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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星被她理所當然的態度弄得一愣,她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威望了?如果是季雲,在警隊話語權確實還可以。但是蘇念星可沒有這個能量,這完全就是兩個行業。
安叔覺得這師奶在道德綁架,「大師又沒有預言你兒子殺人。你應該去找鍾德堂啊。他才是預言出大金會死的神算。」
師奶臉色發白,嘴唇抖了抖,「我找過了,但是我進不去他住的地方。」
蘇念星對香江法律不太懂,但是內地沒錢可以找援助,「如果你真想幫你兒子,律政署有免費的法律援助,不用花錢。」
師奶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見她不說話,街坊們催促她快去,「大師擅長算命,她不懂查案。你找她也沒用。」
「是啊。你兒子的案子發生在元朗,我們這是銅鑼灣,不是一個警署。」安叔說得更為隱晦。畢竟蘇念星的男朋友是銅鑼灣督察,如果是他負責,蘇念星確實能幫點小忙,換成元朗警署,那才是半點力都使不上。
師奶被他們催促,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街坊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都是當父母的人了,天然就對母親有同情心。聽著她斷斷續續的抽泣,眾人又同情又難過。卻又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等她哭累了,她擦了擦眼淚,哽咽地說,「我不知道阿傑是失心瘋了,還是怎麼回事。他跟警察說他認罪,人是他殺的。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殺人的。」
蘇念星聽明白了,「他是不是有時間證人?」
師奶眼神躲閃,但還是點頭,「是!」
聽到有時間證人,其他人有些糊塗了,「你讓證人出來替他作證啊?這樣你兒子就清白了。」
師奶支支吾吾就是不說話,明叔覺得她肯定有事在隱瞞,「為什麼你不說?」
被這麼多人步步緊逼,她終於憋不住,跺了跺腳,「他……跟有夫之婦私會,我找過那個女人,她打死都不肯出來替阿傑作時間證人。我拿她沒辦法,這才過來求大師。」
「這女人肯定是想保住自己的婚姻,不如你威脅她,如果她不幫忙作證,你就找她丈夫把她的姦情抖出來?」明叔提議。既然這個女人在乎婚姻,那一定不希望自己老公知道。
師奶嘆了口氣,「別提了,她老公根本不信我的話。還說我是瘋子。」
眾人:「……」
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能讓兩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安叔提議,「你讓阿傑跟警察說。讓警察去查。」
師奶低低回答,「他不肯跟警察說實話。」
眾人整無語了,寧願承認自己殺人也不把情人供出來,阿傑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蘇念星卻覺得不是這麼簡單。跟殺人相比,私會情人只能算是道德瑕疵,連牢都不用坐,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除非對方有蹊蹺。
蘇念星很同情阿傑,但是對方自己都放棄了,她這個外人又能怎麼辦。她看著師奶,「你找我算卦沒問題,但我只會算卦。無法干涉警察辦案。」
「沒關係。我可以拿著你的卦象找媒體,只要你說一句,警察肯定會重視的。」師奶自信滿滿,看起來比蘇念星本人還要自信。
蘇念星暗含警告,「你找媒體說我的卦象沒關係,但是你得實話實說。我會錄音的,而且還有這麼多街坊可以為我作證。」
她可不想被這位師奶當槍使,可憐人不等於好人。尤其她還救子心切,肯定會抓住一切救命稻草。
明叔幾人立刻力挺她,「是啊,我們都會支持大師。你千萬別搞那些小心思。」
師奶嚇得一個勁兒擺手,「當然不會!我一定實話實說。我兒子確實是無辜的。不信你自己算一卦。」
蘇念星將信將疑,如果真無辜,就不會承認自己是殺人犯。
她握住師奶的手,很快看到精彩三分鐘。
明光大廈1908室住宅樓,阿傑與一位嫵媚嬌艷的女人阿花在床上顛鸞倒鳳,牆上卻掛著阿花與丈夫的結婚照。兩人你濃我濃,情意綿綿。
事後阿花向阿傑哭訴老公沒用,經手的基金全虧了,家裡沒米下鍋,兒子和女兒又要補課,樣樣缺錢。
阿傑見不得她難過,立刻表示會拿錢給她。
阿花果然破涕為笑,夸阿傑是個好男人,說了許多甜言蜜語,阿傑被捧得心花怒放。
偷偷從阿花家裡出來,阿傑在街上閒逛,偶遇好朋友阿奇,兩人一起吃飯,阿傑問對方有沒有好工作介紹給他。
阿奇大吐口水,「我自己剛被解僱,哪有工作介紹給你啊。你缺錢的話,可以找陳哥。」
幾杯黃酒下肚,頭腦不清醒的阿傑被阿奇哄了幾句就找陳哥借了高利貸。
阿傑將剛剛到手的錢全給了阿花,她果然對他熱情似火,他身心得到巨大滿足,愜意地摟著她,「只要你跟你老公離婚,我一定娶你。」
阿花就是跟他玩玩,怎麼可能會跟他結婚,敷衍幾句就以老公快回來為由讓他離開。
一連幾天阿傑都沒能見到阿花,他一臉落寞回到住處,卻被高利貸追討,屋裡的東西被陳哥帶人砸得稀巴爛,甚至就連他最愛的摩托車和大哥大也被對方扣押,用來抵債,但是這些僅僅只夠利息。
高利貸利滾利,短短几天時間,欠款已經翻了一倍。阿傑壓力大,約朋友阿奇出來喝酒,他想喝醉酒麻醉自己,不想這些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