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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離開了京城,改頭換面,又有誰知道他就是曾近的姚家庶子呢?
他為什麼不走?」
「為了姚玉明的富貴,為了他安逸的生活。」
趙盈冷著臉打斷徐冽的話:「別人的事情,我一向不想多管,何況是感情上的事。
你不是姜子期,我也不是姚玉明,誰知道呢?」
她指尖往前戳了戳:「我要是去逛小倌館,你也無動於衷?」
徐冽臉色驟然一黑:「自然不會。」
趙盈玩味大起:「那你會拿我怎麼樣?」
他搖頭:「我永遠也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我會殺光那些膽敢靠近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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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廷·含章宮
虞令貞登基之後把內廷宮室的名字都換了個遍,只留下了上陽宮和曾經宋氏住過的披香殿,名字沒改,也不許任何人踏足。
皇后的宮室換做了含章為名。
辛皇后如今才剛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初初顯懷,但虞令貞一向都很緊張她,如今就已經不叫她挪動,仍舊是胡泰在安著胎,一天到晚都幾乎不下床的。
「你著急忙慌把我叫到宮裡,這會兒又一言不發的,如今都做了皇后,還是這麼個性子,也不說改一改,往後這宮裡人多起來……」
辛皇后眉眼柔婉一片:「令貞哥哥說,後宮不會有別人。」
宋樂儀愣了下:「他何時告訴你的?」
「我與他大婚當夜,一直沒告訴母親罷了。」
怪不得。
這死丫頭!
虞令貞登基之初,她其實難受過一陣。
明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可是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還是會替女兒難過。
她多少年的時間裡都只有辛蕙如一個女兒。
天子後宮三千,三宮六院早晚塞滿了人。
結果他們小夫妻早有了這樣的約定,居然也不告訴她!
辛皇后握著宋樂儀的手:「先前也不想說的,不是非要叫母親為我操心憂慮,只是令貞哥哥到底是太子,朝臣也好,天下人也好,都盯著他。
我與他成婚多年,趙王府里不要說側妃,就連個通房的妾室丫頭也沒有,這決心是早就表給了父親母親看的。
所以到如今,您也不用擔心這個了。」
宋樂儀只是鬆了一口氣,不久眉頭又皺起來:「那你今兒叫我進宮幹什麼?」
「是姜家那個。」辛皇后抿了抿唇,嘆了口氣,「令貞哥哥前些天總是跟我念叨,說朝野上下,就連坊間百姓,如今也有許多說辭。
這都已經兩三個月了,風波也沒能全然平息。
令貞哥哥說,明康姨母離京幾個月,姚家裡里外外的事,全都是姜家那個在打理。
長輩們的事情,我們做晚輩的,本來也不應該多嘴過問,再說都這麼多年了。
只是姜家那個如今在國子監當差,這風波流言總不斷,他又是令貞哥哥欽點的人,您給晉州去封信,還是叫明康姨母儘早回京來吧。」
宋樂儀卻還是從她的這番話里品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京中流言紛紛,姚玉明回京又能夠平息什麼呢?
她皺了眉頭問辛蕙如:「然後呢?」
辛皇后眼皮往下壓了壓:「令貞哥哥說,要給明康姨母賜婚,讓她跟姜家那個正經八百的做夫妻。
吏部那邊把姜家那個的生平履歷也重新做一遍,做的漂漂亮亮的,往後就不是什麼姜家死裡逃生的庶子,換個身份,改頭換面,堂堂正正做人,也能跟明康姨母出雙入對,不必再顧及世俗目光。」
宋樂儀心道壞了。
姚玉明可從來就沒有顧及過什麼世俗目光。
她當年把姜子期養在外宅,京城裡多少人知道啊。
後來一朝得勢,執掌整個姚氏一族,更是光明正大的把人接到了老宅里。
她年過四十不成婚,膝下孩子倒是有一雙,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的嗎?
顧及世俗目光的是虞令貞。
「這事兒只怕難。」
辛皇后說知道:「明康姨母的性子跳脫,從前婆母也老是縱著她,她並不在乎世人怎麼看,從來做事時候都只圖自己高興快活。
所以我才把母親請進宮,想讓您想想法子。
橫豎這些年您跟明康姨母走得近,關係處的也好,實在不行,叫婆母勸一勸她?」
與其去勸姚玉明,還不如去勸姜子期。
這丫頭如今也學會耍心眼。
姜子期的身份一向都是尷尬的,他們這些人看在姚玉明的面子上,見了面才肯多說幾句話。
叫誰去勸都不合適。
宋樂儀深吸了口氣,再開口時候語氣中滿是寵溺和無奈:「等回了家我告訴你父親,今兒就叫他去姚家見一見姜子期,他自己肯寫一封婚書送往晉州,強過皇帝賜婚千次百次。
這事兒急不得,你也說說皇帝。
要真是一道賜婚的聖旨送到明康手裡,你們可留神她抗旨不遵,到時候還不是你們要替她善後?
難不成真的把她拉出去砍頭嗎?」
辛皇后便笑著說不會:「當然不會為難明康姨母,母親總有辦法的,那一切就全靠母親了。」
但這事兒也沒想像中那麼簡單。
辛程一聽宋樂儀說這個,當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這叫什麼事?一個皇帝,為了老百姓幾句流言,還要操心人家男女感情的事情,這不是荒謬嗎?你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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