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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才不是個會好奇這種小事的人。
就算好奇,他也很快能自己想明白,不會宣之於口。
看來要徹底馴服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了。
不過玉堂琴大概也知道,做這些都是徒勞無功而已。
表哥和薛閒亭豈是他三言兩語挑撥得了的。
宋子安都未必堅定信念追隨她了,愛挑撥不挑撥,隨他的便唄。
說話間趙盈往後車方向去,宋懷雍他們三個沒跟上。
玉堂琴略想了想,提步過去:「殿下先登車。」
宋子安站在高轅馬車旁多看了兩眼,才撩了長衫下擺上了車不提。
徐冽駕來的馬車沒有他們來時那輛那樣寬敞,但也足夠容納下四五個人。
趙盈先問他:「一直跟著先生的那個小胖子,是先生的什麼人?」
玉堂琴嘖聲:「殿下竟也好奇這樣的事?」
「不是好奇,是得考慮考慮以什麼態度待他。他要只是書童一類,那就是下人。倘或是先生的老來子,我敬重先生,對先生的孩子當然高看一眼。」
這樣拙劣的試探,就只能說明她根本沒想試探。
小姑娘是挺有意思的。
玉堂琴說不是:「他是玉容幾年前收養在身邊的,玉容拿他當弟弟看待,只是放在我身邊讓我教養。」
他口中的玉容,大概就是關氏了。
其實趙盈也蠻好奇的,二十四年,他和關氏怎麼沒有孩子,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兒,將來玉堂琴真心奉她為主君了,君臣閒聊,倒可以問一問,現在不合適。
於是她哦了聲:「許宗被我抓了,他安排在妙清山下的人我也會派人悄悄地拿住,等過兩日派人進山接玉夫人到欽差行轅,只是還要請先生暫時別聲張。」
這不是趙盈的性子。
她請了他出山,來日也要大張旗鼓帶回京,現在根本沒必要藏著掖著。
除非她另有打算。
玉堂琴眉心一攏:「你是要抓姦細,還是要抓沈明仁?」
「先生這樣聰明,我在想到底是不是好事。」
他還是冷著臉:「殿下圖的不就是我機敏聰明?」
聰明人常有,而玉堂琴難得。
趙盈心情一時好起來:「都有。」
從她決定要來揚州府查案,昭寧帝點派人手隨行那一刻起,她就懷疑隨行的這些人中,有內奸。
前些日子周衍自京城飛鴿傳書,舅舅托周衍告訴她,大理寺卿家的六姑娘一連六日上門找表姐,舅舅和舅母看著,倒大有試探之意。
諸如此類的小事,糅雜在一起,便更堅定了她的想法。
至於是另有其人,還是沈明仁本人,她看來大抵是前者。
畢竟沈明仁要擇的主君是趙澈,對她虛與委蛇也是為了來日搭上趙澈這條線,還不至於現在就急著坑她。
只是沈明仁也藏了秘密,是她不知道的秘密。
他和沈殿臣父子兩個不知私下裡謀劃些什麼。
「殿下防著沈明仁,究竟是他做了什麼值得防備的事,還是殿下心裡是防著他父親呢?」
其實有很多事情本該豁然開朗的,可層層迷霧擋在眼前,叫人始終看不透本質。
趙盈長舒出口:「昔年使毒計害先生的人,會因為什麼呢?」
玉堂琴倏爾也笑了:「我去朝,才能給他們騰地方。」
「所以今時今日的太極殿上,誰位高權重,誰能呼風喚雨,先生說我是防著誰?」
沈殿臣其人,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那件事,卻並不像是他的手筆。
玉堂琴才不會認為趙盈好心:「殿下是想查清當年真相,在如今的朝堂上剷除異己了。」
他幾不可聞嘆了口氣:「這很難,我勸殿下……」
「捎帶手,能查到固然是好,查不出所以然來我難道一頭扎進去,鑽進死胡同嗎?」趙盈摸了摸鼻尖,「有些話很不必先生來勸。」
第149章 不得好死
宋子安沒鬆口,趙盈也沒再問他,但他還在不斷的給趙盈提供揚州官員行為不檢點之處。
一如當日的趙盈和徐冽。
三月之期早就到了,趙盈那天去問徐冽,三個月過去,你的答案是什麼。
徐冽面不改色,盯著她看了一眼,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趙盈本失落了一場。
她信誓旦旦以為徐冽會心甘情願追隨他,他卻一言不發就走了。
沒想到他是根本就沒打算走。
後來她也不問了。
而她所料不錯的,還有一個人——
這日早起趙盈才吃過飯,揮春去給她弄飯後的小點心,端著食盒進門時候臉色不太好,不像是出門那會兒那樣高興。
她瞧見了,心念一動,便問道:「前院兒有人遞話進來?」
揮春悶悶的嗯了一聲,一面把桂花糖糕往她面前擺,一面回話:「小沈大人說有要緊的事情要見您。」
趙盈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
這些天看著沒什麼忙的,實則每天都在操著心,就沒有一刻是真正松泛下來的。
好不容易收了玉堂琴,昨夜裡她高興,說今天什麼也不干,要出門去逛一日。
揚州美景她都沒來得及好好賞玩一番,正好心情不錯,同表姐一道出府,再帶上她們幾個,玩兒上一天,痛痛快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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