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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不理解?
好好的日子,本來是春光燦爛又明艷,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樣子,但是一夜之間天地變色,所有的一切又都被顛覆。
她不才是感受最真切的那一個嗎?
趙盈唇角往上揚,是一抹冷笑。
不過現在不太適合。
是以她又收斂起來,低頭去看趙姝:「所以才會委屈是嗎?」
趙姝抿緊了唇角:「我只是不明白。」
「可是姝姝,這天底下有太多的道理,每一個人,我是說每一個人,就算是活了一輩子,壽終正寢,也不會明白,很多事情本來就是沒辦法用道理去把它解釋清楚的,你懂嗎?」
她一面說,又搖了搖頭,不免嘆氣:「其實也不該這樣勸你,畢竟你年紀還小,現在告訴你這些,都是要你被迫去接受。
不過那些同你自己,是沒有關係的。」
「沒有關係?」
趙姝眼底閃過狐疑:「大皇姐這樣說,我就更不懂了。」
趙盈索性拉住她,蹲身下來:「你什麼也沒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別人做的,你委屈難過,永遠是在拿別人的過錯懲罰你自己,這樣想,會不會好受一些?慢慢的學會這樣去開解自己,以後遇到再難的事,也都不會太難過了。」
第309章 捉拿歸案
趙清遠在涼州,回京都比趙澈要早一些。
京中出了這樣大的事,天下舉國喪,趙乃明也是皇室宗親,可為著趙澈腿上的傷,是以路上只能耽擱腳程。
況且一路自福建回京的途中,還要遍訪天下名醫。
先頭甚至轉了道,特意去尋那些名醫隱士,總歸是要做做樣子,倒像是真心實意要給趙澈治腿一樣。
只是等到京中消息傳來,才匆匆趕路回京的。
宋太后的喪儀持續了整整七日。
事實上除了趙承衍外,真正傷心的就沒幾個,連昭寧帝算在內。
趙清和趙澄是沒有心的王八羔子,宋太后為趙清同馮皇后翻了臉,也因為他遠走涼州而記恨上趙盈,可是對於趙清來說,他只記得在他母妃臨死之前,他到未央宮去求宋太后出面而被宋太后拒絕,全然記不得宋太后曾經對他的好。
趙澄就更甚了——姜夫人從來都是最桀驁又沒腦子的一個人,很是不討宋太后歡心,根本比不上看起來謙遜有禮的孔氏,況且趙澄是次子,在這上頭又比不上趙清分量。
是以趙澄長這麼大,對宋太后本來就沒有什麼祖孫的情分。
趙婉跟這兩兄弟差不了多少,被劉氏教的鑽營算計,除此之外毫無情分可談。
趙姝倒有些心軟,偏偏近來事情多,全都壓在心頭,縱使有趙盈開解,她也多少有些過不去。
至於趙盈——
宋太后棺槨送往景陵與先帝合葬的那天,她沒去。
理由說起來可笑,竟是要給馮皇后侍疾。
馮皇后連日勞碌,身體撐不住,沒太要緊,但是病倒了。
本來她該和昭寧帝比肩而行,為宋太后扶靈,送宋太后入景陵中去。
她這一病倒,禮部商議合計著,索性叫趙承衍頂替了她的位置。
昭寧帝心裡固然是不痛快的,只是正日子上也沒帶到明面兒上來,夫妻多年,這點情面他還是願意留給馮皇后的。
趙盈到清寧殿請旨,說要留在宮裡給馮皇后侍疾那會兒,他也只是寒了寒臉,一句話都沒多說,就答應了下來。
小宮娥端了黑乎乎的一碗藥汁送入內室來,趙盈連抬手去接的意思都沒有。
馮皇后當然不指望她真的老老實實侍疾,由著小宮娥伺候著吃了藥,又含了一顆蜜餞在口中,把舌尖的苦澀緩了好半晌後,才冷眼去看趙盈:「你莫名其妙說要留在宮中給我侍疾,倒不怕皇上起疑了?」
趙盈翻了下眼皮:「我自然是不會為皇后娘娘侍疾的,皇上心裡很清楚,這不過是藉口。
自從綠芸那件事後,宋太后不待見我,幾次三番的為難我,再到孔家壞了事,趙清被貶涼州,她更是打心眼裡恨上我。
她要是我親祖母,我做晚輩的便沒有與她計較的道理,她都去了,我總要送她最後一程。
可她又不是——我自幼嬌縱,受不得半點委屈,皇上知道我的性子,就曉得我與宋太后之間,什麼祖孫情分早就淡了。
我至少還願意找個藉口不去,又不是直接不去,場面上的功夫做的還不夠足?」
這也算足?
說趙盈因為要給她侍疾而不隨行往景陵,這話傳出去,滿朝文武有一個會信的嗎?
馮皇后嘖聲,橫豎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她靠在軟枕上,須臾仍舊側目去打量趙盈,大概是有話想說,偏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趙盈瞧見了,卻沒有要追問明白的意思,她點了點手背,轉而去看馮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撇了撇嘴:「你且退出去。」
馮皇后皺眉,見丫頭拿詢問的眼神望過來,本來是真不想給趙盈這個臉面,但是上次的事情吧——
現而今想來,她還是心有餘悸。
這個十五歲的少女心機深沉,哪裡有半分宋氏的柔善。
仔細想想也怪她自己。
趙盈從前十二三年的時間都是被養成一朵嬌花的,而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趙澈的成長上,想著嬌花又能有什麼威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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