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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這麼長時間,她還沒見過楊懷成同人動手的樣子。
略微遺憾。
余禾在腦海里腦補了很久,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楊懷成腦袋後面長眼睛了,不管余禾是沉思的時候走得慢點,還是心情好的時候走得快點,他都保持著剛好比她前面一步的距離。
有時候還是何春花看不下去,催促余禾走快一點。
楊懷成則會適時開口,替余禾說話,「可能是走累了,等到了前面就能休息。」
他說話慢條斯理,眼裡總噙著淡淡笑意,和他說話人都會不自覺溫柔三分,何春花當然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是回過頭的時候,何春花會剜余禾一眼,顯然是替這位樣樣都好的未來女婿抱不平。
余禾一般是轉開眼睛,安安靜靜不說話。
何春花拿閨女沒辦法,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一邊提行李,一邊受冷落,只好自己上手,主動問道,「你今兒個怎麼來了,隊裡不上工?」
楊懷成在何春花說話的時候,微垂著頭,安靜聆聽,知道何春花全部說完,他才開口回答。
「我陪大隊的孫會計出來買大隊要用的東西。」
「哦哦。」何春花連連點頭。
何春花有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起別的,什麼在北平的時候讀的什麼學校啊,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
不少事情何春花都不了解,聽得似懂非懂,但問得很起勁。
偏偏楊懷成的態度溫和有據,條理清晰,就算何春花不懂,問了亂七八糟的問題,他的臉上也看不到半點嘲弄的神情,仿佛這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比如,楊懷成說自己喜歡吃驢打滾,何春花是長這麼大最遠就是去丈夫曾經的駐地看望,壓根就沒停過這道小吃,還驚奇的問,「驢打滾怎麼吃?」
楊懷成細緻的解釋了驢打滾為什麼叫驢打滾,又形容了口味、形狀,最後在何春花好奇的目光中,還說本來應該托家人寄來請她品嘗,但是最近天氣慢慢變熱,怕路途上壞了,所以請她見諒,向何春花道不是。
明明是何春花沒見識鬧了笑話,楊懷成卻能輕而易舉的化解尷尬,還把錯歸結到了自己身上。
最後哄得何春花笑的合不攏嘴,「這哪是你的錯喲,哈哈,多好的孩子。」
余禾就在那看著楊懷成怎麼一步一步的俘獲丈母娘的認可,再這麼接觸下去,哪一天讓何春花在楊懷成跟她之間選一個,感覺何春花最後很可能會選楊懷成。
不得不說,在言談交集、蠱惑人心上,楊懷成很有一手。
可見想要成為首富,光是迎著時代浪潮下海經商還不夠,還得有高情商和溫水煮青蛙的耐心細緻。
好不容易到了坐板車的地方,因為快到回大隊的時間了,附近匯集了好幾位大娘,有的坐旁邊閒聊,有的坐板車上,但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多了。
誰進城也不單單是為了玩。
有走親戚看閨女的,也有給家裡添置點鹽啊、醬油的,總之啥都有。
楊懷成幫忙把東西提到板車上之後,就主動跟余禾保持了一定距離,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兩個未婚男女,就算處對象,也要注意分寸,更何況還沒有。
而且余禾因為是寡婦的女兒,村里人對她更加關注,比起同齡人,她稍微有一點不足,人家就會說,沒了爹的孩子就是這樣,可憐、沒人教、將來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走錯道了。
那一番番話,說的好像何春花是死了一樣。
村裡的長舌婦總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人。
所以即便是為了余禾的名聲,楊懷成也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太親近,要不然誰知道背後會被說的多難聽。
而那些大娘,在看到何春花跟余禾之後,眼睛放光,有的還悄悄耳語,一瞧就知道在講小話。
也有那不長眼的,就非得要陰陽兩句,「喔唷,把自己婆婆都害進牢里了,也好意思回來,不知道還以為她攀上什麼有錢人,一輩子不回來了。」
何春花也就是當著娘家人的時候戰鬥力弱點,平時就是能把人罵到狗血淋頭的,陰陽怪氣起來,也很是厲害。
只聽何春花冷笑兩聲,也不陰不陽的回懟,「禾禾,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大隊有的人忒不要臉,愛占便宜,總偷別人家的糞,嘖嘖嘖。」
這指的就是剛剛陰陽何春花的大娘了。
這位大娘為了澆自家門口那塊地,當成寶貝伺候著,還常常半夜跑去別人家偷糞做農家肥。平時也愛占便宜,動不動就在飯店跑到人家家裡閒聊,就想著能請她吃一口飯。
但是吧,這年頭農民家裡哪來的餘糧,於是久了之後,大家都學乖了,看到她就把吃的藏起來,只有臉皮薄的,才回主動說留下來吃點吧。
可招人討厭了!
被何春花一回懟,仿佛喚起大娘們的回憶,讓她們記起來,原來何春花不好招惹,沒必要當面點人家,我們私底下悄著說。
所以回去的路上風平浪靜,沒人再不開眼的瞎說,甚至因為主要矛盾在何春花身上,忽略了楊懷成跟余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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