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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著叫揮春:「你們到外頭去吧,我和崔家姐姐說說話,不用你們服侍。」

    揮春和書夏自然會意,可跟著崔晚照來的兩個卻猶豫不動,面露為難之色把目光投向崔晚照。

    趙盈這樣不認生,一派自來熟的模樣,崔晚照知她今日因何宴請,原本心中說不上是何滋味,可乍見了她這樣客氣,心中戒備也稍稍放下,便也笑著叫她二人一併退出去。

    兩個女孩兒圍坐在圓桌旁,趙盈提了銅壺去給崔晚照倒茶。

    崔晚照欸的一聲忙上手去接:「這可使不得。」

    「使得的,姐姐生的這樣好,連我見了都心動不已,能為姐姐斟一盞茶,我覺得好有福氣。」

    趙盈始終笑語盈盈,倒了茶把小茶盞往崔晚照面前推一推去,眼底噙著笑向她望去:「我聽薛閒亭說姐姐有十六了,那比我表姐還要大一些呢。」

    「我十七了。」崔晚照捧著茶杯也不吃茶,說這話時眉眼略低垂下來,「二月里才過了十七歲的生辰。」

    趙盈不動聲色眯了眼。

    大齊女孩兒婚嫁之事多在十四五歲便議定,只是富貴人家有捨不得孩子的,多留兩年,等到十六七歲才出嫁也是有的。  

    似那等到了二十來歲才議親的貴女實在是少,最主要還是門當戶對又出色的郎君們就那麼些,你不跟人家議,等過了年紀就挑不上好的,到最後高不成低不就,反而尷尬。

    像是清河崔氏這樣的門第,若說要嫁權臣如今是遜色了些,但勛貴門戶還是夠得上的。

    崔晚照年過十七都不曾議親,看樣子她爹娘是完全把她當成籌碼了。

    她昨日又特意去問過舅舅,清河崔氏族中如今在朝為官的子侄原不過十人,官秩最高也只是個五品而已,又因庸碌無為,政績平平,故而內遷入京無望。

    便是這崔晚照一母同胞的兩個親弟弟,也是身無功名,靠著祖宗蔭封得了個散官閒職,整日不過在衙門裡混日子罷了。

    她崔氏一門中如今最有出息的,是崔晚照三叔膝下的庶長子,小小的年紀,下場科考中了舉,還等著春闈再考,算是有志氣的孩子。

    除此之外,一概不中用。

    趙盈想著,目光在崔晚照身上多掃量了兩眼。

    也算是可惜了崔晚照這幅好皮囊吧。

    若族中有靠譜的兄弟可扶持依仗,她好好的崔氏嫡長女,也不至於要跟著她母親帶著她幼弟入京來給人看這樣的笑話。  

    「公主?」

    崔晚照吃了口茶,柔聲試探著叫她。

    趙盈沖她笑了笑:「崔姐姐,我是個最快人快語的直性子,今日一見你又真覺得一見如故,故而也不想兜兜繞繞同你兜圈子,這屋裡也沒有別人,我知咱們如今是交淺言深,可你也曉得我今日為何請你來吃席,咱們就把話敞開了說,好不好?」

    崔晚照的確沒遇上過似趙盈這樣直言不諱之人。

    她面上一時紅一時青,茶杯放回桌上去,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捏緊了,骨節都泛了白。

    趙盈看在眼裡,遞手握上去:「我沒有惡意,姐姐若覺得我說話太直,我與姐姐賠禮。」

    「別……」崔晚照忙往外抽手,尷尬的別開眼去,「公主不曾唐突,萬不要說這樣的話,您是天家公主,身份尊貴,我與您平起平坐已是僭越,您再說這樣的話,我更受不起了。」

    她自客氣她的,趙盈充耳不聞。

    交淺言深本就是件令人尷尬的事,崔晚照端著,她要也端著,這事兒索性也不用談了。

    於是她緩了口氣:「姐姐八成以為我今日請你來,是為薛閒亭而要來威脅恐嚇你的吧?」  

    崔晚照這才抬眼去看:「來之前我心下確有此擔憂,可見了公主便不這樣覺得了。」

    她的話自也勾起趙盈的興致,直問道:「這又是為何?」

    「或許是覺得與公主投緣,誠如公主所說,一見如故,所以心中覺得公主不是那樣的人,不會為此類事拈酸吃醋,還要把我請到這裡來說難聽話。」

    這女孩兒也是個坦蕩率真之人,心裡明明知道此事不妥,尷尬歸尷尬,可絕不扭捏。

    趙盈笑意越發濃郁:「其實姐姐想多了,我沒有那份兒心。」

    崔晚照烏黑的眼珠一滾,似吃驚:「公主是說……」

    她猛然收聲,咬了下唇:「原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饒是如此,我也仍是個笑話。」

    趙盈側目看她。

    那張臉上分明寫滿了歲月靜好,可崔晚照音調略沉下去時,又叫人看出無限惆悵,一時連她眼角眉梢那點光芒也盡數褪去,就好像一副上等丹青失色,總不是滋味。

    「姐姐是真喜歡他?」

    崔晚照小臉霎時通紅:「公主這話……」

    她抿唇,猶豫了一瞬,旋即搖頭:「我從沒見過世子。他雖是我嫡親的表哥,可他長在京城,我長在清河郡,我只知有這樣一位表哥,可素未謀面。  

    這次入京,所見世子言談舉止,也實非……實非我堪匹配。」

    那就是不喜歡了。

    開口叫世子,便透著生疏。

    說她自己不堪匹配,其實壓根兒就沒看上薛閒亭。

    那看來全是她母親的主意了。

    「姐姐既無心,薛閒亭如今又是這樣,何不離去呢?」

    崔晚照眼角溢出苦澀:「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我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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