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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告訴宋樂儀:「辛程今天把孫長仲給打了,說是在鳳翔樓遇上,聽見他編排你,就把人給打傷了,還知會了元寶到孫其那兒去告狀。」
宋樂儀擼貓的手一頓:「你怎麼還想撮合我跟辛程?」
趙盈卻搖頭:「那沒有,凡事總要你喜歡,連他都曉得不強逼你,難道我還不如他?但他既做了,我總要告訴你。」
正因為辛程有野心,才更有那個能力護得住她這一世的純淨。
只是趙盈沒開口。
宋樂儀顯然沒打算接這茬,反而問道:「孫其不把孫長仲禁足府中,還縱著他往外跑?」
第222章 負傷
趙盈也是後來才知道,孫長仲他那天是趁著孫其喝多了酒避開了人偷溜出府的。
他卯足了勁兒要給孫其惹事,被辛程打了之後元寶登了孫府的門將他告了一狀,孫其抓了人一頓好打扔去了祠堂罰跪,之後弄了不知多少人在家裡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一步也不讓他出門。
而有關南境消息傳來,已是到了三月底。
那是三月二十七的朝會,其實距離徐冽立下軍令狀離京也不過月余而已。
兵部收到了前線傳回的捷報——柔然兵敗,在秦況華手上丟掉的城池盡數收了回來,算上徐冽先前射殺的柔然前鋒大將,此役至此共斬殺柔然先鋒將領一十三人,使柔然元氣大傷,至少可保南境五年寧靜。
但是,徐冽受傷了。
這消息是在金殿上回給昭寧帝聽的,因大軍要班師回朝來獻捷,可徐冽傷重,軍醫說不易挪動,最好靜養。
秦況華眼下把人安置在他的將軍府中,每日不知多少名貴藥材進補,吊著他的那條命。
這一部分是秦況華另呈奏本回明的,意在為徐冽請下延期之日。
昭寧帝有心調派御醫前往,只是山高路遠,朝中的御醫又不像徐冽那樣上馬能戰,總不可能晝夜兼程的趕路奔波。
要等他們慢悠悠的到南境,說不得徐冽的傷早就好了。
於是吩咐兵部傳諭南境軍中,徐冽安置於秦況華的將軍府中安心靜養,一應要用什麼藥材,無論多名貴,他養傷期間的所有花費均有戶部調給。
趙盈是面色陰沉從太極殿步出來的。
宋懷雍不遠不近的跟著,薛閒亭快步追上來,往她身側靠去,低頭看她面色不佳,身後周衍似要上前拉他衣角,他才收了聲沒問。
一直到出了宣華門,趙盈始終一言不發。
臨要上車之前,薛閒亭一把扣在了她手腕上:「你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呢?有事的是徐冽,她不是好好地養在京城,做她風光無量的司隸令嗎?
趙盈深吸口氣,撥開他的手:「回去吧。」
這話是衝著周衍說的。
薛閒亭擰眉,但看她心情實在不好,也沒有再追上去。
周衍頷首算是同他做了禮,真就隨著趙盈登了車。
其實他有自己的小軟轎,但何時能登公主車架他早摸了個一清二楚。
高轅馬車車轍滾動,緩緩駛離宣華門。
車內周衍不時望向趙盈,眼神中全是擔憂。
趙盈揉了把眉心:「擔心什麼?」
「徐將軍沒有寫信告知殿下,是不想讓殿下替他擔心,殿下您……」
「我沒事,我也早就想到了。」
另一個早就嚮導此事的人是杜知邑。
她雖從未入軍中,卻也是讀過兵法的人。
秦況華在南境帶兵五六年的時間,徐冽若是裝出的受傷樣兒,必定瞞不過他。
她飛鴿傳書要徐冽延遲回京之期,徐冽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便是如目下這般。
周衍抿緊了唇角,看她仍是悶悶不樂的模樣,想了須臾,還是勸她:「徐將軍既是做局,便一定會有分寸,不會真的把自己置於險境之中,殿下也不要為此事自責,若是徐將軍知道,一定也不希望殿下為此而自責的。」
趙盈唇角往上揚了揚:「我有什麼好自責的?這本就是我叫他幹的事。」
她又做回了那個嘴硬心軟,面冷心熱的大公主。
周衍訕訕的收了聲,什麼都沒再勸。
這時候多說無益,勸的再多,徐冽負傷是事實,殿下心裡總會彆扭。
「奉功,你去一趟孫其府上,帶孫長仲到司隸院來見我。」
周衍眉心一跳:「殿下要做什麼?」
她橫眼看過去:「怕我心裡不痛快,要找人撒氣?」
周衍無話,她收回目光,餘光里全是冷意:「不至於。」
不過多多少少,也有這個原因的。
孫長仲這事兒本可以再等一等。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不外如是。
既曉得他有心自毀門庭,其實她什麼都不用干,早晚有孫其焦頭爛額的那天。
但她現在不想叫這些人好過了。
·
周衍突然出現在侍郎府外,門上當值的小廝也吃了一驚的。
他是趙盈身邊的心腹,如今京城中誰不知道呢?
連七歲稚童都知道大公主文得周衍,武得徐冽,何況他們。
但周衍身份又擺在那兒,他們也不敢怠慢。
一直到進府傳話的小廝匆匆跑出來,身後跟著緩步而來的孫長明,周衍臉上的笑意分毫未減。
孫長明今年也不到三十,和孫長仲比起來面相的確更穩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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