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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嚴卿替你調查,城中百姓雖也到司隸院鬧了一場,可周衍和徐冽不是都替你處置的很妥當嗎?
你受了什麼委屈?」
趙盈也不覺得意外。
昭寧帝是為君之人,天下事他本就都該知。
何況此事是他一手安排,是以周衍和徐冽所作所為,他會知道,一點也不意外。
趙盈抿唇:「但此事原本就是父皇一手安排的,於我乃是莫須有的罪名,我平白被禁足三日,城中百姓罵罵咧咧的,那些話罵的可難聽了,父皇怎麼不要補償我?」
昭寧帝眼角上揚,眼底笑意流露出來:「我的元元真聰明。」
趙盈心生厭惡,便岔過去:「父皇今夜本來沒打算見我,是不想跟我說這個吧?」
「你既知道,還尋到昭陽宮來?」
趙盈噙著笑:「父皇也可以不見的啊。」
昭寧帝遞手過去,那方向是要落在她面頰上的。
趙盈往後一閃身躲開了那隻手:「我今日妝容精緻,極喜歡,父皇別給我弄花了。」
昭寧帝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好像……好像有很久,沒觸碰到小姑娘了。
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後來她搬出宮,更是面都少見。
許是他多心。
女孩兒家愛美是天生的,他仔細瞧著,這張臉上了妝後是越發精緻。
只是她長眉入鬢的模樣,沒有以往的清麗脫俗,與記憶中宋氏那張臉,便合不到一起。
宋氏最不愛裝扮,不施粉黛的樣子最好看,上貢來的螺子黛,所有的都給她一個人留著,她卻從來都不用。
眉毛總是淡淡的,從不做這等模樣。
昭寧帝便皺了眉頭:「是好看,但你還小,少做這樣的裝扮,長眉入鬢,眼尾上揚,朱唇花鈿,反倒把你原本的樣貌掩蓋起來,人家只看你妝容如何精緻,倒並不覺得你生的有多美。」
胡扯。
趙盈知道她母親生前是什麼樣的,前世她也覺得那樣極美,自幼受母親影響,她也並不愛如此裝扮。
別說是濃妝艷抹了,要不是有正經宮宴,或是到別家去赴誰的小宴,連淡妝她也不怎麼愛。
現在卻不一樣。
趙盈反手拍了拍自己小臉:「我覺得這樣好看的很,現如今宮外最時興這樣的妝容,京中如此,我在揚州府時間那些妙齡女孩兒也是這樣的,父皇不是也說好看嗎?」
她手重垂下去:「我還想叫父皇賠我一斛珠,好拿回去磨成粉拿來拂面,或是留著做珍珠妝呢。」
年輕女孩兒喜歡這些都正常,昭寧帝也不強迫她:「我還當你要什麼補償,就只一斛珠?」
趙盈笑吟吟的說不是:「那豈不是太便宜父皇了。」
昭寧帝的笑聲能傳至於昭陽宮外去。
只有趙盈敢這麼跟他說話,他也只在趙盈面前才會笑的這樣爽朗。
為君者喜怒不形於色,可在趙盈面前,他不想做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如昔年他守著宋氏時。
「老實說吧,是想來跟我討什麼賞賜。」
趙盈眼尾的笑意才斂起些:「父皇剛才說起徐冽,您還記得他嗎?」
昭寧帝挑眉:「徐家的六郎,當然記得。」
他御極這些年,武舉只開了那一科,可也正是那一科武舉,叫徐冽一朝揚名。
他知道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少年人更有一腔報國熱血,最意氣風發時,若把他放到邊境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但徐照苦苦相求——那時的徐冽,和年輕時的徐照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徐照在最得意的歲月里戰場負傷,從此再不能戰,他苦苦相求,昭寧帝只能允了他,抹去了徐冽武狀元之名。
只是沒想到徐冽那樣烈性,竟就叛家而走,一去數年,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出現,搖身一變就成了永嘉公主的暗衛護從。
昭寧帝銳利的目光落在趙盈臉上:「是想替徐冽討賞賜?」
趙盈與他對視上,重重點頭:「多年前他就該得到的,是徐統領自作主張,替他決定了人生,也改變了他的人生。
父皇,他跟在我身邊,護我周全,今次女童走失案,雖然從一開始就是父皇設下的計,但他也是出了力的,沒有功勞至少還有苦勞。
當年父皇沒能允他的,不知道如今還能否允他?」
戍邊之將,朝中還是缺的。
紙上談兵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真的反去邊境,無論是北境對峙還是柔然的虎視眈眈,真沒有哪一個是拎出來能震懾敵國的。
徐冽到底能不能,當年本也是放手一搏。
現在亦然。
昭寧帝擰眉:「徐冽那種人才,你捨得放他到邊關去?」
「眼下四海昇平,並無戰事,他即便領了軍中銜,也可留在京中,只是以備來日而已,再說了,是人才,就該是大齊的人才,是朝廷的人才,我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
第179章 成全彼此
臘月二十七的時候,昭寧帝做主把昭陽宮新提上來的小宮娥紅微給了趙澈。
這個給就顯得意味深長。
趙澈過了年也才十二而已,當年趙清身體不好但他從來色慾薰心,孔氏也是在他十四五歲時才給了他開臉宮娥,至於趙澄,在這上頭一向寡淡,姜夫人又把他看得嚴,到如今十六了,身邊也沒有這樣的宮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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