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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兒嬌羞地偷偷看了顏景泰一眼,輕聲道謝,這才由花菱扶著進門。
只是到了堂屋落座之後,三人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屋子裡瀰漫著一種尷尬的氛圍。
顏景泰覺得自己不適合留在這裡,坐如針氈一會兒便起身告辭道:“傅小姐,在下還要念書,就不打擾你與舍妹說話了。”
顏竹君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似乎沒想到顏景泰竟然這般不靠譜把傅真兒留給她一人招呼。
眼睜睜地看著顏景泰走了,顏竹君欲哭無淚,只好朝傅真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配上那身男裝打扮,著實把傅真兒給逗笑了。
“顏小姐可真有趣。”沒了顏景泰在場,傅真兒一下子自在多了,不再當個沉默的壁柱了。
顏竹君訕笑道:“傅小姐別打趣我了,若是不嫌棄傅小姐喚我一聲竹君吧。”
“竹君妹妹,我閨名傅真兒,妹妹可以叫我真兒。”傅真兒從善如流地說道。
片刻之間便拉進了她與顏竹君的距離。
顏竹君不得不感嘆這才是大家教養出來的閨秀,遠不是她們那樣小門小戶可以培養出來的。
顏竹君順著傅真兒的意思喚了句真兒姐姐,令傅真兒很是高興。
這會兒傅真兒才說起自己的來意,“月前收到爺爺的書信,說你們要來安陽了,只是時間未定,我便時常派人去崔爺爺那邊打聽,昨天才知你們已經到達,可惜那會兒天色已晚,不好前來叨擾,只好今兒過來了。”
傅真兒說話柔柔的,進退有度,無意間已經贏得顏竹君的好感,顏竹君好奇地說道:“之前常常聽哥哥說起傅先生,卻從未聽哥哥說起傅先生的家人,今日看哥哥的反應似乎也不知道傅先生還有姐姐這麼一位可人兒孫女。”
傅真兒臉龐一紅,略帶羞澀地輕聲解釋道:“我自小父母早亡,就爺爺一個親人,爺爺擔心我無女性長輩教養會耽誤我的親事,便將我託付給乾娘照顧,是以我不曾在爺爺身邊長大,爺爺無事也不會同人家提起我,你們不知道實屬正常。”
顏竹君沒想到傅真兒的身世竟是這般可憐,有些歉疚地說道:“對不起真兒姐姐,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傅真兒善意地搖搖頭,安慰道:“沒關係,你又不知道這些事情,再說了,爹娘走得早,我對他們也沒什麼印象,談不上傷感之類的。”
雖是這麼說,但顏竹君還是敏感地察覺到傅真兒情緒低落了不少,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真兒姐姐,你一直生活在安陽,也沒去過廣信府,等會兒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地道的廣信府菜色如何?”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顏竹君第一個朋友,吳起之死
傅真兒本是想拒絕的,又耐不住顏竹君的熱情相邀,再加上她有意想打聽一些關於顏景泰的事情,便答應下來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花菱已經和葳蕤混熟了,從她那邊聽了好些關於顏景泰的事情,好在葳蕤也不是個笨的,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倒是和花菱聊得很愉快。
顏竹君去了廚房,葳蕤和花菱自覺跟進去幫忙,傅真兒一人坐在堂屋總覺得有些彆扭,乾脆跟著進了廚房。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灶屋,對裡面的一切全都新奇不已,這裡看看那裡摸摸,連菸灰都沒放過。
花菱見她一手髒,驚呼著趕緊去伺候傅真兒。
傅真兒不在意地擺擺手,走到顏竹君邊上看她嫻熟地切菜做飯,竟然入迷了。
顏竹君轉過頭看到的表情,曬然道:“真兒姐姐沒進過灶房對吧,可會做點心之類的吃食?”
傅真兒不好意思地微微搖頭,輕聲道:“乾娘只教我琴棋書畫女德女訓,連女紅都不讓我碰,更別說進灶房了。”
傅真兒想起自己的乾娘無奈地笑了笑,乾娘總是比不得親娘,雖然也疼她,但顧忌也多,總想著她不是她的親女兒,怕無法同爺爺交待,照顧起來總是小心翼翼的,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顏竹君反應過來,突然覺得傅真兒挺不容易的,對她也多了幾分憐惜,“真兒姐姐,你要是喜歡下廚以後可以常來我家,我教你,雖然我的廚藝不怎麼樣,但還會做些點心,告訴你,我做的鮮花餅可好吃了,下次有機會定做給你嘗嘗。”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等著品嘗妹妹的鮮花餅。”傅真兒像個雀躍的女孩一般,激動得臉頰泛紅,更添了幾分嬌美。
這一天因為傅真兒的到來,顏景泰沒有出來用飯,偌大的飯桌只有顏竹君和傅真兒兩人,傅真兒已經放下了拘謹,和顏竹君愉快了用了飯食才離開。
掌燈時分,顏竹君端著凝神茶去書房。
顏景泰難得放下手中的書本端詳起她來,“今日家中難得來了女客,小妹可聊得開心?”
顏竹君放下手中的托盤坐到顏景泰身邊抿嘴淺笑道:“哥哥,真兒姐姐可是傅先生的親孫女呢!我今日才知道原來傅先生只有真兒姐姐這麼一個親人。”
顏竹君有些傷感地說道:“今日我無意勾起真兒姐姐的過往,看她似乎對此事不甚在意,不過心裡肯定很難受,她說她是在乾娘身邊長大的,我也不敢追問她乾娘是誰,這寄人籬下的感覺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