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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找了藉口和她親近些,偏生就有不識趣的人來打擾他們。
正默默無語,小廝風清進屋稟告:「世子爺,韓公子來了,這會兒就在書房外頭等著呢。」
裴源行揉了揉皺起的眉心。
子瑜又來湊什麼熱鬧?
他張了張嘴,「不見」二字還未說出口,雲初已福了福身,道:「世子爺既是有客上門,妾身告退。」轉身,便出了書房。
風清見裴源行有些失神,忙又催促道:「世子爺,世子爺?」
裴源行回過神來,額頭青筋凸起:「何事?」
「韓公子……韓公子在外頭等了有一會兒了,可要將他……將他迎進來?」
「讓他進來吧!」裴源行冷冷回道。
風清縮了縮脖子,哪敢再耽擱,忙退出書房,道:「韓公子這邊請。」
韓子瑜面上掛著和煦的笑意,大步走了進來:「源行,你可讓我好等!」
裴源行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既是不耐煩等,那倒是別來啊。
韓子瑜早已見慣了他的冷漠模樣,眉眼仍上揚著:「你這是見了我不高興?」
看到韓子瑜撥弄著腰間掛著的香囊,裴源行眼神一沉。
「你那是什麼香囊?半點香氣都沒有。」
韓子瑜被無故指摘,啼笑皆非道:「誰又招你了?」
他的香囊,香或不香,與源行又有何干?
他解下香囊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故意感嘆道:「哪裡不香了?我聞著就挺香!」
裴源行冷哼一聲別開了眼。
韓子瑜將香囊拋到半空中又穩穩接住:「我這香囊不過隨便戴著的罷了,哪就惹到你了?」
他走到裴源行身前,將裴源行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我道是哪裡惹到你了,原來是你連個香囊都沒有,看著眼熱了吧?」
裴源行的臉瞬間黑得簡直能滴出墨來。
他倒想有一個來著,只是某人看著乖巧,做了香囊卻送給了別人。
他生了會悶氣,扶著額頭微闔著眼,道:「你幹嗎來了?」
韓子瑜挑眉一笑:「怎麼?嫌我礙眼?」
「有事就說!」
韓子瑜再遲鈍,這會兒也察覺到裴源行心情不快,開不得玩笑。
他收起笑,一臉正色道:「不是你托我去查那位的事嗎?」
裴源行睜開眼,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神色一沉:「你查到什麼了?」
韓子瑜頷首道:「你先前跟我說的那些都是對的。」
裴源行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韓子瑜又道:「接下來要我做些什麼?」
裴源行抿了抿唇:「你暫且別再管了,此事我自有考量。」
韓子瑜背著手,在書房內悠哉游哉地踱著步。
裴源行敲了敲桌子:「你可以回去了。」
韓子瑜回頭看向他,差點氣得吐出一口老血:「我替你打探消息,還專程趕來告訴你,你不謝我便也罷了,怎還趕我走?」
裴源行嘴角緊抿著不接話。
韓子瑜擺了擺手,笑道:「行了,我這人大度,不跟你計較,你呀將此書送予我,便算是謝我替你跑了這一趟。」
裴源行眉眼半闔,不以為意道:「你既是喜歡,拿走便是。」
韓子瑜奇道:「你真捨得送我?這可是絕版,想買還買不到呢!」
裴源行抬眸朝他望去,語氣淡漠地「嗯」了一聲。
「你可知我為了尋此書跑了多少書局?哪曉得竟被你買了去!」
裴源行的眉間染上一絲不耐:「既說了送你,便不會捨不得。」
韓子瑜勾了勾唇:「行,那可是你說的。」
裴源行緩緩收回視線,卻倏然心頭一凜,又將目光投向了書架。
方才他問雲初要書的時候,雲初抬頭看了看書架。
她看的方向便是擺放那本《晉州八記》的位置。
裴源行心念微動,起身走到書架面前,若有所思地盯著擺在書架上的《晉州八記》。
雲初是第一次來他書房,照理不可能一進屋就知道書架上的擺放,可她偏偏就知道了,還一眼就瞄準了那本《晉州八記》。
那是一本孤本,是他搜羅了許久才買來的,是以他放的地方有些隱蔽,若不是仔細找,怕是根本就發現不了。
雲初僅匆匆一瞥,且還是立在桌前,那她又是如何發覺的?
除非她……
「子瑜,我問你,若一個人從來沒去過你的屋裡便知道你的某樣東西藏在何處。」 裴源行目光沉沉地望著韓子瑜,「你認為是何緣故?」
韓子瑜驚愕地睜大了雙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裴源行擺了擺手,滿心的不耐直溢於言表:「你就說說是何緣故!」
「何緣故?」韓子瑜頓了頓,繼續道,「許是你屋裡有內鬼,將你屋裡的情形捅了出去。」
裴源行搖了搖頭,緩緩地道:「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韓子瑜眉梢微微一挑:「哦?何種可能?你不妨說來聽聽。」
裴源行眸中划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那便是,她跟我是一樣的。」
「跟你是一樣的!?那是何意?」
源行說的話,他怎地越來越聽不懂了?
第二十七章
聽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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