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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不容易才跟盧弘淵和離逃開了他的魔爪, 他怎地又找上門來了?
來了倒也罷了, 還鬧起了長跪不起的把戲,是知道姐姐性子溫婉便使出這招苦肉計,指望姐姐對他心軟麼?
雲婉冷著一張臉, 連眼皮子都不屑抬一下:「這不是他第一次對我下跪了, 可是他每回都只知道跪, 卻又屢次不改惡習, 跪不跪又有何用?我對他早就已經死心了。」
開頭幾次見他跪在她面前,抱著她的腿懊悔不已, 嘴裡說著他下回一定改, 她還會對他心軟, 信了他的話,不過數日, 他便又在一番醉態下對她動粗。
後來她懷了身孕,初為人父, 起初他也清醒過一段時間, 跟她保證說他會痛改前非。
她又選擇了相信他。
不過短短几個月, 他又故態復萌, 不顧她還懷著身子,每回只要喝醉了酒, 依舊對她拳打腳踢。
那時候她才對他完完全全死了心,明白他這輩子怕是都不會改了。
青竹不放心,生怕盧弘淵生事,轉身走出屋子,透過門縫觀察外頭的動靜,這一瞧,便發現盧弘淵仍跪在門前一動不動。
光是這樣倒也罷了,只是他如此一鬧,霎時驚動了左鄰右舍,住在胡同里的街坊鄰居都放下自己的事,跑出來看熱鬧了。
青竹氣得跺了跺腳,恨不得操起掃帚就衝出門去將盧弘淵趕走,又怕她這麼做非但沒法將他趕走,反倒平白讓鄰居看了笑話,讓大姑娘和二姑娘住得不安生,那便不妙了。
正感到憤憤然,留在屋裡的雲婉和雲初已隱約聽見了大門外傳來的一陣陣喧鬧聲,雲婉將璇姐兒朝雲初懷裡一塞,起身走了出去。
對盧弘淵不理不睬任由他在門外跪地不起也不是個辦法,若是因為她的緣故連累了二妹妹,那她定要愧疚死了。
她推開大門,目光冰冷。
青兒見看熱鬧的鄰居更多了,忙將他們都趕回了自個的家裡。
「盧弘淵,你我已和離,能別糾纏不清了麼?」
盧弘淵剛抬起頭,只來得及喚了一聲『雲婉』,餘下的話就被雲婉的這席話給堵回去了。
他的眼眶瞬間紅了紅,死死地盯著雲婉,倏然伸出右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他手上用了十足的力道,雲婉掙脫幾次都沒能掙開。
雲婉是知道他的蠻力有多大的,見自己掙脫不了,便扯著嗓子道:「盧弘淵,你不要再發瘋了,你信不信我真去告御狀?」
盧弘淵仍拉著雲婉不肯放手:「我從未說過我要和離,父母親給你的那張放妻書不作數!」
拉扯間,雲初已追了出來,擋在了雲婉的面前。
「盧弘淵,你說放妻書不作數就不作數麼?你可不要忘了,姐姐手裡的那張放妻書可是畫過押,在戶部登記過的!」
盧弘淵聞言朝她看來,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都是因為他這個小姨子夾在中間挑撥離間,讓雲婉起了跟他和離的念頭。
雲婉素來性子溫柔,不是雲初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雲婉會這般狠心待他麼?
那日,戴嬤嬤說漏了嘴,讓他知曉了雲婉在向父母親開口索要放妻書前,雲初來盧家看過雲婉。
來探望璇姐兒和璟哥兒倒也罷了,偏生那日雲初還趁著僕婦們不在屋裡伺候的時候,偷偷追問雲婉這種日子還有必要繼續過下去麼。
沒多久,雲婉便拿到了放妻書,帶著璇姐兒離開了盧家。
他怒斥戴嬤嬤為何明知此事卻不早說,戴嬤嬤說那日她人在屋外,裡頭的說話聲又壓得低,她著實聽不真切,故而她心裡雖存有疑惑,卻也沒將一樁沒影的事鬧出來。
戴嬤嬤能說的並不多,但她說的那些足以讓盧弘淵記恨上了雲初。
他跟雲婉是夫妻,他們之間便是真有什麼矛盾,也不用雲初在當中亂攪和一通。
這會兒又見雲初擋在雲婉的前面一臉戒備地看著他,憋了幾日的戾氣終是止不住地往上翻湧。
他攥緊了拳頭就朝雲初揮了過去。
雲初眼皮一跳,雲婉已將她攔在了她身後。
盧弘淵的拳頭還未打到雲婉,剛把鄰居趕回去的青兒姑娘已一招將他揍倒在地上。
他被打得有點蒙,頭暈眼花看不清襲擊他的人,只聽到胡同口有急促的馬蹄聲直奔他們而來。
裴源行從馬上跳下來,將雲家姐妹護在了身後。
盧弘淵暗暗叫苦,這會兒已經看清打他的人是位姑娘,那姑娘身手不凡,現在又來了個裴源行,他心裡氣不過,不由罵罵咧咧地道:「死八婆,有人護著你還不夠,還叫來了你的姘頭替你撐腰,以為我盧弘淵就會怕你了不成!」
裴源行握住了腰畔佩劍的劍柄,將它拔出了鞘,指向了盧弘淵。
雲婉大約是受不住了,跑進了屋裡。
盧弘淵抬起手背擦去了溢到嘴邊的血跡:「原來是裴公子啊。前些日子不就是你將我送去了牢里麼?我正納悶著呢,我哪就得罪了你,惹得你這般針對我,原來你不過是為了討好這個死八婆!
「你們自己和離了,便見不得旁人好,暗中攛掇了雲婉跟我和離了才甘心麼?我盧家的家事,豈容你們來瞎摻和!」
他嘴裡兀自不乾不淨地罵著。
裴源行靜靜望著他,臉上分明無半點表情,眼神卻陰鷙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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