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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督察讓開位置,交給其中一名保鏢,三名保鏢輪著來。
梁督察將濕噠噠的上衣脫掉, 擰開水份, 將身上的水珠擦了又擦, 蘇念星把自己的圍巾貢獻出來,給他擦身體。
梁督察伸手阻止, 「別凍著!」
「我沒事!」蘇念星幫他擦掉身上的水珠,「你褲子剛才沒脫, 會凍壞的。先去車上暖暖吧。」
雖說車上沒有衣服,但是密閉空間, 沒有風,還能暖和些。她側頭一瞧, 卻發現停在橋上的兩台桑塔納不知何時少了一輛。
「不用了。我想看著孩子醒過來。」
張安康終於從震驚中回神,沖她解釋,「我已經叫人去借兩床被子。馬上就送過來。」
梁督察披上羽絨服,這才覺得身上恢復些溫度。蘇念星用圍巾給他擦頭髮。又扭頭看向大刀,他剛剛脫得很徹底,把內褲脫掉後,直接換上其他衣服,倒是沒有受罪。
很快兩名文員過來,抱著被子,梁督察將濕噠噠的褲子脫掉,裹著被褥,焦急看著保鏢給孩子急救。
等孩子內腔的積水終於吐乾淨,開始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
「能不能救活?要不然還是先送去醫院吧?」終於有人憋不住開口。
梁安博裹成一個粽子,「醫院太遠了。送過去太耽誤時間。他們以前都是警察,學過急救技巧。這個孩子落水時間太長了。」
張安康回頭看著水面,有些想不通,「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將孩子丟入河中?」
加了這麼重的大石頭分明是想溺死。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倒是有個文員突然想起剛剛那個落水的男子,「會不會是他?剛剛我就覺得他古怪。這麼冷的天居然跑河邊釣魚,還落了水。」
張安康仔細一想,倒也合理,他們剛剛只是掃了一眼,沒記得長相。尤其對方有意避著他們,一直側著半張臉,根本看不清。
「醒了醒了!」就在他們回憶兇手長相時,一直盯著孩子的蘇念星終於叫出聲。
「咳咳咳!」孩子虛弱的聲音傳來,微微睜開一條眼縫,那眼睛因為泡水時間太長,變得又紅又腫。
有個保鏢聽到孩子醒了,立刻鬆開手,將孩子抱起來,就往車邊跑。
梁督察沖其他人招呼,「快去醫院!」
大家立刻跟上。
上了車,張安康和孩子、抱孩子的保鏢上一輛車,梁督察貢獻一條被子給孩子。蘇念星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其他人只能坐另外一輛車。來的時候,人剛剛好,回去的時候,有兩人沒有座位。招商局的兩名文員只能走路回去。
孩子很快被送到醫院,張安康抱了警,警察很快過來調查。
這次來的不是城東派出所的民警,而是朝陽區民警。
他們對蘇念星的了解僅限於她是香江富婆,來首都是為了投資。得知這一行人從水裡撈出孩子,民警詢問溺死孩子兇手的長相。
蘇念星當時只是掃了一眼,只能大概回想出身高,體型,長相如何真的一點印象都無。
她給孩子算卦,這個孩子對自己被拐的情景印象更為深刻。
拐他的人並不是剛剛在水邊的男人,他們的體型完全不一樣。
「這個孩子叫亮亮,拐賣他的人是他三叔,賣給那個拐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把他溺死。」
民警如實記錄,只是記載的時候,時不時看她一眼,似乎在好奇她為什麼可以知道這些。
至於兇手的長相算不出來,倒是梁督察記憶力驚人,很快形容出男子的長相。
其他幾位略作補充,很快拼出相貌。有一個文員還說出男子身上穿的制服應該是電工的衣服。洗得有點發白。
「這個孩子不知道是哪裡人。你們要儘快找到孩子的父母。」張安康也是當父母的人,自然知道丟失孩子的父母有多著急。
民警點頭應是,「我們會儘快找到的。」
噗嗤!
梁督察打了個噴嚏,蘇念星扶住他,「我們先回去吧。你還沒換衣服呢。」
蘇念星沖民警和張安康等人告辭。
等他們一走,民警追問張安康,「她真的只是算卦就確定水裡有人?」
張安康頷首,「是啊。當時水面並沒有太大的水花,但是她扔了幾個卦之後,就讓她男朋友和保鏢下水看看。我們當時都嚇傻了。」
民警眉峰緊擰,「有沒有可能是她弄虛作假?」
張安康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擺手,「不可能!原本她要去市政府開會,是我臨時決定帶他們去看地,她事先並不知道地點。不可能提前布局。」
民警做完筆錄,看向醫生,「孩子什麼時候能錄口供?」
「長時間的缺氧可能會導致腦細胞損傷,這事急不得,我們得觀察才能做判斷。」醫生讓民警別著急。
民警只好先回去找報失信息,逐一核對。
另一邊,蘇念星一行人回到酒店,梁督察凍得瑟瑟發抖,躺在床上,蘇念星陪著他,「你還冷不冷?」
「我沒事!可能之前吹風吹多了。」梁督察是香江人,那邊冬天只用穿一件外套,到了首都,他得穿很厚的衣服才行。
蘇念星幫他擦乾頭髮,又給他揉了揉太陽穴,「你先躺著,我去廚房給你做一鍋薑糖水。」
梁督察點點頭,「讓保鏢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