緊進去叫醒大公公,大公公見皇帝沒有動靜,不敢驚擾,悄悄出來,給各位大臣行禮之後,睡眼惺忪地說道:“幾位大人,皇上昨晚吃藥躺下後睡得可好了,以前是每天折騰到天亮,今晚竟然沒有半點兒動靜!”
話音剛落,大公公才反應過來,臉色驟變,幾位大人面面相窺,暗道不好,趕緊跟著大公公衝進去。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龍床,大公公悄悄掀開帷幔,皇帝蒼白的臉色沒有半點兒動靜。
尚書令顫抖地伸手在皇帝的鼻子下面一探,嚇得後退了兩步,大聲喊道:“皇上!皇上!”
連喊了十幾聲,把偏殿的熹妃和白皇后都給招來了,皇帝還是一動不動。
大公公悲戚地高呼道:“皇上駕崩了!”
趕過來的白皇后重重鬆了一口氣,臉上隱隱有著無法隱藏的笑意,怕被其他人發現,趕緊做出掩面哭泣的動作。
熹妃怔怔地看著床上之人,毫無徵兆地落下一大滴眼淚,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為何她心裡還是難受?
護衛軍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不用上頭下命令,連晨偉立馬下令安陽戒嚴,
此時安陽的人們才剛剛起身,生意人還沒出門,大街上只有零星的百姓出沒,護衛軍嚴肅地跑向各個城門,把守每個街口,皇宮內所有的甬道十步之內必有一護衛軍把守。
鳳宏水是護衛軍副將,收到消息立馬火急火燎地更衣,見顏彤妍神情惶恐不安,當即朝侍女吩咐道:“去請三小姐過來陪著王妃,如無要事不許出府。”
鳳宏水出了菩提居,大步流星地來到前院,喚來管家阿福,凝重地吩咐道:“皇上駕崩了,從今天起,關閉府門,不再迎客,如無要事不許出府,負責採買的管事今天之內務必準備好足夠半年食用的食物,另外,府中加強護衛巡邏,尤其是靜心堂、菩提居、般弱院、渺思閣,這四個院子四周要高度戒嚴。”
“是!”阿福鄭重地應下,看著鳳宏水出府,當即下達命令。
鳳心瑤還在睡夢中,聽到桃符的聲音艱難地爬起來。
顏彤妍地貼身丫頭跪下稟報導:“三小姐,宮裡傳來消息,皇上駕崩了,王爺急急忙忙地出府,王妃一個人害怕,請三小姐過去說說話。”
鳳心瑤立馬清醒,瞪大眼睛低聲問道:“什麼時候的消息?”
丫鬟嚶嚶抽泣,老實地搖搖頭,“來人沒有說,王爺走得匆忙王妃來不及詢問。”
鳳心瑤趕緊命桃符伺候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