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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她,也逃不過。
但也就一瞬罷了。
趙盈還是不願意太傷了他的心。
不是怕他惱了,從此決裂,而是真心實意的,不想傷害他。
杜知邑說,她待徐冽,多有不同。
連表哥都問過她,徐冽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
趙盈突然笑了。
徐冽看的不明就裡:「殿下笑什麼?」
「我在想,我素日裡太縱著你了。」
徐冽倒面不改色嗯了一聲:「殿下是很縱著我,我這人貪心,殿下今後也多縱著我一些吧,不然我要鬧的。」
趙盈目瞪口呆。
他跟誰學的這些手段啊?
這要是拿出去騙外面那些小姑娘,不比沈明仁那畜生故作情深又忽冷忽熱那套好使多了嗎?
恐怕只要徐冽想,這天下還沒有他騙不到手的小姑娘吧!
除了她。
趙盈丟了個白眼過去:「你說這話也不害臊,如今做了大將軍,反倒沒臉沒皮的。」
「在殿下面前,這不算沒臉沒皮,頂多算是直爽,從心而言。」
算了。
跟他說不通。
趙盈索性打起岔來:「我做日進宮,胡泰跟我說你的傷勢眼下看著是沒什麼大礙,但這半年時間還是要少舞刀弄槍,他說他跟你說了,你不聽,讓我勸勸你。
你為什麼不聽?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知道愛惜?」
「因為殿下置身漩渦中,處處是陰謀,每一步都可能是險境,我得替殿下衝鋒陷陣。」徐冽深吸口氣,「不過我惜命的很,總要陪著殿下走的更長遠些才好,也不是說不聽胡御醫的,只是不想老讓他拘著我,所以做出一副他說他的,我一概不聽的姿態罷了。
倒沒成想,他這麼大的人了,還跟殿下告我的狀,真是為老不尊。」
第389章 徐冽篇之十
在虞令貞出生之前,徐冽是曾有過很多想法的。
譬如得想個法子,叫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孩子是他和趙盈生的。
在正經八百的名分上,他固然是沒有什麼指望了。
但是得讓人曉得,趙盈身邊唯一的男人,是他徐冽,也只能是他徐冽。
再譬如,還得再想想辦法,能長久的留宿在宮中。
他統領禁軍,本就有護衛宮城之責。
內班房也有他的住所。
只是趙盈在這上頭說一不二,即便他可以隨時入宮請見,但能不能留宿,得看趙盈心情,他說了一向不算。
一年的時間裡,除了緊張趙盈的肚子,操心著朝中局勢之外,這些事,不知道在徐冽的腦子裡過了多少遍。
然而虞令貞出生的那天,一切他都不惦記了。
虞令貞生在五月里,天氣正炎熱,上陽宮外的榕樹上,蟬鳴從早起就沒有停下來。
徐冽卻不在宮中。
他節制五城兵馬司的兵力,更早在半個月前就持趙盈聖旨領了五軍都督府的調度之權。
事起也不算突然,再加上趙盈御極這幾年,他儼然是趙盈身邊第一心腹之人,底下的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況且只是暫時節制與調度。
那天天才蒙蒙亮,宮裡傳出消息到將軍府,宋昭陽等人更是早早進了宮,到內閣班房去了。
京中九門緊閉,西郊大營中徐冽也放了心腹之人盯著。
他哪裡也去不了。
他得替趙盈守著。
她在鬼門關掙扎,他卻不能陪在她身邊。
有孕之初趙盈就說過——不,是與他歡好的那一夜。
即便是在那樣的時刻,趙盈與他之間,也並沒有多少溫情。
事後他把人抱在懷裡,第一次能夠光明正大的,把趙盈抱了個滿懷。
她大抵累壞了,不曾掙扎。
本以為她會昏昏沉沉一覺睡過去,她卻悶在他懷裡瓮聲瓮氣的說了句話,把他給氣笑了——其實我也更中意你,生孩子是大事,鬼門關走一遭闖回來的,京中與皇城,都要你替我鎮守著,哪怕朝中有舅舅坐鎮,軍中我卻只放心你,在這上頭,你總比薛閒亭強不知多少。
哪怕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徐冽還是氣的心口疼。
在她肩頭輕咬了一口,她才乖乖收聲,那一夜再沒別的話,沉沉睡去。
就算她當初選了薛閒亭,現在他還不是會替她守著嗎?
橫豎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他年紀越發大了,兄嫂不知試探著問過多少回,甚至還說了別家姑娘給他,這一年以來,他留宿上陽宮的事情,雖然沒有跟兄長明說,可是明里暗裡,暗示了好多回,那些成家立業,娶妻生子之類的話,兄嫂才不再提了的。
煎熬。
徐冽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煎熬著。
他沒法派人到宮裡去打探消息。
而宮裡面,可能是忙的不可開交,實在顧不上他,也只有中午時候,還是宋樂儀打發了她自己身邊的大丫頭,去回了辛程,轉叫辛程到他這裡來告訴,說是趙盈一切都好,只是孩子還沒落地,讓他別擔心。
眼看著日落西山,夕陽西下了。
行人歸家,他卻無家可歸。
心愛的女人在生孩子,他不能去守著。
都快一天了——
徐冽有些坐不住。
徐珞如今是跟著他的。
十來歲的少年郎,跟他年少成名是差不多的年紀,儀表不俗,相貌堂堂,更是一身的好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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