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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趙盈又皺眉,誒了一聲,去撫平趙盈蹙攏的眉心:「不是因為他的出身,也不是因為姜承德薄待他。
那都是從前。
我說的是以後。」
「遇見了你,所以他命不好?」趙盈嘖聲,「這胡說了吧?沒有你,他早死了。」
「死了都更清淨。」
趙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總覺得姚玉明的笑有些陰冷。
「我能把他捧上天,就能把他拽下來踩到泥里去。」姚玉明撤回自己的手,「我只是覺得有趣,也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才會服軟,完全臣服於我。」
趙盈好像意外,又仿佛不太意外。
這好似就該是姚玉明說的話,做的事。
畢竟當日她能堂而皇之說出來,她要執掌姚家,要在姚家老宅養面首三千。
那樣的話,無異於說,她要踩在姚家列祖列宗的臉上張牙舞爪。
反倒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對姜子期的百般呵護,千依百順,才不像姚玉明了。
今天只是從前那個姚玉明,又回來了而已。
趙盈沒再皺眉,也沒太大的反應:「那你在我面前做這等失魂落魄的樣子幹什麼?」
「看看能不能騙到你啊。」姚玉明高高挑眉,「我要是連你都能騙過,還怕騙不到一個區區姜子期嗎?」
「那不用去雲逸樓了,你現在這個狀態去見他,正合適。」趙盈抬手就要拍車廂。
姚玉明一把攥住她的手:「你別小氣,請我喝杯茶怎麼了?我這會兒不過去,反正明兒就要隨欽差一行出城了,到時候再說,今兒我先瀟灑一天再說!」
第350章 二十四年前的黑手
姚玉明嘴上說的那樣厲害,到最後還不是從雲逸樓直奔養著姜子期的宅子而去。
趙盈一時都要分不清她到底是嘴硬,還是真的心硬。
雖然跟她沒多大關係,但是看著別人把人生活成這樣糾結矛盾的樣子,她真是有點看不過眼。
杜知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門的,揮春和書夏大抵也都沒有打算攔著他。
趙盈回過神那會兒,他都已經在圓桌旁坐了下來,甚至已經給趙盈的杯中又添滿了茶水。
她仔細想想看,得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這樣坐下來跟杜知邑說說話。
其實她的好多事兒,杜知邑和徐冽知道的是最清楚的。
杜知邑幫她害人,徐冽幫她殺人。
真不愧是她的左膀右臂啊。
趙盈倏爾眉目低淺笑出聲,杜知邑反倒挑眉:「殿下笑什麼?」
「沒什麼,想起你和徐冽,覺得有趣。」
杜知邑撇了撇嘴:「我還是比不過徐將軍的。」
他鮮少有認輸服人的時候。
趙盈來了興致:「怎麼說?」
「殿下監國攝政,我求殿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我去朝。
徐將軍呢?他有豪情壯志,本來可以到涼州軍中去領兵,卻甘心為了殿下困坐京中,入什麼兵部為官。」
杜知邑笑著吃了口茶:「論及對殿下的用心,我比不上徐將軍萬一。」
他這話是真心的,趙盈聽得出來。
其實也不是他們比不上徐冽,只是徐冽曾經失去過一些東西之後,對這世間的得失都不甚在意了。
最風光,最落魄,兩種極端的日子他都曾經有過,現在無論想做什麼,也只是憑他自己心意罷了。
並不是非得要如何如何。
「姜公子的事情,查清楚了。」
趙盈倏爾正色:「是誰?」
杜知邑搖了搖頭:「縣主身邊的清瀾在府上有個相好的小廝,那是沈殿臣的人。」
「一個奴才?」
趙盈吃驚,杜知邑卻又點了下頭:「想不到吧?」
那可太想不到了。
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內閣首輔,連人家府上的奴才也收為己用。
這事兒多多少少有點,匪夷所思吧。
她印象里的沈殿臣,所結實應當都是非富即貴。
他要想探聽什麼消息,好像也不會用這種手段。
偏偏事實出人意料。
「還有一件事,殿下一定更感興趣。」
趙盈倏爾皺了眉頭:「別賣關子,說你的。」
「這陣子不是叫我重新去徹查沈殿臣身邊的往來關係嗎?
我才發現,沈殿臣在二十多年前曾經在滙豐銀號匯入白銀三千兩,在榮德貴商號以他長子的名義買過一處京西城的宅子。
但是那處宅子現在並不在他名下,也不在他沈明齊名下。」
杜知邑稍頓了下,也沒等趙盈開口問,她只是一個眼神過來,他就又繼續說下去:「那處宅子一個名叫壽如的人的名下的,就連當年的三千兩白銀,花些工夫細查下去,後來也是被壽如取走的。
京西城的宅子二十多年沒有再轉過手,我也派人去查探過,宅子早就空置,沒有人居住。
殿下要知道,京西城的宅子雖然比不上吉祥巷和如意坊的宅子值錢,但是總好過東城那地方魚龍混雜。
三進三闊的宅院,就算不轉手賣出去,掛在商行租給別人,一年下來少說能賺個一百二十兩。
這得多有錢,就這麼閒置呢?
偏偏壽如這名號,京城卻叫不響,要不是此番追查,我根本都沒聽說過這號人。
可是這名字聽起來,殿下絕不覺得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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