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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診不收費,許多人排公立醫院排不上,都想過來湊熱鬧,很快隊伍就排得老長。
蘇念星瞧著眼饞,如果她也是醫生或護士就好了,這樣她就能確定誰是潛在客戶。
阿香婆見她盯著那些人瞧,替她出主意,「不如你把名片拿過去推銷,興許他們當中有一兩個願意過來算命呢。」
蘇念星打量排隊之人的衣著,都是打工人,想讓他們算命的概率很低,不過再低也比現在干坐著強。
蘇念星走到隊伍中間詢問一位大哥,「我是專業看手相的,想做個市場調研,通過幫您看手相猜您的姓氏和工作?您有沒有興趣?」
看似是市場調研,其實類似於猜謎遊戲。
等隊伍是最枯燥的,尤其前面醫生要挨個檢查,要很長時間才輪得到他們,閒著也是閒著,這個遊戲,許多人來了興致。
也就是現在沒有手機,他們才輕易答應。若是換到2023年,估計都不帶搭理她的。
蘇念星先給這位大哥看手相,普通人其實對未來沒有太多期望,他們按部就班活著,記憶深刻的畫面可能是幼時喜愛的或是家人一段的時光。這些刻在他們記憶里的畫面,對她沒什麼用。
看完後,確定對方沒有特別要注意的事情,她才根據看到的視頻猜對方的姓氏和工作。
有金手指加持,她猜得很準。
大哥一臉震驚,後面沒輪到的人聽到前面的驚呼聲,也被勾起好奇心,想讓對方過來猜自己的職業。
蘇念星一天只能算三個客人,她沒辦法給所有人都測算,只能從這些人中甄別自己的潛在客戶。
相由心生,一般來說面相愁苦的人心裡肯定藏著事兒。她在隊伍里打量一圈看到一個潛在客戶。猜中對方的姓氏和職業後,她塞給對方一個名片,「周先生,我知道你想找什麼人,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在體檢過後到那邊找我。我幫你算一卦。一卦只要五百。不准不要錢。」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卦攤。
周鴻波驚愕看著這個年輕稚嫩的學生妹,雖說她剛剛已經猜到他的姓氏和職業,但是連他想找人都能猜到未免也太邪乎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麼猜到的?」
該不會是他爸媽雇她算命,勸他放棄吧?
蘇念星笑了笑,說了一句故作高深的話,「天機不可泄露。」
一連猜中兩個姓氏後,她沒再給人算命,只給其他面容愁苦的人發名片,總共發出十三張名片。
雖說發出去這麼多張,但是只有一位顧客跟過來,想請她幫忙算卦,就是那個想要找人的周先生。
周鴻波剛剛已經去電話亭那邊詢問父母,確定他們沒有找人假扮神棍,他這才將信將疑走過來算卦。五百塊錢算一卦,對月收入五六千的他來說有點貴。但是如果真能找到女朋友的下落,這錢花得很值。
他坐下來後就將自己的情況一一說了,「我和女朋友交往了一年,我真的很喜歡她,但是自從半年前我們見過最後一面,她就消失不見了。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為什麼不辭而別?我想見她一面問問清楚。你能幫我算算她在哪嗎?」
讓對方付卦金,蘇念星才會說女方位置。
周鴻波將信將疑,但是考慮到她剛剛說中自己的姓名和地址,他咬牙付了五百塊錢。
蘇念星也不賣關子,繼續道,「她住在九龍土瓜灣常康園201室。」
周鴻波的眼裡不是喜悅,而是震驚,驚到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他以為她會拿出風水羅盤先堪輿才能推測出大致方位,萬萬沒想到她直接報出住址,甚至連門牌號都一清二楚,他嘴巴合不攏,好半天才問,「你跟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知道她的地址?」
蘇念星心裡一突,看來求卦者不習慣她這麼直白,可是她不會用風水羅盤推測,更不會占卜,只能直白地說出來。她聳了聳肩,「我不認識她,我只是個算卦的。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裡。快點去吧,去晚了她興許就不在那個地方了。」
周鴻波聽到最後一句話,立刻歇了追問的心思,他幾乎是飛奔著跑出百德新街,想要確定她話的可行性。
阿香婆沒有客人,剛剛也聽了全場,湊到她身邊給她出主意,「你說得太準確,他們頭一個念頭不是相信,而是懷疑你作弊。我覺得你還是委婉一點比較好,這樣顯得專業。」
蘇念星也發現了。幫梁小姐算卦時,明明她已經很委婉了,但是那兩人的表情好像那個危機是她搗的鬼,讓她很不是滋味兒。
她翻看張構林的書,「這上面也沒寫怎麼才能專業啊。那個風水羅盤我不會用。掐指一算,我也不會掐。」
阿香婆想了想,「不如學測字吧?比如你給別人算姓氏,不要直接說出來。讓對方先寫兩個字,然後你根據那個字推姓氏。這樣顯得你專業多了。」
蘇念星覺得這完全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但是仔細想想,好像這一招更能讓人信服,至少對方不會懷疑她提前查過他們的資料。
剛剛她給那些人做市場調研也發現了,他們明面上說她是神算,可是表情卻有些微妙。總之不相信她是自己看手相算出來的。
若是寫字測算算出來,他們興許就信了。
蘇念星把攤位交給阿香婆,跑到書店又買了本拆字書,剛坐下剛攤開書正想看就聽到街道另一頭有打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