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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魚勝自然也聽街坊們提過大師現在卦金漲了,但是不把小偷找到,他真的吃不消,「算吧。把小偷抓到,以後就沒人敢偷東西了。」
蘇念星見他想好了示意他將手伸過來。
她握住對方的右手。
喧鬧的攤位前,幾位買家正指著缸里活蹦亂跳的魚示意老闆幫忙撈一條,賣魚勝一邊稱重一邊找零,就在這時有位師奶神不知鬼不覺撈起一條魚往兜里裝,背著人群往自己攤位的桶子裡一丟,再用蓋子蓋住,看不出半點痕跡。
收回手,蘇念星側頭看向梁督察右側的那位師奶,此時她正好看過來與蘇念星眼神交匯,許是做賊心虛,對方躲開她眼神。
「怎麼了?」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蘇念星不用側頭就知道是誰。她深吸一口氣,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看,「就是那位師奶。」
梁督察和賣魚勝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師奶賣的是菜,也不知是她板著臉還是天生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幾乎沒有客人在她攤前停留,她卻依舊勤勤懇懇守著攤位,磕著瓜子。
賣魚勝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自己人偷的,他這幾天只要有客人上門,他就如臨大敵充滿警惕,害得好幾位老客對他有意見。
賣魚勝這個脾氣哪裡忍得住,當起擼起袖子就要找對方算帳,卻被梁督察死死攔住,「你先別急,沒有證據找她算帳,她不會承認的。」
賣魚勝聽到他的話就像霜打過的茄子,今天警察早早就過來調查,她沒有機會下手,肯定沒辦法人髒並獲。
「那怎麼辦?」賣魚勝蹙眉,「難道要將她抓個現行?萬一她不偷了呢?」
梁督察讓他不用擔心,「我會申請搜查令,她自己也是賣菜的,還偷那麼多魚和菜肯定沒辦法吃光。說不定已經醃成鹹菜了。」
賣魚勝眼睛一亮,「對!你說得對!找到證據,她才能賠償!」
他裝作不知道扭過脖子。
梁督察看向蘇念星,「接下來交給我吧。你快回去吧。」
蘇念星點頭,正打算繞過他,卻聽他又喊她的名字,「阿星?」
蘇念星側頭看著他。
梁督察眼裡充滿歉意,「阿星,你不用不自在。不喜歡我也沒犯什麼錯。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蘇念星抬頭看著他,明明是硬朗的五官,但是他的眼神卻出奇的溫柔,她有種想溺死在裡面的錯覺。她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駁,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說她其實不想傷害他?說自己是個渣女?好像再多的解釋都沒意義。她沖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好好查案吧。」
梁督察點點頭,目送她離去。
翌日一早蘇念星再去菜場買菜,賣魚勝將卦金遞給她,「昨天錢不夠,今天特地去取的。」
「抓住賊了?」蘇念星看向旁邊的師奶,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賣魚勝恨得牙痒痒,「抓住了。警察拿了搜查令,從她家裡搜出許多魚乾。那麼好的魚,別人就是為了吃口新鮮,我才養在魚缸里,她可倒好,偷回家曬成魚乾,暴殄天物!氣死我了。」
其他菜販聽到他們在討伐那個小偷,也都跟著罵,「她生意不好就來偷我們的菜,怎麼會有這種人。」
「她偷我家的菜全部曬成菜乾了。」
「我賣的是蘿蔔,昨天到她家,蘿蔔都被她切成絲曬起來了。之前我還覺得她懶,也不知道招呼客人,她做賊倒是很勤快。」
菜販們罵罵咧咧,紛紛表示一定去告那位師奶,讓她賠錢坐牢。
蘇念星回到冰室,街坊們正在討論偷菜事件。
阿珍湊過來,「老闆,房產中介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有個好鋪面,他已經約到房東,明早帶你去看,問你有沒有時間?」
蘇念星收到何先生的一百萬就一直想買個商鋪,這樣將來房價上漲,她不用擔心租金上漲。但是好鋪面不是那麼容易就找到的。已經一周過去了,中介一直沒有消息。現在終於遇到旺鋪,她自是欣然應允。
蘇念星立刻給房產中介回電話。
打完電話,她翻看今天的報紙,依舊沒有葉勝天的下落。這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哇!老闆!香江忘我大匯演,全明星陣容。」阿珍抖開《香江日報》把頭版頭條亮給蘇念星看。
蘇念星接過報紙,「什麼忘我大匯演?」
「報紙上說內地發生水災,淹死許多人,哎呀,從五月就開始發生水災,之前怎麼沒報導這件事,這些媒體就只會報導些明星緋聞,真正的大新聞他們都不管。」阿珍罵罵咧咧。
蘇念星一目十行看下去,國內18個省、自治區以及直轄市全都被洪水淹沒,因洪水迫害了近億人,因災死亡人數達到了數百人。為受災同胞籌集賑災款,香江演藝界發動了規模空前的「忘我大匯演」,7月27日在香江跑馬地馬場舉行忘我大匯演(1)。
明星陣容空前,後來的四大天王、國際巨星都在演出名單之列。
蘇念星眼睛閃閃發光,「哇!這個好厲害!我也要去看!」
蘇念星看著下面的配圖,1991年華東居然有水災?那她親爸是不是還在水裡泡著呢?上輩子怎麼沒聽他提過這件事?
飛哥從外面走進來,蘇念星看到他眼睛唰得亮了,「飛哥,你知道在哪買票嗎?」
飛哥微愣,隨即樂了,「你是問大匯演的票吧?那個還沒開售呢。你要買,我帶你一塊去。正好我也要去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