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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不置可否:「之後並不需要嚴尚書出力,司隸院設立後,與刑部沒有關係,我和嚴尚書之間,更不會有任何瓜葛。」
「殿下來刑部,燕王殿下果真不知?」
這是懷疑趙承衍給她出的鬼點子了。
這樣的懷疑是讓趙盈極其不爽的。
不過她面上淡淡的,沒表現出來:「知或不知又有什麼區別嗎?是我的意思,還是皇叔的意思,我們的目的是設立司隸院,那嚴尚書所問的問題,不就不重要了嗎?」
他只是覺得……也許是他想多了。
如果是趙盈的意思,這位大公主,倘或生做男兒身,豈不又是心思深沉之人。
有她扶持,三殿下將來的路……
嚴崇之又深吸了口氣,不再多做他想,橫豎這些也不是他該去操心的事。
「殿下今日說服我,明日又要去說服誰呢?」
陳士德的案子給了她借題發揮的機會,餘下的地方呢?
趙盈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也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探究的意思,人往椅背上一靠:「這和嚴尚書無關。我是來請嚴尚書幫忙的,不是跟嚴尚書合作的。
這兩者之間區別可大了——你幫我一次,白景禮失蹤的事我可以不發作,陳士德的案子還是歸你刑部調查,我絕不插手,也不會到父皇面前胡說。
不過嚴尚書要是想跟我合作,我當然是極願意,更歡迎的不得了的。
嚴尚書想問我這棋局如何布的,那選一個?」
嚴崇之乾笑著,聲音是一節一節從嗓子裡發出來的:「殿下玩笑了。」
趙盈做出一派無所謂的態度:「所以嚴尚書的答案是什麼?」
「殿下要的,臣明白了。」嚴崇之抬手捏眉心,「臣要的,殿下心裡也清楚,不過臣有一言——」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趙盈在他開口之前先接過他的話,甚至把他的後話悠悠說來。
嚴崇之再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從太師椅上站起身,緩步朝外走去。
他只好跟著起身,也跟著他出門。
趙盈在門口駐足,唇角微動的時候,卻到底沒有再開口。
嚴崇之並不好奇她究竟還想說什麼。
他既然不打算摻和到這些事情中去,更無意來日的奪嫡之爭,和趙盈打好關係沒什麼,不過沒必要聽她別的事。
秉持中立的態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他能做一日便想做一日。
趙盈到底是揚長而去的。
嚴崇之把她送到門口,她辭別過一番,沒讓嚴崇之把她完全的送出門。
是以嚴崇之也並不知道,趙盈才下了刑部衙門前的台階,轉身往右側馬車方向去,宋懷雍從馬車後閃身出來,顯然是一直在這裡等著她的。
他往趙盈身後看,沒見嚴崇之,才鬆了口氣:「答應了?」
趙盈嗯了聲,面容疲倦:「不過他這樣的人,這樣的交易,做一次就夠了,往後是別想指望的。」
「你還想往後?」宋懷雍拍了拍她肩頭,「就這麼一次就夠叫人心驚膽戰了,你還想有下一次。不過嚴尚書的為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竭盡全力辦好,現在能放心了?」
其實也不是全然放了寬心的。
所有的事情在結束之前,就永遠有可能突生變故,從不會有萬無一失。
白景禮的失蹤是她乾的,這事兒還得再周全些:「白家的人沒有察覺出什麼吧?白景禮也安置妥當了嗎?這個時候,可別節外生枝,那就前功盡棄了。」
「你放心吧,連夜就先送出了城去的,他不想拋家舍業,我們也不好把他逼的太緊,先在城外安置下來,等到司隸院的事情塵埃落定,後面的事再說吧。」
他一面說,一面在趙盈的腰身上虛託了一把,把她送上了馬車,而後才跟著上了車,拍了拍車廂,示意小廝駕車駛離了刑部衙門口,一應的後話都不再提了。
第82章 司隸院
晉王殿下自西北快馬加鞭送回書信,參甘肅巡撫胡為先監守自盜。
這封奏摺成了昭寧帝下旨設立司隸院的最終推手。
太極殿前金光灑落,粼粼斑駁,殿內氛圍冷凝到了極點。
昭寧帝黑著一張臉,連沈殿臣的呼吸都短促起來,鬢邊也盜出了冷汗。
「貪贓枉法,屢屢發生,日前燕王說要設立司隸院,監察京畿地區百官群臣,你們一個個跳起腳來說不行,說什麼勞民傷財,財力人力都在浪費,現在全都不說話了?」
昭寧帝拿著那本奏摺在御案上敲了敲:「京城御史中丞陳士德,西北甘肅巡撫胡為先——這就是你們說的勞民傷財!」
他發了脾氣,眾臣忙跪身下去,仍念息怒。
這的確是出乎人意料的。
誰又能想到胡為先膽子敢這麼大呢?
西北地動,朝廷派了賑災銀,他就敢監守自盜,勾結人把賑災官銀劫走,做成山匪搶劫的樣子。
還要假模假式的上報朝廷,請求朝廷派兵增援,再請重臣往赴西北坐鎮,處置賑災事宜。
雖然不知道晉王和薛閒亭他們在西北是怎麼查出來的,這樣短短的時間內,這麼快就有了奏摺送回京,可事實擺在那兒,難不成他們還去冤枉胡為先一個巡撫。
嚴崇之拖著膝往外挪了挪:「臣以為,設立司隸院迫在眉睫,且也不該僅僅監察京畿地區百官,外阜那些官員,也該在監察之列,不然這樣的事情,只會層出不窮,屢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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