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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蘇念星粵語不好的時候,她聽不懂罵人的話,可是在這邊待了一年半,她大概也能聽懂些。對方在罵那個靚妹,「小小年紀不學好,專門勾引有婦之夫,當二奶。不要臉!」
周圍的路人見金髮靚妹是個二奶,生怕沾上自己,躲得遠遠地,不過他們卻不捨得錯過這麼勁爆的八卦,圍在四周衝著金髮靚妹指指點點。
「哎呀,小小年紀不學好,染金毛,還勾引別人老公。呸!真是不要臉!」
「對哇!現在的年輕人不肯腳踏實地掙錢,非要走歪門邪道。以為能掙大錢!呸!」
「呸!下賤!」
「我沒有!」金髮靚妹頭髮被拽,靚女身後的男人也跑過來幫忙,拉扯她想將她拉上麵包車,她掙扎著想抓住護欄,「我真的沒有。」
她被男人捂住嘴,氣息很弱,臉憋得通紅,但是蘇念星分明聽到她在為自己辯解。
她四下看了看,之前還在這邊巡邏的軍裝警此時卻不見蹤影。
「怎麼了?老闆?」大刀買完水走過來,看見老闆正盯著不遠處的鬧劇,疑惑問,「你認識啊?」
蘇念星搖頭,示意大刀先把那些人攔住,「我去找軍裝警!這些人可能有問題!記得別跟這些人動手,只護著那個金髮靚妹就行。」
她丟下這句話,匆匆往這條路的盡頭跑。
等她找到軍裝警時,他正在給兩個吵架的市民評理。
「快快!那邊有人販子!」蘇念星示意他們快去,「我聽到那個靚妹說自己沒有勾引男人。」
軍裝警也顧不上這兩個市民,扭頭就跟蘇念星一塊折回廟街。
大刀已經將金髮靚妹護在身後,那幾個人正在與大刀對峙,他們手上都拿著工具,而大刀卻是赤手空拳,估計剛剛過了兩招,大刀手背紅腫,看樣子是被這幾人打的。
「怎麼回事!為什麼打人!」軍裝警過來,這些人想要跳上麵包車逃跑,被大刀眼急手快拽住一個,軍裝警騎著摩托車將人攔截。
所有人被帶到警署,蘇念星是報案人,大刀是見義勇為。
金髮靚妹衣服被拽破了,年紀不大,突然遇到這些人當街搶人,她嚇得一直在流淚,「我不認識這些人。我也沒有勾引有婦之夫,我剛剛中學畢業。壓根不認識他們。」
她說話顛三倒四,反覆地說自己不認識這些人,重案組警員問了她的家庭住址,通知她家人過來接人。
金髮靚妹作完筆錄出來,看到大刀,立刻過來向他道謝,「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就被他們抓走了。」
大刀指著蘇念星,「我只是聽從老闆吩咐。」
金髮靚妹沖蘇念星道謝,「只有你相信我,真的謝謝你。」
蘇念星搖了搖頭,「我不是相信你的話,我是會看相,你的下嘴唇明顯比上嘴唇厚,鼻頭豐滿,可見你是專一之人。再看你耳垂厚大,說明你有一顆寬容的心,待人和善,胸襟寬廣。應該不是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二奶說到底是見不得光的,偷走別人的幸福,不該有這種面相。」
金髮靚妹聽得雲山霧罩,她這個年紀的後生女多數都不信命,她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會算命的人,驚訝張了張嘴,「你是算命大師?」
蘇念星頷首,掏了張名片遞給她,「我叫蘇念星,在百德新街和羅素街各開了一家冰室,有空可以來玩!」
金髮靚妹接過名片,沖對方道了聲謝。
時間不早了,蘇念星和大刀還趕著回去,與警官說了一聲,先行離開警署。
翌日一早,蘇念星晨跑,看到維多利亞公園對面菜場門口有許多小攤販在擺攤,都是從農村運進城的新鮮菜,雞,鴨,還有鴿子。
上輩子她家保姆經常燉鴿子湯給她吃,鴿子肉細膩鮮嫩,沒有太多脂肪,清淡滋補,鮮香怡人。
她走過去問價錢。
這兒人流量多,不准許擺攤,老闆一直在觀察四周的環境,抽空回答她一句,「每斤十港幣。」
蘇念星挑了兩隻又大又肥的鴿子,老闆剛剛幫她把鴿子捆好,蘇念星正準備付錢,突然從後面傳來一聲哨響,剛準備接錢的攤主連錢都顧不上收,騎著自行車呼啦啦往前面跑。
其他攤主速度不亞於他,一陣雞飛狗跳,揚起雞毛無數,有一根雞毛飛到她頭髮上,她伸手摘掉。
她扭頭時,突然聽到旁邊有人撲哧一聲笑了,蘇念星側頭一看,馬路對面那個開跑車的男人正在嘲笑她。
蘇念星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跑。
「哎?靚女?上車唄?」
豪車開過來,蘇念星才認出裡面的人是誰,「你是那個阿景?」
阿景摘下墨鏡,沖她眨了眨眼,「是啊,剛好看到你,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蘇念星指了指自己,「我在跑步!」
說完,她不搭理他,正準備繼續往前跑,前面傳來那個賣雞的攤販似乎在路客人吵架,她下意識駐足觀看。
那賣雞的攤主拽著一位客人讓他付錢,但是客人說他剛剛已經付過了。
「剛剛食環署過來的時候,我急著逃跑,把雞給你,你沒付我錢。」攤主見客人不承認,急得額頭冒汗。
「誰能證明你沒收錢?我明明已經付過錢了。」客人堅信自己給了錢,讓攤主找出證人。
剛才攤主跑得急,壓根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小細節。自然也沒辦法幫他們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