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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畫家就可以不顧世俗倫理嗎?
「但她是愛我的。我們才是真愛。」Tamsen見蘇念星不肯幫自己,急得額頭全是汗,「如果她真的愛她丈夫,她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呢?」
蘇念星神色複雜,他是精神病人,世人會對他寬容。可她不是啊。
「如果她真的不愛她丈夫,她可以跟她丈夫離婚。」蘇念星攤了攤手,「但事實並不是啊。他們還是夫妻。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呢?我又不是分手大師!」
Tamsen眼睛唰得亮了,「還有這個職業嗎?」
蘇念星絕了,他居然真的想找分手大師,她覺得自己智商可能真的很低,不足以跟天才交流,「Tamsen,你不應該找分手大師,你應該找心理諮詢師,我真的沒辦法幫你。」
她轉身就想離開,Tamsen在身後喊她,「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也沒用啊。我不能說謊欺騙別人,你明白嗎?這是不道德的行為。」蘇念星真要瘋了,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求卦者。
見Tamsen像只失落的小狗,蘇念星不為所動,將剛剛他塞給她的錢還給他,「你以後還會再遇到心儀的靚女。沒必要跟有夫之婦糾纏。你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吧。」
「可是雅麗是我的靈感繆斯,沒有她,我就沒有意義。」Tamsen眼眶又在眼淚中打轉,蘇念星不忍心再看,但是她也不可能因為他掉眼淚就打破自己的原則。她走到巷子口向安叔和明叔道謝。側身又看到對面那兩個跟蹤者,被發現了,他們沒有離開,依舊盯著這邊。
蘇念星回了冰室給導演打電話,讓他過來接Tamsen。
電話那頭的導演沉默好一會兒,請她幫忙照看一下哥哥,他現在就過來接人。
蘇念星掛上電話走到巷子口,安叔和明叔還守在巷子口,她問兩人,「他呢?」
安叔指了指裡面,「還在哭呢!他是誰啊?怎麼跟死了老豆似的?」
蘇念星實在說不出口,走進巷子拉他出來。
Tamsen像個大型狗狗,被她拉扯袖子一聲不吭,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等蘇念星將一杯熱的奶茶塞到他手裡,他下意識吸了一口,「好喝!」然後又繼續哭,邊喝邊哭。他的哭聲也不大,無聲流淚。
蘇念星抽了抽嘴角,她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奇葩。
街坊們齊齊圍上來,「靚仔,你怎麼哭了?有什麼難過的事嗎?過去就過去了。」
「是啊。別傷心,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你還這麼年輕,遇到不開心的事就當粉筆字擦掉,又是新的一天。」
明哥又說出那句經典GG詞,「不開心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為什麼不開開心心的呢!做人最重要的是快樂!」
蘇念星走到收銀台前,眼睛時不時盯著Tamsen,見他被這麼多人圍觀,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是佩服他的執著。
阿珍打量一眼Tamsen,扭頭看向蘇念星,「老闆,他怎麼了?為什麼哭啊。」
蘇念星含糊道,「她女友死了。」
死了好幾年也算死了。她沒忽悠人。
阿珍恍然,手撐著下巴一直盯著Tamsen發呆,「他真痴情啊。真是個好男人!」
大概是覺得痴情人不多,阿珍自掏腰包買了一份小籠包送到Tamsen面前,「這是我請你的。我們蘇神算冰室的小籠包最是一絕。你一定會愛上它的。」
Tamsen機械地拿起筷子,夾一隻小籠包放進嘴裡,大口大口咀嚼。
阿珍期待看著他,「怎麼樣?好吃嗎?」
Tamsen機械地回答,「好吃!」
他面無表情可不像好吃的樣子,阿珍失望不已。
阿喜看得酸溜溜地,「你這麼摳門,居然自掏腰包送他一屜小籠包,他還不領情。真是暴殄天物!」
阿珍卻不生氣,「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啊。他一定很愛他的女朋友。連這麼好吃的小籠包,他都沒有心情品嘗。真是好男人。」
阿喜看了眼Tamsen,語氣更酸了,「他長得也不靚啊!」
阿珍翻了個白眼,「男人一定要靚嗎?痴情更難得!你一點都不懂,算了,我跟你說不通。」
阿喜心裡鬱悶:他也很痴情啊。她為什麼看不到。
蘇念星看著兩人鬥嘴只當個樂子,沒有插手,等了片刻,終於等到導演過來,她可算鬆了口氣。
導演見那麼多人圍著他大哥吃小籠包,有些無語,這些人是有毛病嗎?
蘇念星拉著導演到旁邊說話,「他讓我跟你們說,他和張雅麗是天生一對,我辦不到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導演明白了,「我會看住他的。多謝你。」
蘇念星指指外面,「剛剛有兩個男人一直跟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張雅麗的丈夫派人跟著。」
導演很快回答,「肯定是。我家可請不起保鏢。」
蘇念星嘆了口氣,目送兩人離去。
等他們一走,那兩個跟蹤者也跟在後頭。
街坊們將蘇念星齊齊圍住,「他怎麼一直哭啊?問他也不說。」
蘇念星沒有回答,阿珍替她回答了,於是她編了個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情節比電視劇還狗血,引得街坊們齊齊驚呼,「哇,這麼痴情」,「哎呀,好可惜,他女友怎麼就死了呢?」,「好人不長命啊」。
梁督察走進冰室就聽到街坊們在聽故事,阿珍講得眉飛色舞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