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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婆婆因為長得黑,人送外號黑婆,雖然面黑,但是心地善良,跟兒媳婦秋秋處得跟親母女一樣。提起秋秋,黑婆直掉眼淚,「我們當時在荔枝地里割草,到了時間,孩子阿公去接孩子,我回家做飯。只有秋秋一個人在地里,說是要把剩下的草割完再回來。」
說到這裡,她後悔地直拍大腿,「當時我應該拉她一起回家的。誰能想到呢,只是早走半個小時,她就死了。」
黑公見她傷心,撫了撫老婆的背替她補充剩下的事,「後來我接完孫子回到家,她已經做好飯,但是秋秋還沒回來,她就去地里找,在荔枝地里發現了秋秋。她那時口吐白沫,嘴唇青紫,已經咽氣。」
秋秋老公雙眼赤紅,「兩個孩子一直問媽媽去哪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後來知道母親去世了,兩個孩子就一直哭。」
蘇念星嘆了口氣,最終還是給秋秋老公算了卦。可惜她只算到兩人結婚時的熱鬧場景,沒能看到兇手信息。
走的時候,黑婆一再拉著兩人的手希望她們早點爪到兇手,「秋秋死得太可憐。我孫子孫女也沒有媽媽了。」
Madam和蘇念星走出好遠,還能看到他們依依不捨的身影。
Madam告訴蘇念星,「秋秋中的毒最深,她死的時候最痛苦。不過也是死得最快的,幾秒鐘人就沒了。」
蘇念星到了第三個死者家,這家就是雯雯之前想住的白房子,離村口比較近,房子蓋得很漂亮,門前還種著各式各樣的花朵,四周用籬笆搭建,籬笆上也爬滿迎春花。
「這家人很喜歡種花花草草。」蘇念星想起之前來荔枝窩就想住在這家,走上前敲了敲門。
這家死的是家裡的阿公,花花草草都是他種的,以前在城裡幫人蓋房子,退休後就一直待在家種花,是個寡言少語之人。人送外號啞公,意思是他像啞巴一樣。
這家的阿婆在兩年前就去世了,小兩口靠著啞公早年掙的錢在九龍買了房子,孩子就在九龍中學念書,逢年過節才會回來探望啞公。
這家沒有人,只有個員工高達開著農家樂,他過來接待兩人。
Madam向蘇念星解釋,「這家做的是農家樂,啞公不愛說話,里里外外都是高達張羅。啞公的兒子不想睹物思人,前幾天把這棟房子租給了高達,由對方經營打理。你有什麼問題問高達就行。啞公出事那天,他也在場。」
高達當了老闆,又額外招了一名員工,此時正在讓員工打掃房間,好讓客人入住。
雖然荔枝窩發生了命案,但是此次前來探案的人員很多,這就是他發財機會,所以他要把房間打掃乾淨,迎接新的客人。
蘇念星跟高達定了一個房間,高達開了單。
蘇念星向他詢問啞公出事那天案發經過。
高達是個知無不言的人,「那天啞公說天氣好,他要把花房裡的花拿出來曬太陽,然後就一直在後面忙活。我在打掃房間,聽到後面傳來花盆碎裂的聲音,我以為啞公摔倒了就跑到後面,發現啞公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脖子。我見情況不對就跑到前面打電話,等我打完電話,啞公也咽氣了。」
他顯然在為啞公的死難過,「村裡的人都傳是詛咒。但是啞公待人很好,從來不發脾氣,他怎麼會受詛咒呢?」
蘇念星好奇問,「村里在傳什麼詛咒?」
高達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本村人,他才神神秘秘道,「聽說死的人都是族譜排名靠前的人家。以前荔枝窩是客家人的族地,後來郭氏家族到這個地方落腳,原駐民相繼遷往城市或者移居海外。這個村子才漸漸變成郭氏家族一家獨大。我覺得這可能是原駐民的祖先在報復他們。」
Madam猛地拍了下桌子,「瞎說什麼呢!哪來的詛咒。不許散播迷信。」
高達聽到Madam叱責自己,不僅不聽,反倒看向蘇念星,「郭昌盛都把算命大師請過來了。你們還讓我們不要迷信?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也太霸道了吧?」
Madam被他懟得說不出話。
蘇念星問高達,「村民們有沒有覺得是衰仔雲害死這些人的?」
高達頷首,「確實有這個說法。還有村民跑到衰仔雲家門口扔臭雞蛋。但是回來後有個村民斷了條胳膊,誰也不敢再去找他晦氣。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衰仔雲的原因。但是警察說是中毒,那應該跟衰仔雲沒關係吧?他又不給村民下毒。他是自己本身邪門。誰沾他都倒霉。他想害人,只要摸別人一下就行了,何必下毒。徒留把柄?」
這理由算是非常強大了。
蘇念星讓高達帶她去事發地看看,高達沒有什麼意見,帶著他們往前走,穿過大廳就到了後面的花房。
高達不會打理花草,啞公種植的花草已經蔫了一半,能擺的全被他擺出來了,高達看著花草有些可惜,「現在荔枝窩成了犯罪現場,我剛接手農家樂,還雇不起員工種植花草,就只能這樣了。」
蘇念星看著警察畫的區域,離前面不算遠,看樣子當時啞公正抱著一盆花往前走,剛走到一半,突然中毒身亡。
她站起來看了看,後面這片是種植園,大多數人家種的都是荔枝,只有啞公種的是花草。
「啞公死的時候,周圍沒有人嗎?」
高達指了指棚子,「這棚子之前有薄膜,後來警察來了,覺得彎腰太費事,就把棚子拆了,我那時看不到周圍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