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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你在朝多年,也在這個位置上幹了多年,我是該說郭指揮使有勇無謀,還是說你鐵面無情?」
反正就是沒腦子唄?
挖好了坑等他跳,埋上土不算,還要再朝他身上吐口水?
郭照彬鬢邊青筋凸起:「我沒得罪過殿下吧?」
他是沒得罪過。
但趙盈不會忘記。
當年昭寧帝駕崩,是郭照彬帶著京衛指揮使司的人,個個身穿戎裝,手持長槍,以拱衛京師,護衛宮城為由,將他們全都攔在宮城之外。
而沒多久,趙清就帶人攻到了城門下。
如果不是徐照——要不是禁軍握在徐照手中,將這干亂臣賊子盡誅,她和趙澈那個時候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趙清的人,換個說法,他從一開始就是孔家的人。
裝什麼持正中立。
趙盈還在笑,笑著說沒有:「但事情是你做的,又不是我強扣在你頭上的,郭指揮使現在攔我去路,是想跟我要個什麼說法呢?」
第118章 以德報怨
鄧標這樣不起眼的小人物,再次出現在趙盈視野里,要從杜知邑身上說起。
她在太極殿外跟郭照彬一點兒也不客氣,宋懷雍雖說是護著她,可送走了郭照彬,還是說教了她一番。
大抵是覺得她這樣跟郭照彬硬碰硬,實在沒什麼好處。
畢竟郭照彬掌京衛指揮使司這麼些年,他的底細,盤根錯節。
現在這個節骨眼,朝廷上這麼多的事衝著司隸院去,她何苦還要四處去樹敵。
趙盈沒法子跟他點破郭照彬的底細,怕他要追問她如何得知,只好含糊其辭暫且糊弄過去。
但宋懷雍偏又不是那等庸碌無才之輩。
她含糊敷衍,他一眼就看穿了。
於是就有些生氣,揚長而去。
趙盈沒跟上去勸,還是薛閒亭問了兩句,她在宮裡覺得不想說這些,就跟薛閒亭一塊兒去了雲逸樓。
「照你這麼說,你是覺得郭照彬真的已經結黨,所以昨天的事,還真就是給他挖了個坑?」
「挖坑倒也談不上。」趙盈捏了塊兒桂花糖餅往嘴邊送,「結黨這種事太正常了,真正能持正公允,不偏不向的,滿朝堂也找不出幾個來。
他昨日要是能秉公辦事,我姑且算他是條血性漢子,哪怕他真的結黨,和我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會為難他。」
那就是試探了。
薛閒亭突然就明白了:「這倒也是。那些人就算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也不是衝著他去,更有甚者,他都未必知道這裡頭的事兒。
怎麼看也都是些無辜老百姓,敢圍在司隸院府衙外哭喊吵鬧,無論換做誰,也都該問上兩句。
他說得好聽,事兒可不像他嘴上說的那樣辦的。」
「今天在太極殿外,要不是你和表哥攔著,他真敢跟我撒野,你信嗎?」
薛閒亭臉色鐵青:「反了他了。」
「人家是借題發揮,這你還不懂?」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薛閒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又黑了好多,趙盈卻不覺得有什麼。
敢推門直入的,除了杜知邑就不會有第二個。
薛閒亭扭臉見是他,面色才稍有緩和,只是看起來仍舊不快。
杜知邑根本就沒理會他,叫了聲殿下,徑直步過去,在趙盈身前不遠處站定,見了個客氣的禮。
趙盈擺手叫他坐:「我往常來也沒見你下來過,今兒是有事吧?」
他笑著說是啊:「殿下還記不記得鄧標?」
那能不記得嗎?
那是關係到她性命安危的人物呢。
她挑眉示意杜知邑接著說,連薛閒亭都下意識捏了拳。
杜知邑眼角的餘光能看得一清二楚,唇角越發往上揚:「昨日殿下的司隸院外來了不速之客,鄧標入夜就出城去見了個揚州來的客人,殿下覺得這事兒巧不巧?」
又是揚州?
難道她當日竟然猜對了不成?
「揚州來的什麼客人?」
杜知邑搖頭:「那不知道,已經派人跟上盯著了,不過人家也不是等閒之輩,行藏還是隱秘的,我的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回消息。」
趙盈倒吸口氣:「捉賊拿雙,這可難辦了。」
她這話一出口,杜知邑就愣了下:「殿下是想抓鄧標了?」
「不是抓,是拿。」
這二者之間的區別在於……
薛閒亭嘶的吸了口涼氣:「你想悄默聲的把人給拿住扣下?誰也不驚動?」
「他爹娘頂多到順天府去報失蹤,他知道是我派人拿住他的,那是死是活就都不會有人再深究了。」趙盈手肘撐在桌案上,「他要是個貪生怕死的,自然什麼都吐乾淨。他要不是貪生怕死……
幹這種掉腦袋的事,再加上奉功當初跟我說過鄧標此人種種行事。
我想著,要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當年他跟他髮妻鬧和離,都能讓他娘胡氏驚動國公府的人,現在沒有不能的。」
薛閒亭哦了聲:「那就只有為了銀子了。」
「他是個賭鬼,我那會兒就跟奉功說過,他可有見過哪個賭鬼,是真能戒掉的?」
連杜知邑都噙著笑接她的話:「多少人在這上頭栽了跟頭,家破人亡都有,能改能戒?那天下的賭坊都關門大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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