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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睜開的眼的時候,發現小野花也隨之停止生長,但已經從孱弱短小,不到一根手指的長度,變成足足到她小腿高的大野花。
它甚至能隨風搖曳,綠油油的葉子跟著起舞,余禾能感受到它愉悅的心情,和對自己的親近,它的每一次動作,都像在對她撒嬌。
余禾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笑臉,心情隨之變好。
穿書的是是非非,還有各種煩惱,都被拋之腦後,難以影響她,她感受著身邊的微風,植物們的呼吸,它們在歡呼,在享受,甚至是野草上一滴滑落的露珠。
余禾覺得自己似乎也融入大自然,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雖然身體處於脫力的狀態,可心情卻不受影響。
只要能和它們相處,感受大自然的一切,余禾覺得自己一定就是最幸福的人。
這樣仿佛微醺的狀態,持續到了快中午。
要不是理智還在,她就要沉浸在大自然的鳥語花香之中忘了一切。
余禾抓緊時間穿上襪子,換上鞋子,果然和楊懷成說的一樣,都幹了,甚至還帶著點陽光的餘熱,穿起來很舒服。
余禾收拾好就準備回家,但是看見了被楊懷成留下來幫她暖腳的外套。
一件灰色的上衣,有點像中山裝,但卻沒有那麼多個口袋。
按余禾的眼光來看,這件衣服委實不太好看,可穿在楊懷成身上,因為他的儀態很好,身板直,長腿寬肩,和行走的衣架子沒有區別,所以還挺好看的。
屬於靠身材和美色拯救了一件衣服的典型。
不過,現在這件衣服倒是成了燙手山芋。
她現在帶回去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還沒有到下工的時候,動作快點就不會有人看見。
可問題是,她把衣服帶回去,又用它裹了腳,總要洗了再還給人家吧,她倒是能偷偷洗,可洗了放哪曬。
曬上幾個小時一般是很難乾的。
再久一點,何春花肯定會發現。
想到這裡,余禾不免有點頭疼,但她還是決定先把衣服帶回去再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就不自尋煩惱了。
余禾先回了家。
回家以後,她雖然不懂得做飯,但也把米找出來,放在水瓢里淘洗了兩遍。
等到何春花回來的時候,看見被余禾洗好了放進大鐵鍋里,只等著她回來就能煮上的米,不由得笑了,「我的禾禾真乖,現在都會幫娘做事情了。
等將來肯定能尋個好婆家。
憑我們禾禾的長相,以後啊,指定得挑個縣裡的工人家庭。」
何春花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洗手,但因為幹了一上午活,手仍舊熱乎乎的,還很粗礪。
她把濕漉漉的手往土布做的深藍色上衣正反一擦,就那麼愛憐的摸著余禾的臉,又抓住余禾嬌嫩的柔荑,「到時候你們直接吃食堂,我家乖囡囡這麼嫩的手指可不能幹粗活。」
余禾從來不會妄自菲薄,甚至有時候還有點小自信,但就算這樣,她也覺得現在的親娘何春花有點太親媽眼了。
在何春花眼裡,她閨女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很早就過世了,何春花覺得愧對她,不僅以寡婦的身份撐起了一個家,不肯改嫁,甚至能在操持家裡家外的同時,把她養得十指不沾陽春水。
就算余禾想做點什麼活,何春花也會一邊喊祖宗,一邊把她趕去玩。
看著何春花這麼篤定的夸自己,余禾都忍不住心虛。
可多年守寡養孩子的不容易,除了讓何春花變得潑辣精明,也很強勢執拗,余禾很清楚,哪怕現在她跟何春花說那不太可能,何春花也會一臉小孩子不懂事的表情,讓余禾不要亂講。
所以余禾……
選擇安靜,只要何春花開始暢想的時候,她就不說話。
把閨女養大,將來嫁給吃公家糧的好人家,一輩子享福,已經成了何春花的執念,更是她支撐著麼多年的暢想。
其實楊懷成將來倒是很符合何春花女婿的標準,家裡條件好,他回城以後,還會吃幾年公家糧,然後趁著時代東風下海經商。
而且楊懷成在北平的家裡,還有保姆照顧一家人,門口站崗的還是警衛。
如果真的能嫁進他們家,完完全全符合何春花的預期,甚至遠超。
可正是因為這樣,余禾才不願意。
何春花膝下只有自己一個女兒,楊懷成的家庭很複雜,又是高嫁,恐怕很難把何春花帶在身邊一起生活,就算真的跟著去了,何春花也不會自在。
總不能她一個人去北平,把何春花留在萬里之外的小村子裡。
何春花本來過得就不容易了。
她享受了何春花的母愛,就一定要為何春花養老,照顧何春花。
余禾沒有應何春花,卻在心裡做足了打算。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上工的時候,余禾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休息。
她其實很想試一下上午讓植物生長的能力,但是上午帶來的脫力感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失,她可以大膽預測,如果自己現在再試一次,很可能體力不支昏過去。
所以余禾想了想,就又放棄了。
可以等明天精力恢復了,再試一試。
余禾熬到下工的時候,因為楊懷成幫她割了七捆豬草,所以給了七個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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