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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京城,規矩大的很。
胡為先案現而今沒有定論,你們覺得心有不甘,大可以留在京城,等著看胡為先的下場,只是不要再到司隸院來糾纏。」
那女人咬了咬牙,猶猶豫豫的:「殿下說的這些大道理,我們真的是不懂的,殿下要我們等著看胡為先的下場,他真的會不得好死嗎?
他幹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皇上怎麼不立馬殺了他?
把人關起來,是不是關上三五天,就放了呢?
我們的家人都是他害死的,他要給我們償命的!」
趙盈眯著眼打量那女人。
她始終低眉順目,其實不太看得清她的神情,連眼神也瞧不見的。
究竟是真的不懂事,是個胡攪蠻纏的市井婦人,還是受人指使,精明能幹的伶俐人,趙盈不得而知。
再好的耐心,也總有消磨殆盡的時候。
趙盈嗤了一聲:「那不然你們繼續鬧,等著指揮使司或是順天府來抓你們回去,按刁民鬧事處理。」
女人被倒噎住,愣了一瞬:「殿下知道我們的苦楚……」
「天底下誰沒有苦處?誰沒有難處?」趙盈冷淡的打斷她,「你們肯安分,在京中的一切吃住花銷,我會上摺奏明父皇,由戶部替你們出。
你們不肯安分,今天就跟著郭指揮使去吧。」
「這……」
「當然了,事後我也會派人去調查,你們今日所說,若有半句虛言,可沒有那麼好糊弄過去的。」
趙盈往後退,一直退到和薛閒亭比肩的位置上站定:「自己選吧。」
她看見那個男人悄悄地扯了扯女人的袖口,女人也轉臉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眼神交匯不知道是做了何等交流。
總之藍衣女人安靜下來,倒是那男人替她開口應下來:「殿下說的我們當然不敢不聽,殿下是好人,會替我們小老百姓說話,替我們小老百姓著想,我們是感激殿下的。」
郭照彬臉色就更黑了。
那他就是不會替老百姓著想的大惡人唄?
薛閒亭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來。
趙盈不動聲色掐了他一把,轉頭叫周衍。
周衍也沒等他吩咐,就說知道:「臣親自給他們安排客棧下榻,銀子臣先……」
「不用你來墊付,你帶他們去,下榻的客棧記在我帳上,回來就擬摺子,明日早朝回明父皇,你再到戶部去撥銀子就是了。」
周衍笑著說好,又知道趙盈必定還有別的交代,便沒有挪動。
趙盈果然又叫李重之。
但這一個卻不似周衍那麼聰敏,還反問:「殿下?」
趙盈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安排些人手,他們是頭一次進京,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別得罪衝撞了貴人,惹禍上身。」
這大包大攬,這些人暫且就都歸了司隸院管了。
李重之呆呆的點頭,周衍在他後背上拍了一把,兩個人才一塊兒下了台階,領了那九個人離開府衙門口。
郭照彬是等人一走,就拱手要告辭的。
趙盈卻叫住他:「郭指揮使今日所為,明日朝會,孤會如實回稟父皇知曉。」
郭照彬脊背一僵:「可事實上殿下驕縱慣了,這個把月以來,臣觀殿下行事,也是雷霆手腕,處處不饒人的,殿下讓李大人到指揮使司告訴,臣還以為殿下氣惱,就是讓臣來抓人的。」
「隨便你怎麼說,你也可以這麼告訴父皇。」她話音才落就背過了身,「慢走不送。」
第116章 有緣無分
郭照彬走的時候頗有些灰頭土臉的意思。
薛閒亭環胸看著他帶人離開司隸院門口,笑的十分放肆,完全就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畢竟還有當差的巡察和校尉們在,他太放肆總是授人以柄,平白讓人說閒話,是以趙盈就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笑夠了沒?」
他撇嘴,大概是覺得她小題大做,根本就無所謂的,但還是收斂起來,把臉上的笑盡斂了:「郭照彬這些年,耀武揚威,好不威風得意,看他這樣吃癟,明明一肚子的火氣還不敢還嘴的樣子,笑是笑不夠的。」
「他跟我威風什麼?又得意什麼?」趙盈眸色冷了些,「按你說的,我到父皇面前告他今日所為是給我潑髒水,有你在司隸院給我作證,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她一面說,一面轉身進門,薛閒亭便快步跟了進去,就又聽見趙盈緩緩道:「前兩天嚴崇之跑到我這兒,說了那些話,說明在父皇心裡,還是有意扶持提拔澈兒的。
他們在朝為官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人,於朝堂事上揣摩聖心,比咱們在行。」
薛閒亭細品了品這話:「你說的也是,一輩子削尖了腦袋要往上爬,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啊,嚴崇之沒表態,但父皇跟他開了這個口,他也跑到我這兒莫名其妙試了一回口風,我私心裡想著,是早晚的事兒罷了。」
她背著手,一遞一步踩在青灰石磚鋪就的甬道上,極緩慢而優雅:「我近來竄得快,沈殿臣和姜承德打壓了我這麼多回,也無濟於事,那些人心裡清楚,是父皇和皇叔在護著我。
他們也就趁著我根基未深,緊著給我製造點兒麻煩,不然眼看我穩紮穩打在朝中立下,不是更動不了我分毫?
如今你回京了,雲嘉表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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