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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趙芸上了心。
如果不是這樣,以他對江朝宗的了解,江朝宗是萬萬不會做飯給趙芸吃,因為之前的趙芸對江朝宗來說,已經不僅僅是厭惡,更多的是憎恨。
不是憎恨趙芸破壞了他的姻緣,當然那時的他也沒有,而是憎恨挾恩圖報的方法、家屬院裡的流言蜚語、工作升職上的波折、還有想要收養戰友遺孤卻被趙芸當場給毀了……
說實話,趙芸所做的種種惡事,甭說當事人江朝宗憎恨,就是季晏禮,之前也是見到趙芸,能跑則跑。
還是因為沈綰笛跟趙芸接觸,季晏禮才硬著頭皮與趙芸接觸,然後慢慢的發現趙芸的改變。
雖然他也不知道趙芸為什麼改變,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方向是好的,尤其是看著沈綰笛和趙芸關係越處越好,季晏禮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對趙芸的偏見。
並且在發現江朝宗對趙芸可能上心後,也並沒有多麼吃驚,因為江朝宗他一向欣賞的就是這種有能力明事理的人。
所以在看到江朝宗默默站在門外思考時,季晏禮才會找出來,想著就算自己幫不了他什麼忙,也別讓他一個人鑽牛角尖。
季晏禮以為江朝宗會跟他談論對趙芸的看法,或者坦白自己喜歡上了趙芸,更有甚者還會追問自己追姑娘的方法,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江朝宗會問自己為什麼在見到沈綰笛的時候,改變了自己不結婚的想法。
季晏禮想了半天,江朝宗也沒追著問,而是靜靜拿出煙來,點燃了一根。
從他問出這個問題,季晏禮的記憶就好像走馬觀花一般,重現自己和沈綰笛認識以來的一點一滴,最後定格在了醫院門口的那雙彎彎的大眼睛上。
良久,季晏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
「可能……看見她的那一刻,我就註定跑不了了吧。」
江朝宗歪頭看向季晏禮:「我有時候特別羨慕你。」
「嗯?羨慕我什麼?」
季晏禮是知道江朝宗說的不是羨慕自己的家世,自從季晏禮當兵以來,季晏禮父親是京城司令這件事兒便廣而傳之。
更甚者,季晏禮是靠家中勢力才能當兵的話也不在少數,為了擺脫這些傳言,季晏禮只能拼命訓練,別人做到好就可以,季晏禮必須得做到非常好,才在眾人眼中算是合格。
而當時的新兵營里,江朝宗作為從農村出來的兵,更是被人們拿出來處處與季晏禮比較,似乎只要江朝宗贏了季晏禮,就好像他們獲勝了一樣。
季晏禮雖然並不在意,但也對江朝宗這個名字上了心,就在季晏禮準備去找江朝宗切磋的時候,江朝宗自己找了上來。
這兩個人要切磋,在沒什麼好消遣的部隊裡來說,那可是頭一等大事兒,兩個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比了單槓、對打、5公里越野……
兩個人你追我我趕你,成績不分伯仲,眼神里都流露出來了遇見了真正對手的興奮。
那一場比賽,最終是季晏禮以十分微小的分差,贏了江朝宗,也徹底打消了眾人對自己的偏見。
兩個人都累的癱在了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稍微平復下來後,江朝宗坐起來,伸出拳頭:「認識一下,我叫江朝宗。」
季晏禮伸拳跟江朝宗撞了一下:「我叫季晏禮。」
「我知道,你還是季承明季司令的兒子。」隨即話音一轉,「雖然我是農村出來的,雖然你贏了我,但是我並不認為我比你差……」
那是季晏禮自參軍以來,得到的第一個肯定,後面兩個人即是彼此的對手,又是共同訓練的戰友,最後成為了現在最好的兄弟。
……
江朝宗緩緩吐出口中的煙:「羨慕你好像不論做什麼事情,或者遇到什麼困難,都臨危不亂,不受其所擾。」
「其實是有的……」
「嗯?」
季晏禮沒有說自己剛來部隊時所遭受到的流言蜚語,而是枕著手靠在牆上,嘴角微微勾起。
「相親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上了綰笛,那是我第一次喜歡人,當時就跟個愣頭青似的直接表白了,心裡那個忐忑呀,就怕她不同意……」
季晏禮說著,江朝宗便靜靜的聽著,想著,時不時還會笑著打趣一下。
屋內
沈綰笛坐在沙發上聽著飯桌上的三人說話。
趙芸:「怎麼樣?批發市場也逛了一天了,你們想好批發什麼了嗎?」
鄭成斌下意識的看向弟弟鄭成言,反正就他這一天逛下來看,讓他說,他可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本來因為進門時候的小插曲而有些安靜的鄭成言,一聽到這事兒,立馬精神了起來,匆匆咽下口裡的飯,然後道:
「我們來一趟海城也不容易,不算錢,光是花費在路上的時間,來回就得三四天,時間上的成本太大,所以我們必須得撿那些利潤大的東西來賣!」
趙芸點點頭:「對,那你們要賣什麼?」
「大拉毛圍巾!現在冬天快要來了,賣圍巾的話絕對不愁賣,而且我今天仔細問過了,批發市場裡的大拉毛圍巾一條才5塊錢,可在百貨大樓里,一條得賣上十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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