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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澈兒要收玉果,兒臣就不大滿意,孫娘娘也幾次攔了他,可您疼他,什麼都順著他去了。
現而今想來,這丫頭本就是二皇兄安排好的,自從到了澈兒身邊,整日裡拈酸吃醋,弄的澈兒屋裡不得安寧。
今夜既然出了事,兒臣也與您把話全說明白——
早前兒臣就同孫娘娘說過,不要叫玉果到她跟前拜見,這便是書中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您也可以去問問春棠,她是知道此事的,且孫娘娘也的確一直是這樣做。」
「除了玉果,不是還有魏嬌娘嗎?」
趙盈眉心一動:「是,那丫頭原是小沈大人買回去的,我們當初去揚州府查案,途中遇上魏嬌娘賣身葬父,小沈大人心善,把她買了下來。
魏嬌娘的身家底細兒臣那會兒也調查過,是清清白白,所以後來澈兒他收了紅微在房裡,兒臣才跟小沈大人要了魏嬌娘。」
「照你這麼說,這魏氏也不是你的人,該算是沈府出來的人?」
她點頭:「不過人是兒臣要來的,小沈大人彼時也說過,這魏嬌娘入府不久,京城裡的規矩大抵還沒學全,拒絕過兒臣一次。
是兒臣非要她,小沈大人才順了兒臣心意,把她送進了宮的,倒算不上和小沈大人有關。」
昭寧帝目光灼灼盯著她:「你從前可不替沈明仁說話。」
趙盈一低頭,倒有了幾分嬌羞模樣。
昭寧帝捏著拳,咬了咬後槽牙:「不過沈明仁一向和你走得近些,這人要說是他刻意安排,倒也未必。
所以魏氏幾番同玉果爭風吃醋,包括今夜在昭仁宮中大打出手,到了淑妃面前還不知收斂,此番種種,既然不是你,就是你弟弟了。」
他點著手背,眼底竟漸次攏起笑意來:「元元,我信任你,你也不該有所隱瞞。
方才說了那樣一大車的話,可沒告訴我,魏嬌娘種種行徑,是你弟弟授意的。」
趙盈從他的尾音中聽見了一絲陰鷙。
她仍舊低垂著腦袋:「兒臣怕您惱怒,屆時要打要殺,兒臣求不下來這個情。」
她翁著聲音說話的時候是糯噥的,更像是撒嬌,尾音清淺:「可父皇英明,幾句話不就把真相問出來了嗎?」
昭寧帝目下顯然是不吃她這一套的:「你弟弟是因為淑妃專寵?」
她連連點了兩下頭:「其實父皇您心裡都明白,也犯不上非要問兒臣。澈兒養在孫娘娘膝下,是有母子名義在的,孫娘娘待他又好,若不為著個,他對孫女下這樣的毒手,豈非禽獸不如?
另則便是兒臣方才說過的,他是順水推舟,本想藉此把二皇兄推上風口浪尖。
只是今夜事情鬧大了,孫娘娘實在不好,他自己也慌了神,方才哭著把什麼都跟兒臣交代了。」
趙盈吸了吸鼻尖,猛地抬頭:「您會責罰他嗎?」
第214章 福大命大
責罰自是不會。
對昭寧帝而言,趙澄和趙澈這種禽獸不如的行徑反倒是他二人爭氣的證明。
趙盈實在是想吐。
不過她也再次證實,昭寧帝是真不要乖孩子的。
長久的沉默之後,趙盈輕聲叫著父皇又開了口:「澈兒已經知道錯了,方才同兒臣說話時險些急的哭出來。
他年紀雖然還小,可父皇是知道他的,從來不輕易掉眼淚的孩子,兒臣瞧著……兒臣看著,實在是又氣又心疼。」
她一抽鼻子,狀似抽噎:「他自己也沒料到會闖出這麼大的禍來,父皇您能不能……」
趙盈咬著下唇,聲音戛然而止。
昭寧帝聞言側目看她,一開口竟不是問她能不能如何,反倒沉聲先問:「你弟弟真這麼說的?」
趙盈啊的從嗓子裡發出一聲類似沙啞的悶聲,狐疑望去:「父皇方才還說信任兒臣,怎麼又這樣問?」
「沒什麼,真是我的好兒子。」
可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加上這冷冰冰的語氣,實在不像是誇讚趙澈的。
趙盈充做不知,仍做一副唉聲嘆氣的惋惜模樣:「我原以為離開了劉氏,孫娘娘是那樣柔婉的一個人,總能引導澈兒走上正途,可誰知道他一念之差,做下這等糊塗事來。」
她哽咽著:「父皇,您要罰他,兒臣也不敢替他再求情,但他既知悔改,您若是……您若為了孫娘娘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非懲罰他不可,兒臣是甘願代澈兒受罰的。」
昭寧帝眉心微動:「這又是什麼糊塗話,誰的過誰來擔,且不說我一時沒打算處置發落誰,就算是有這個打算,他今次背著你行事,闖出這等禍事,也該他自己另罰受過,哪有你替他承擔的道理?」
趙盈不動聲色舒了一口氣。
如此甚好。
昭寧帝本就沒打算追究,趙澈的形象也不是個殺伐果決的,這樣就挺好。
至於她,本來就沒打算做昭寧帝心目中最滿意的那個孩子,他也壓根兒不會那樣看她,無論她做的有多好。
既然根本就不會,索性就做一個和善的長姐,一心袒護幼弟的好姐姐,這樣也不錯。
她如今種種行徑,其實都是在利用母親在昭寧帝心中分量。
若來日事成——她自然在母親牌位前磕頭認錯。
「父皇叫春棠在殿外等著兒臣,就是想問問兒臣今夜之事的來龍去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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