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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星知道真相很殘忍,但是這世上有許多事並不公平。不信看看香江這些富豪,幾乎每一個都背叛了原配,娶了二奶、三奶,可他們的事業依舊做得如火如荼,沒見誰的生意因為換老婆垮台。賢內助的作用遠沒有她們想像得那麼大。
許多女人盼望賤男人離婚後,賤男人事業垮台,沒有錢,小三會離他們遠去,但現實往往並非如此。至少這位求卦者,她拿的不是爽文劇本。
當她將心思全花在事業上的時候,她放棄了進步,她就輸掉了家庭。她的兒子遺傳了丈夫的基因,更看中金錢,更親近父親也是人之常情。在快節奏的大城市人們談論的是利益。
女人臉上寫滿受傷,她似乎難以接受這個結局,手撐住自己半張臉,那雙因為常年做飯的手,不可避免失去了美感,只有生活刻下的粗糙與蒼老,她難過地垂下頭,聲音低低地,「為什麼?他從小到大都是我照顧他的。他父親對他不管不問,只知道他的公司,在外面風流快活。為什麼他會更喜歡他爸?」
蘇念星看的三分鐘視頻當然看不完她家相處模式,但是看她全心全意愛護孩子的模樣也猜得出來,這是個為孩子付出任勞任怨的母親,她攤了攤手,「你小時候管他管得厲害,他小時候反抗不了你。等他大了,自然而然就離開了你。」
並不是所有孩子都越養越親,有一部分孩子是「遠親近臭」,尤其母親為了他好,會強制命令他不許再玩遊戲,會命令他把作業寫完才能出去玩。雖然他將來成材了,也擁有了能力,但是也將恨埋下。別指望這種孩子長大會理解你,對於共情能力差的孩子來說,他們並不覺得母親偉大,反而覺得母親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自己身上,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她知道這事很不可思議,但是自古以來就有不少白眼狼故事,這就是現實世界的多樣化,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女人大概被打擊到了,面色慘白,好半天沒有緩過勁,「大師,我該怎麼辦?我已經很久沒工作了,我還能找到工作嗎?」
「你這麼擅長做家務,當保潔肯定沒問題。至於你兒子的撫養權,如果你堅持撫養孩子,那就改變方式。別把感情和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蘇念星很中肯的給出答案。這不是算出來的,而是基於她自己的判斷。
這話大概安撫了女人,她付完卦金,心事重重離開了。
蘇念星看著她佝僂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扭頭看向第二位求卦者,這也是個家庭主婦,跟前面那個不同,她是現在進行時。她疑心自己丈夫有了外遇,「自打生完孩子後,我臉上就長了斑。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他肯定是厭煩我了。」
越說越傷心,雙手捂臉忍不住痛哭起來。
蘇念星沒有安撫她,而是先給她看手相。
看完後,蘇念星整個人化成檸檬精,她攤了攤手,「你丈夫是不是從事化學方面的工作。」
女人點頭,「對。他整天待在他的實驗室。」她眼睛一亮,「小三是不是他的助理?」
她一拍桌子激動道,「肯定是。那小姑娘還偷偷做便當給他吃,肯定愛慕他。我可不像剛剛那位太太那麼慫,我一定要鬧得他全公司都知道,讓他知道老娘不是好惹的。」
蘇念星無語,這女人說話跟機關槍似的一直在突突突,她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見對方拔腿要走,蘇念星趕緊握住對方手腕,「你別急啊。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女人是趁著孩子睡覺偷偷出來買菜,眼瞅著時間快到了,自然要趕緊回去,卻忘了對方算卦還沒說卦象呢,她忙不迭點頭,「你說!」
「你丈夫沒出軌,他跟助理是清白的,他最近比較忙是因為他在研究淡斑產品,想在結婚記念日送給你。」蘇念星不忘補充,「我提前告訴你了,那天你也要裝作很驚喜的樣子。」
女人愣了愣,好半天沒有反應,她仔細回想生完孩子,她確實跟丈夫抱怨過長斑的事,當時他只是瞄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為他嫌棄自己變醜了,不想看她,原來他是不想讓她有壓力嗎?
女人心裡泛起一絲甜意,害羞地攏了攏頭髮,抿緊上翹的嘴唇,嬌聲叱罵一聲,「這個書呆子連哄人都不會。」
另外一位顧客和阿香婆牙間一酸,這也太甜了吧?
蘇念星攤了攤手,「你丈夫有社交障礙,你是他第一個主動相交的朋友,他很看重你們的婚姻,他不太可能出軌。」
女人美得冒泡,「那當然。我以前是個銷售,收入不高,他來我櫃檯買東西,一眼就看中我,我觀察他很久,他總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吃飯,沒有朋友,我可是拒絕好多個追求者才跟他在一起。」
得到準確答案,她臉上重現甜蜜,就連臉上的斑似乎都閃閃發光。
蘇念星心想:什麼鍋配什麼蓋,對其他人來說,她很囉嗦,可能對她丈夫來說,她開朗的性子更適合他。
蘇念星臉上帶了幾分喜色,雙手扣在一起做拜年狀,「恭喜你,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這個女人長得還算漂亮,未婚前就不缺男人追,但是她卻撇開那些追求者,愛上孤單的丈夫,只能說各花入各眼吧。
女人付了卦金後,笑得合不攏嘴,風風火火跑了。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