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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高門大院裡實在是不少發生。
可要說孫長仲因為一個丫頭就要干出自毀門庭的事情,好像也不太現實。
果然薛閒亭已經沉聲問他:「然後呢?之後總不能是風平浪靜,一切相安無事的吧?不然孫長仲豈不是個瘋子?」
「他本就是個混不吝的東西,世子以為他是什麼飽學之士,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杜知邑反問回去,側目見趙盈神色陰鬱,訕訕的收了聲。
等再開口時,話鋒一轉,可話其實都是在衝著趙盈說:「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算了,世子說得也不錯,左右不過是個丫頭,也不至於真的為了個丫頭反目成仇。
可這事兒壞就壞在那丫頭死了。」
趙盈眉宇間終於有了困惑的情緒浮現:「死了?」
男人於房中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薛閒亭是懂得的,他越發恨得牙根癢:「杜知邑,說話小心閃了你的舌頭。」
杜知邑似笑非笑轉頭看他:「看來世子爺也不是真那麼潔身自好吧?」
這倆人……
趙盈咬牙切齒打斷他二人的拌嘴:「你麼倆要是有病,等我問完了話,自己在這兒吵,我懶得聽。」
二人給了彼此一個白眼,又各自別開臉去。
「孫長明把人折磨死的?」
薛閒亭擰眉:「你哪裡學來這樣的混帳話?」
「什麼混帳話,做這事的是混帳人,此等事也是混帳事,偏外人說來就不是混帳話,他敢做不叫人說?又不是我把人折騰死的。」趙盈不以為意,又去問杜知邑,「孫長仲是為此惱了他大哥?」
杜知邑卻搖了頭:「不知道那丫頭是怎麼死的,孫長仲身邊的小廝也說不清,我的人也不能一直追著打聽,倒露了蹤跡。
總歸那丫頭去了孫長明房裡六七日光景,就叫一張草蓆卷著抬出府去草草埋了。
孫長仲大抵也是真喜歡她,是奔著一個姨娘的名分給她博的,她到孫長明身邊去,連個妾都算不上,到死都只是個丫頭。
好好的一個人,落得這般下場,孫長仲自是恨瘋了。
出事那天,他仗著身上有些拳腳功夫,就去找孫長明打過一架。
孫其仍舊偏袒長子,以他不敬兄長為由險些動了家法,後來是孫夫人勸下的。
孫長仲被關在自己屋裡三四日,此事才不了了之。」
那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不了了之。
孫長仲哪裡是沒心沒肺的傻小子啊,他分明心思深沉。
「他曉得在家裡鬧,沒人向著他,他也討不回任何公道,所以我表姐的百花宴,他本來就是打算去惹一場麻煩,叫尚書府把這筆帳算在孫其頭上的。」
趙盈仔細的回憶著宋樂儀所說當日發生的一切,突然就全明白了。
她拍著腦門兒哦了兩聲:「袁如月和表姐自小不對付,挨了表姐多少次打也不長記性,現在長大了,明著不敢來,就耍陰招。
崔大姑娘往荷塘邊去時她跟了上去,可事實是,她亦不敢真去招惹廣寧侯府的表姑娘,至於怎麼偶遇了孫長仲,那只有袁如月自己清楚。
她演戲一把好手,紅著眼同孫長仲再說上幾句不咸不淡的話,孫長仲以為是崔大姑娘欺負了她,根本是借題發揮,正好藉此推了崔大姑娘下水。
事情發生了他也不怕,他是為他心頭肉,自然覺得事出有因。
孫其夫婦心裡頭對他或許沒多少愧疚,但事後也不至於為此要打死他,他自個兒哭一場,也就過去了。
但孫其的麻煩可就大了。」
「要是這麼說來,他竟還是個痴情種子?」
杜知邑訝然:「這樣自毀門庭,我若是他,不如尋上孫其的政敵,比如殿下你?」
「自毀門庭和背叛父兄能是一碼事嗎?」趙盈失笑搖頭,「他是打算拖孫其後腿,不叫孫其好過,可沒想過要做孫家的叛徒。」
她眼底光亮閃過,薛閒亭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想試試看收服他?」
「暫時不必。」
她又去看杜知邑:「你的人既然搭上了他的長隨小廝,往後打探消息也方便。他現在沒這個心,貿然找上門說不定反而壞事。
他要在外招搖,四處給他父兄樹敵,我們只要看著就行。
不過孫其估計很快就能品出味兒,等孫長仲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他要還是此心不改,倒可以想想辦法。」
杜知邑眯著眼說好:「我會讓人盯緊孫長仲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消息都會及時告知殿下。」
第221章 滿手血腥
孫長仲是怎麼溜出府的沒人知道。
昭寧帝於金殿上金口一開,變相責罰,叫孫其在家裡教子三月,照說來憑孫其那樣偏心的人,回了家不把孫長仲打個半死,至少也不可能放任他隨意出府走動。
是以辛程在鳳翔樓遇到孫長仲時,是真的感到意外的。
何況他嘴裡不乾不淨。
實際上薛閒亭卸了他兩條胳膊,也只是脫臼,硬生生把他肩膀處給拽下來的。
那天把人送回家,請了大夫給他正骨,也沒什麼大礙。
說是傷筋動骨一百日,不過孫長仲自己跟沒事人一樣,這會兒坐在鳳翔樓二樓雅間裡,拉著他三五個狐朋狗友,美酒添盞,侃侃而談。
原本辛程根本就沒看見他,是從雅間外路過時聽見裡頭人說起什麼宋大姑娘,他第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等駐足下來聽,果然裡面人是賤兮兮的笑著說宋樂儀如何不端淑,是個女夜叉一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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