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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在裴家沒有出頭之日,還能練就一身好武功,可見是下了苦功夫,勤加練習的。
不過現在怎麼樣,就不太清楚了。」
他不清楚,杜知邑卻清楚得很,沉了沉聲:「裴桓之在兵部供職得有五年多了,幾年前北國與南境起了戰事時候,他原該被派出去,是裴喻之從中作梗,他沒去成。」
一個禁軍副統領,說話的分量自然要更重些。
「他這樣打壓庶弟,也足可見裴桓之能力在他之上了,他是真怕裴桓之有出頭之日,鋒芒畢露,更蓋過他啊。」辛程不免長嘆。
薛閒亭冷嗤一聲:「這個禁軍副統領他不想干,多的是人削減了腦袋想干。
裴家是有功之臣,裴桓之是庶子又怎麼了?
庶出的孩子也沒比嫡出的孩子少條胳膊少條腿,裴喻之的母親,那位廣邑郡主若還在世,裴桓之不也叫她一聲母親?
嫡母就不是母了?
論出身,裴桓之也是裴家後人,真要看重裴家祖上功勞,蔭封裴喻之跟蔭封裴桓之,都是天子隆恩,推恩裴家,難道他爹還能跑到宮裡來哭訴一場,天下人還能指著天子鼻子罵一句忘恩負義不成?」
「你是說——」
宋懷雍恍然大悟:「那裴喻之呢?辭官去朝,還住在京中……」
「他不是喜歡跟著辛恭嗎?」趙盈壓了下眼皮,「讓舅舅在河間府挑個閒散差事,說起來好聽的那種,打發他去。
辛恭襲爵,是個富貴閒人,裴喻之不是喊累,說想休息嗎?
叫他滾去河間府陪著辛恭釣魚賞花吧。」
第368章 晉州祖宅
還不到晚膳時分,趙盈已經起駕回了上陽宮去。
從前覺得這裡是趙承奕為她建造的囚籠,重生之後對上陽宮不知生出多少厭惡。
可是她登基之後,反而又都釋然了。
虞令貞在上陽宮出生,這裡就撥給他住著了,只是一切都還保持著趙盈從前住在這裡時候的樣子。
除了內府司另外有安置過來給虞令貞用的東西之外,其他的都是按照虞令貞的意思,維持了原樣。
用趙盈的話來說,這孩子的確是人小鬼大。
而且這個時辰是他該進膳吃飯的時候。
這兩年以來都是如此。
小孩子跑跑鬧鬧吃得多,何況她不拘著虞令貞在這個年紀就要開始學文識字,練習騎射,才兩歲大的孩子,就該好好玩兒他的,哪怕是作為未來天子來培養,也用不著把他的童年樂趣給剝奪了。
想她小時候成天還偷偷溜出宮去翻侯府的牆頭,自然不拿這個拘著孩子。
是以虞令貞成天也沒個正經事。
徐冽進宮的話,他就纏著徐冽陪他打拳,教他練武,累了就拉著徐冽帶他去掏鳥蛋。
一天到晚折騰的厲害,吃的就更多。
一日要吃四頓飯,所以趙盈深以為,未免他小小年紀就吃成一顆球,索性把虞令貞晚膳的時間往前挪了一個時辰,如此一來,他入睡前半個時辰就剛好還能再吃一頓飯,也不妨礙。
她自己是不吃的,但得陪著他。
小孩子粘人的厲害,徐冽不在,就要粘著她。
白天她在清寧殿處理政務,他也懂事,不上來搗亂,天色稍稍晚一些就不成了。
所以趙盈仔細想來,登基的這兩年時間裡,她也算不上是勤勉的好皇帝,畢竟晚上的大量時間都拿來陪兒子了。
虞令貞深刻的記得食不言寢不語,是因為上個月他到趙承衍府上去吃了一頓飯,飯桌上嘴裡塞滿了東西還要說話,把趙承衍給惹急了,教訓了他兩句,這一個月他再沒往燕王府去過,就是在宮裡吃飯也規矩了許多。
到最後一枚小包子徹底下了他的肚,他拿小胖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所以母親,心術不正是什麼意思呢?」
趙盈拖著腮幫子看他:「你父親怎麼跟你解釋的這個詞呢?」
她不答反問,虞令貞撇了撇嘴:「父親說我年紀尚小,只需要知道這世上有心術不正一詞,更有心術不正之人,韋承光與左高陽二人便是此類人,如此就夠了,等我再長大一些,自然知道什麼是心術不正,或是叫我來問母親。」
是了。
虞令貞的出身,趙盈從來沒有打算瞞著他。
孩子當然有權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他也應該知道,而且瞞著虞令貞,對徐冽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呢?
將來虞令貞上了位,徐冽仍舊在朝中供職,執掌兵部,為他鞍前馬後,難道真的只是君臣情分嗎?
不過趙盈在這件事情上把其中利害說給了這個兩歲的奶娃娃,儘管他可能不太能理解,但對於她的話,虞令貞一向都銘記於心。
人前只稱徐將軍,四下無人時候,該叫父親就叫父親,該敬著徐冽就得敬著徐冽。
趙盈聽他一番話反而笑了:「你覺得什麼是心術不正?你爹不是跟你舉了例子嗎?」
虞令貞奶聲奶氣拖長了音:「我今天在後面聽著,雖然不知道究竟那是什麼意思,可是之前不是說,韋大人和左大人跟著辛大人一起,反對我姓虞這件事情嗎?
既然是這樣的,那便是他們先前說好約定的事。
約定了,卻又跑到母親面前來服軟認錯,說此事他們做錯了。
認錯也就算了,還要反咬辛大人一口,說辛大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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