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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喬安渝收回手,嘖了嘖嘴,道:「我對強人所難可沒什麼興趣。」
說完,她便站直了身子。
清竹見此,稍稍鬆了口氣。
想來也是,喬安渝可是大棠身份最尊貴的王爺,要什麼樣的男子沒有?何必偏偏要強求一個下屬呢?
雖是這麼想,清竹面上卻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似落寞,又似失望,還像是……釋然。
「不過……」喬安渝點了點清竹的胸口,道:「若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那……我可就不會客氣了。」
「屬下會的。」清竹道。
他最擅長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只是一個不見天日的暗衛,只需要聽主人命令行事就好了,以後根本不會和主人有什麼過密接觸,他自然能管住自己的心思。
他……
他昨日只是有些貪戀這突如其來的溫暖。
畢竟如果一個深處冰天雪地中一二十年的人突然得來了一簇溫暖的火堆,又怎麼會捨得輕易離開呢?
這是正常的。
清竹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徹底鬆了口氣。
但喬安渝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從今天起,你就做我的小侍衛吧。」喬安渝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樣,似笑非笑地道:「暗衛的那些事情都不必做了,只需要貼身保護我就是了。」
清竹瞳眸震顫,看向喬安渝。
「不是說一切聽主人的?」喬安渝反問。
清竹行禮,應聲。
「還有,以後不必向我下跪,這也是命令。」喬安渝又道。
「是。」清竹再次應聲。
喬安渝這才滿意地伸了個懶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早點回房休息,我可不想明天又看到一個病懨懨的人。」
「對了,房間在隔壁。」喬安渝提醒。
清竹默默地回了隔壁。
房間內,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他愣愣地坐在床上,過了幾分鐘,突然看向門外,道:「這主院不是你隨便來的地方。」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阿綾走進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清竹,道:
「王爺她……是看上你了嗎?」
「我只是個暗衛。」清竹提醒道。
「但王爺剛剛不是說要把你調去做侍衛?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不用再做這生存在暗處的暗衛了。」阿綾道。
「侍衛和暗衛,對王爺來說,有什麼不同?」清竹反問。
阿綾瞬間不知該如何辯解。
是啊。
侍衛和暗衛在他們看來,是天壤之別。
可對身份尊貴的王爺來說,都只是卑賤的下人罷了,哪有什麼區別?
「我看王爺現在對你很有興趣,昨日為了你在府中大發雷霆,還照顧了你一夜。」阿綾試探地提議道:「你若是對王爺稍降辭色,王爺說不定就真的納了你做侍君呢?」
「阿綾!」清竹倏地看向阿綾,眼神似刀刃,他道:「什麼時候主子的事情也輪到你我妄議了?」
「我也是為你好!」阿綾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做個王爺的侍君,出入有車架,府中有人伺候著,不比我們這種刀尖舔血的暗衛好多了?」
清竹是王府的暗衛中唯一一個男子,大家都是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縱然冷心冷情,但面對他時,還是會將他當成個柔弱的弟弟。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清竹斥責道:「暗衛的規矩,難不成你全都忘了?」
偷聽主人談話。
妄議主人。
偷入主人房間。
無論哪一條,傳出去都是死罪一條。
阿綾聽到清竹的話後,面色微僵,半晌後,她才道:
「你既已是侍衛,恐怕以後就無再見之日了,我還是那句話,多為自己想想。」
說完,阿綾就消失在了主院。
清竹靠在床欄上,腦海中全是剛剛阿綾的話語。
他並不認為男子比女子差。
女人做的事情,他一個男子同樣也可以。
就算是在成婚方面,他也無法理解為何女子能夠一個接一個地將人抬進府中,而男子只能在後宅內依附於女子而活。
當年爹爹以淚洗面的場景仍清晰地刻在他的腦海。
他小時就發誓,他以後的妻主這一生定然只能娶他一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才行。
後來,家中遭遇變故,他成了暗衛之後,就徹底打消了這種想法。
所以,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喬安渝都不會在他的選擇之中。
他很清醒,非常清醒。
……
又過一個時辰後,主院內才熱鬧起來。
喬安渝醒來後,就將以後清竹的安排告訴了王府的人。
喬父喬母聽到這個消息後,倒是沒有責怪喬安渝的決定,畢竟她才是一府之主,他們跟出來只是想照料她,並未想干涉她的生活。
但,喬父還是跑過來問了喬安渝兩句。
比如……
「你喜歡,直接抬了做侍君就好了,怎麼還做侍衛呢?」
「這事兒要是你皇姐知道,肯定又要罵你胡鬧,你最好想清楚,改明兒你皇姐問起來的時候,好好回答。」之類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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