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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木倉收了起來,粗糙厚大的手毫不嫌棄的幫疤痕青年擦了額頭的汗,劉光同的眼裡甚至還有笑意,絲毫不怵對方,意有所指的說了句,「年輕人,凡事別做的太絕。」
然後粗大的手掌一拍疤痕青年的胸脯,愣是把他拍得往後退了兩步。
兩個人之間是誰贏了,已經毫無疑問。
疤痕青年在劉光同眼裡和只跳蚤沒區別。
縱然不甘心,疤痕青年也不敢在這群真木倉實彈的軍人面前放肆。而且劉光同說的沒錯,除非劉光同自己被上頭懷疑調走撤職,否則他們這群人是進不去部隊,更別提為難他的。
疤痕青年敢來赤嵩大隊為難楊懷成,也是因為楊懷成的爺爺被軟禁了,父親也被撤職,整個楊家前途渺茫,隨時要倒台,他為了出少年時的一口氣,不惜從省城跑來,就是為了趁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好好教訓楊懷成。
他這些年來,批判了不少人,看著他們如同豬狗一樣被自己踩在腳下羞辱,可要是換成楊懷成,能把這樣的天之驕子踩在腳下,那成就感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光是想想就能讓疤痕青年興奮。
偏偏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再不甘願,也不敢再這個時候動手。
他只能等,反正楊家失勢,等過了這段風頭再來羞辱也是一樣的。
疤痕青年只好強行咽下這口氣,帶著那群面對真正軍人而膽顫心驚的造反青年們灰溜溜離開。
把人趕走以後,劉光同沉著臉收回目光,大步走到余禾面前,威嚴的神色悉數收了起來。他像是怕嚇到余禾,想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可惜,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平時板著臉訓下屬習慣了,就算偶爾有笑容,那也滲人得緊,以至於他真心想笑的時候,卻看起來很不協調,有點怪異。
但正是這樣,那股嚇死人的威嚴和煞氣反而消失了,變得有點滑稽,讓人不由放下心。
他甚至把聲音放輕,「禾禾,我是你劉叔叔,你還記得我嗎?」
如果劉光同是突然出現在余禾面前,還不自報家門的情況下,余禾肯定不認識他,但經過前面的一系列,她能對照原書的劇情,找到劉光同的存在。
他是余禾親生父親余大壯的戰友,當初余大壯就是因為替劉光同擋槍犧牲的。
這些年劉光同一直駐守在某座小島上,沒辦法分身來看她,但每年都會寄東西寄錢。
之所以原書有這個劇情,是因為楊懷成後期經商的時候,當地車匪路霸橫行,貨被搶了很多次,機緣巧合下搭上劉光同的路子,劉光同知道他和余禾有淵源以後,二話不說就幫了忙。
有劉光同的幫忙,當地很少有不識相的人敢對楊懷成公司的貨動手。
想到這裡,就算是余禾也不得不感嘆,她在書里看似讓男主念念不忘,但總有一種自己是男主專心事業的工具人的錯覺。
因為有她這個早逝白月光,男主不戀愛不結婚,所以時間都給了事業,她人都死了,還能替男主的事業排憂解難。
想到這裡,余禾突然不怎麼心疼替自己挨了一石頭的楊懷成了。
死了都還要被利用,這叫什麼事。
不過,正是因為知道原書這段劇情,所以余禾最終才能狠下心做出這個決定。
她並不知道劉光同會在今天出現,她想的是自己最壞不過是幫了楊懷成之後,一起受到波及,如果境遇真的壞到極點,她就寫信給劉光同。
按書里對劉光同的描寫,他在談及余禾時的悲慟,還有這些年每逢中秋、春節、生日,一次不落的信和錢票,足以說明他始終記著余大壯的救命之恩,為人重義,是肯定會伸出援手幫忙的。
他今天的到來,雖然出乎余禾的意料,但也算意外之喜。
有劉光同,還有一排警衛真木倉實彈的震懾,楊懷成不至於受太久的苦,因為她越來越漂亮的長相而心思浮動的赤嵩大隊的人,也能暫時冷一冷心。
他幾乎成了火燒眉毛時,救急的那一盆冷水。
余禾知道,在赤嵩大隊的境遇能暫時得到緩解,至於將來怎麼樣,還有將來的方法可以應付。
所以當對上劉光同小心翼翼卻仍舊粗獷的目光時,余禾莞爾一笑,仿若潔白盛開的海棠,又有芙蓉花的嬌嫩美麗,她的眼睛完成月牙,一掃先前的陰霾,「我記得您,劉叔叔。
我小時候生日的時候,您送了我一把小鎖。」
鎖是余禾八九歲生日的時候,劉光同藏在信里寄過來的。
當時余大壯剛犧牲不久,就剩下余禾這麼一個骨血,偏偏體弱多病,不是連續高燒一周,就是上吐下瀉,住了好幾次院。
劉光同打聽到小孩子家命輕,容易被閻王收走,得有厚重的東西壓著,就把祖上傳下來的鐲子融了,托人打成小孩子戴的長命鎖,藏在信里寄給何春花。
誰知道余禾後來竟然真的慢慢好了,不再那麼多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把銀鎖起的作用,還是因為她慢慢大了,抵抗力強,就不容易生病。
但落在劉光同眼裡,則證實了他和余禾有緣分,勢必得替好兄弟余大壯照顧好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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