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太夫人:「叫他們擺飯吧。」
盈兒姑娘很有眼色地起身攙扶住太夫人,太夫人忽地收住腳步,睨了眼跟在後頭的裴源行和雲初,面色淡淡道:「你們倆也留下來一道用飯吧。」
侯府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太夫人又和盈兒姑娘五年未曾見過面,用飯時兩人一問一答,好不熱鬧。
「外……嗯,祖母,我原想著再早點趕來看您的,都怨盈兒自己玩心重,許久不曾出過遠門了,到了濟寧,看什麼都覺得有趣……」她瞟了眼裴源行,臉上帶了些羞赧,「也虧得源行哥哥能耐住性子,陪著盈兒買了好多新鮮玩意兒呢。」
太夫人兩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哦,是嗎?」頓了頓,語氣里透著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行哥兒是該多陪著你一些才是。」
盈兒姑娘似是沒察覺到太夫人的異樣,仍坐在飯桌前喋喋不休:「也不知是不是逛街時太貪嘴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了客棧後,盈兒就覺得身子不適直犯噁心,一連幾日都臥病在床下不了地,盈兒擔心如此一來會不會耽擱了上船的時辰,倒是源行哥哥一再勸我放寬了心,早幾日到晚幾日到也無甚差別,還特意請了大夫為我看病,盈兒這才沒吃什麼苦頭呢。」
太夫人細細打量她的臉頰,道:「難怪我今日瞧你瘦了不少,如今你就放心與我同住一處,我會吩咐小廚房多做些藥膳,讓你好好補補身子。」
盈兒姑娘朝她甜甜一笑:「盈兒就知道您最疼盈兒了。」
雲初垂眸盯著碗裡的米粒,夾了一口飯菜送入嘴裡,對飯桌前的嬉笑聲充耳不聞。
用完晚膳,雲初帶著青竹回了聽雨居。
在淨房洗漱過後,雲初披著一頭濕發在梳妝檯前坐下。
青竹拿著帕子仔細絞乾她的頭髮,道:「少夫人,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雲初「嗯」了一聲,拖著疲累的身子躺在了床上。
她早已睡意濃濃,倒是很快睡過去,忽而又被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
睡意頃刻間消失不見,雲初倏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裴源行那張好看的面孔。
分神間,他已伸手扣住她的細腰,覆了上來。
感覺到自己褻衣的衣帶鬆開了,他的大掌掐住了她纖細的腰,肆…意中無半點溫柔,雲初悄悄攥緊了被子,咬著唇淡淡地承受著,只是一個沒忍住,還是輕呼出聲。
男人一愣,抬起頭。
雲初侷促地側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窘迫。
裴源行望著她泛著潮…紅的臉頰,喉間突然溢出一聲輕笑。
他鉗住了她下顎,埋首在她鎖…骨處,再度吻了上去。
雲初的眉頭愈發擰緊了些,眼尾通紅,由著他予取予求。
一時雲收雨歇,裴源行披衣下了床,沒再瞧一眼累癱在床上的雲初,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守在屋外的玉竹放輕腳步步入內室,她朝床前湊近了些,低聲問道:「少夫人,要奴婢伺候您沐浴嗎?」
雲初睫羽微微上抬,聲音微弱地回了句:「扶我去淨房吧。」
她兩腿打著顫,那股撕…裂的痛感還未消散,她軟著身子被玉竹扶著進了淨房。
玉竹在浴桶前跪下,瞧見雲初身上密密麻麻的印記,怕雲初疼,她特意放輕了力道,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洗。
想到少夫人變得異常腫…脹發紅的右腳,玉竹的手指止不住顫抖,咬牙埋怨道:「世子爺也太不疼惜少夫人了。」
雖說成了親的夫妻總免不了要做那檔子事,但世子爺就不能待少夫人溫柔些嗎?
何況少夫人還患有腿疾,世子爺為何這般不知憐香惜玉?
她吸了吸鼻子,語氣裡帶著一絲哭腔,「少夫人,要不要差人去叫大夫過來看看?」
雲初望著玉竹,玉竹的眸光中閃著盈盈淚光,分明是心疼得要死。
雲初朝她柔柔一笑,寬慰道:「也就看上去腫得厲害,倒不覺著如何疼。是老毛病了,大半夜地叫大夫進府看病,一時半會也治不好我這腳,倒免不了鬧得整個侯府雞犬不寧,到時候又平白惹人說閒話。」
她這腿疾若是好治的,早就痊癒了。
她颳了刮玉竹挺翹的鼻尖,「好玉竹,快別哭了,給人看到你哭鼻子,又該笑你了,待會兒幫我揉一揉便沒事了。」
一早,雲初還坐在梳妝檯前由青竹服侍著梳妝打扮,裴源行的乳娘姚嬤嬤便已給她端來了補藥。
雖隔些日子便會端補藥過來讓雲初補補身子,只可惜當初雲初受傷後沒及時得到醫治,自嫁入侯府後,她喝了這麼久的補藥也沒能讓腿疾好轉半分。
姚嬤嬤拿著托盤站在雲初面前,道:「少夫人,小廚房剛熬好了藥,趁藥湯還熱著,趕緊喝了它吧,涼了便沒什麼藥效了。」
雲初頷首道:「多謝嬤嬤特意送補藥過來。」
「少夫人客氣,折煞老奴了。」
一旁的玉竹愣愣地看著前方出神,許久不見她伸手接過湯碗。
青竹只得上前接過補藥遞給雲初,見姚嬤嬤退下了,忙推了推仍在發愣的玉竹,她才如夢初醒似的看著青竹。
「怎麼了,青竹姐姐?」
青竹伸手戳了戳玉竹的額頭:「你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的?」
玉竹不自在地搓了搓褙子,瞄了眼雲初,欲言又止。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