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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人起了疑心,最該被懷疑的也是安王和瑞王。
既得利益者並不是公主。
畢竟往福建去的路上,王爺不是就被人投過一次毒了嗎?」
第297章 風波重重
趙乃明他們在福建省內走走停停,一連數日也沒走出十里地。
六百里加急的奏本,卻先抵京了。
年後復朝本來大家每天上朝都還是高高興興的,畢竟才過了節,就算從前有什麼仇結什麼怨,好像過了個年也都淡忘了,只要不是你死我亡的矛盾,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可這日太極殿上,氣氛凝重到無人敢大口喘氣。
連沈殿臣都屏氣凝神,恨不得退到眾臣工最後去,乾脆別叫昭寧帝看見他,想起他。
是因為姜承德於金殿之上語出驚人,御前直奏,奏的是遠在涼州的皇長子安王趙清多年來與福建官場裡外勾結,當年福建官員侵吞修河款,便有一大半的銀子是入了彼時的孔家,而這筆銀子又被孔如勉以各種各樣的由頭進獻給孔氏一部分,留給趙清一部分。
直到孔家出事被抄查,那筆帳是爛帳,他曾近無意中看過兩眼,沒當回事。
福建出事之後,他突然想起孔家的爛帳,多方查探之下,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且他不是空口無憑,紅口白牙翻說而已。
安王妃王氏的親娘舅曾任福建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福建三司之中,涉案官員攏共不過五人,其中就有他。
欽差行專擅之權,人是已經被問斬的,但有趙乃明和杜知邑早前送回京城的奏本為憑,有據可查。
這是確鑿的。
而且他言辭鑿鑿,說有人證。
至於是什麼樣的人證,自是不會提到金殿來審來問。
昭寧帝本來就是個疑心病重的人,經福建一案,閆達明為罪魁,便就越發令他近乎對所有人失去信任,也失去耐心。
這其中當然包括趙清兄弟。
何況趙清為什麼匆匆封王、成婚、離京,這都是一年之內發生的事,沒有人會忘記。
赫赫揚揚的國公府,一夜之間大廈傾頹,那本來就是觸及天子底線的事,事同謀逆。
姜承德是算準了人心,更算準了帝王心意。
縱使昭寧帝會懷疑他是為趙澄鋪路,但他金殿首告,就是沒打算給自己留什麼退路。
如果事情查證一番,是他誣告,對他而言,沒好果子吃,還會連累宮裡的姜夫人和趙澄。
天子權衡再三,本就會對他今日這番言辭更願意試著去查證的。
案子交歸刑部,司隸院頭前那麼喜歡冒尖,這回也不出頭了,更不往身上攬事兒了。
昭寧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偏偏話說的就沒幾個字。
散朝之後人心惶惶,有人想湊上去從姜承德那兒探聽些什麼消息出來,畏畏縮縮又不敢。
嚴崇之出來的晚一些,快步追上去,姜承德便就放滿了腳步:「我現在就可以跟嚴大人回刑部去。」
他面色微沉。
其實很想問問,到底是圖什麼。
這種事本可以入清寧殿私下回稟,昭寧帝再傳他覲見,無論是要查,還是要審,大可不必鬧的這般人盡皆知,私下裡調查清楚,要是鬧劇一場,於安王沒什麼損害,對姜承德自己也不會有太大的壞處。
哪怕是真的,昭寧帝要處置起來也還有餘地。
現在鬧大了,那就什麼餘地也沒有了。
只是話到嘴邊,嚴崇之自己就先收住了。
這不就是姜承德才會做的事,有什麼可問的。
隨便換個人,都不會這樣激進。
情況大概就是如他所想那般,一切悄悄進行了。
他視線繞過姜承德,看見了不遠處的趙盈,四目相對,他是看見趙盈衝著他挑了下眉頭的。
他臉色又沉,收回視線,悶聲說了個好:「姜大人請吧。」
·
趙清的事情跟趙盈已經無關了。
這是所有人都心裡明白的。
可一直等到這日下午,有福建方向而來的奏本急遞入宮,再半個時辰,李寂出宮來,神色匆匆入了司隸院去。
後來有人看見趙盈登車,也是著急忙慌的,甚至於她從司隸院府門出來,臉色也很難看。
馬車一路疾馳至宣華門,等入了宮,就沒有了後話——
清寧殿中只有昭寧帝一個人,李寂跟著趙盈至殿門外時,孫符也候在殿外。
趙盈眼尾紅紅,孫符瞧見了,手上拂塵收起,提步迎上來:「皇上獨身在殿中,您知道的,殿內收著娘娘生前的東西。」
他不說這個還好,說了這話,趙盈愈發一身惡寒。
「孫總管,澈兒他——」
孫符頷首低了低頭,眼角也垂下去:「公主您且等一等,奴才進去回一聲。」
趙盈呼吸一滯。
在昭寧帝的心裡,趙澈分量也終究是不同的。
她這十幾年間往來清寧殿都不必要什麼通傳,還要在殿外候著。
孫符開了這個口,那便是昭寧帝自己的意思。
趙澈的腿廢了,他又躲在清寧殿中懷念母親,甚至不敢到母親的牌位前去——是愧疚。
趙澈往福建雖然有她的提議,但昭寧帝的心裡也是很樂意的。
三個兒子爭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是他樂見的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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