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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許晚明喉嚨發緊,可這小姑娘看起來天真的很,眼神那樣乾淨明亮,實在不像是故意給人難堪,「我從小是養在姨娘身邊的,母親面前回話時也是這樣叫法……」
那可就太沒規矩了。
大內禁庭規矩最嚴苛,趙盈從小在宮裡長大,當然看不上她這樣的。
只是面上也沒有表露的更明顯,哦了兩聲:「姨娘是不知道,隨口叫了一聲,我雖不大高興,也知道如今客居許家,許老爺對姨娘上心,我們是客人,自然不好跟姨娘置什麼氣,更不會同姨娘置這份兒閒氣。」
她字裡行間透著一股子鄭氏不配的意思,許晚明真是笑不出來了。
趙盈看她臉色變了又變,心下嗤然:「四姑娘是專程來賠禮的嗎?」
她不是啊!
娘和大哥都說,京城小宋大人書信告知,託付許宴山此事,這三人身份只怕貴重,不然也不會勞動小宋大人堂堂吏部侍郎的嫡子來開這個口,所以這三人出身便自在小宋大人之上。
吏部侍郎府的公子都比不過啊,那該是什麼樣的尊貴。
父親對娘幾十年如一日的寵愛有加,大哥自己也爭氣,許宴山當年不肯再下場科考,父親自是對他有諸多不滿的。
現在父親年紀慢慢大了,許家這樣大的家業,早晚都是許宴山的,他們母子三人能撈著多少呢?
這樣好的機會,結交了這樣的人,得了薛氏兄妹三人的歡心,若再爭氣一些……再爭氣一些……
許晚明眸中閃過精光,真正把算計寫滿了一張臉。
她不自知,趙盈和宋樂儀卻看的心驚。
這姑娘究竟想幹什麼?
那種算計中帶著近乎瘋狂的偏執。
頭腦簡單,手段拙劣的算計沒什麼,但就怕人有了執念。
看來許家也是是非之地,實不宜久留。
許晚明抿唇,竟把賠禮那樣的話一概忘了似的,照舊笑的春風得意的模樣:「薛家妹妹要還是不高興,我自然要替姨娘賠禮。
揚州府好玩的地方很多,兩位妹妹總在府上悶著也無聊,我知道妹妹身體不太好,但大哥說生了病的人總悶在屋子裡對身體反而更不好,先前就勸三姐姐多出去走動見見人來著。
不如我陪兩位妹妹逛逛揚州府吧?」
宋樂儀不動聲色的把趙盈往身後藏了一把:「我的氣色都是吃藥吃出來的,內里實在撐不住,吃一頓飯便覺得精神不濟,眼下要回滿庭芳休息,更別說到外頭去逛了。
況且我兄長出府了,我們姊妹不好出門,不回稟兄長就擅自出門,晚些時候回來,兄長要說教罵人的。」
她一面說,匆匆見了個別禮:「一則我身體不好,二則我們家規矩嚴,四姑娘好意我們姊妹心領了,就先回去了。」
她錯了身要從許晚明身邊過,霓裳一直留意她們這邊的動靜,見狀快步跟了上來,在許晚明要開口挽留之前,接了話順勢請了她二人前行,只留下拒絕的背影給許晚明不提。
第133章 好言相勸
直到薛閒亭在滿庭芳的小院裡把偷聽牆角的許棠山抓個正著,趙盈才篤定了這是個被寵慣壞了的女孩兒。
所謂寵壞,大抵一天到晚便只知吃喝玩樂,也不曉得人間疾苦,對人情世故更是不通。
似許家這樣的人家,把女兒養成這樣,也不算十分稀奇。
家裡有銀子,許棠山又是么女,就算真的養壞了,了不起行過及笄禮,招婿入贅。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不知有多少人肯干呢,確實沒必要拘著小女兒學規矩,逼著她端莊持重。
那種賢良淑婉的大家閨秀,高門之中養出一個,來日高嫁,足夠了。
許棠山同她兩個大眼瞪小眼,一雙小手背在身後,圓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警惕。
趙盈回想了一下,吃飯那會兒小姑娘沒吃幾口飯,一雙桃花眼也總在她和宋樂儀之間游移,狀似打量。
鄭氏幾次三番獻殷勤,只要一開口,小姑娘臉色就變得難看。
還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把那點心思全都寫臉上了。
黃氏也是真疼她,什麼也不教給她。
照這麼看來,許宗對這個嫡出的小麼真是不錯了。
「五姑娘,你怎麼學人聽牆角呢?」
許棠山冷著一張臉,端的是一本正經:「我瞧見許晚明在竹林下等你們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我母親和姐姐說,你們是好人,我分不清,但她們說的不會錯,所以我來聽一聽,看看你們有沒有受許晚明的蠱惑。」
她比趙姝也就大不了多少,十歲左右的孩子還是奶聲奶氣,稚氣未脫的。
她站在人前,個頭太矮了,完全就是個孩子。
偏要這樣嚴肅認真的說話,反而得很。
不過她意思表達的卻很清楚。
並不是提防她們,而是怕她們上了許晚明的惡當,受鄭氏母女蠱惑。
看來她對許宗就是這種看法了。
趙盈失笑:「四姑娘能蠱惑我們什麼?難不成她會妖術,竟能蠱惑人心嗎?」
許棠山皺著眉頭:「你可不要小看了她。」
薛閒亭聽她說起話來沒頭沒腦,想起許宴山的叮囑,真想提了她領口把人扔出去,再三忍了,才客客氣氣叫了一聲五姑娘:「我們去玲瓏齋買了好多糕點,你二哥直說有幾樣是你最愛吃的,特意買了好多給你帶回來,你不去找他要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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