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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沒什麼用處。
六部各有人節制,且基本上也都是趙盈自己提拔上來的可用之人,少了他們,六部事務不會受到一丁點兒的影響。
御史台中還有杜知淮坐鎮,事情鬧大的時候,辛恭態度太過強硬,趙盈索性藉機抬舉杜知淮,從前不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叫他跟辛恭平起平坐嗎?眼下這時機正合適。
如此一來,自然不怕御史台中無人主事。
連又閒散在家中的杜知邑都被重新啟用,仍舊是在御史台當差,可見朝中是真的不缺這些人。
「辛大人,這麼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啊……」
辛恭一個眼神過去,先頭開口的某位御史訕訕的就收了聲。
一旁的裴副都統大馬金刀跨坐著,一拍桌案:「大不了就是辭官不幹了!新帝尚且年輕,如此不知輕重,天家血脈之事也如此兒戲,我等為朝廷效忠,也都是先帝一手提拔,難道為了自己的前程,就眼看著皇帝如此胡鬧,作踐先帝留下的大好基業不成嗎?」
「但……但是燕王殿下不是也沒說什麼嗎?」京兆府的韋承光嘆了口氣,「除了燕王殿下外,如今京中宗親,無一人說話的。晉王府、淮陽郡主府、昌平郡主府,還有常恩王府,說句實話,仔細想想,皇上登基之前,就已經掌握了朝局,大局皆在天子掌控之中,咱們這些人……」
韋承光的話音戛然而止。
在辛恭府上的這次聚會,自然是不歡而散。
從辛府出來,有人匆匆追上韋承光:「伯明兄,伯明兄且慢,等一等我。」
韋承光聞言回頭去看,正是最先開口卻被辛恭一個眼神給擋了回去的御史左高陽。
他腳下放慢,正要說話,眼見裴喻之大步流星從府門口來,黑著個臉,是衝著他們二人方向追上來的,顯然來者不善。
於是韋承光反而快步迎上去,一把按在左高陽的左手手腕上,示意他閉嘴。
身後裴喻之已經追了上來,鼻音極重,冷哼一聲:「你們二人,該不會是想要臨陣逃脫,真打算打退堂鼓吧?」
如今還能撐得住事兒的,其實也就他們這幾個人。
底下附和的那些,大多成不了氣候。
韋承光冷眼看著裴喻之,並沒開口。
左高陽左右為難,長吁短嘆:「裴大人,這也不是我想打退堂鼓,可皇上的態度也這樣堅定,咱們是臣,她是君,自古以來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幾時見過臣下逼迫君上的?又不是要逼宮——」
說起逼宮,他反而底氣足了些:「裴大人祖上有名望,我們比不了你。也是徐統領他面冷心熱,如今裴大人這樣做,他不跟你計較,可我們實在是不成啊。」
裴喻之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把左高陽罵了一頓,那真是幾乎指著人家鼻子罵,罵罵咧咧了一場,他倒是出了氣痛快了,邁開長腿徑直走遠。
左高陽是敢怒不敢言,轉頭就去看韋承光:「伯明兄,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難道為先帝盡忠的只有他裴喻之一個?還是只有他辛程一個?
那早前上摺子,難道你我二人沒上折嗎?
現在事情弄成這樣,主意都是辛恭出的,反倒被皇上晾在這兒——
我早就說了,這朝堂離了咱們,難道真就不成了?
他是仗著孝溫皇后,仗著辛家,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依我看,伯明兄,咱們兄弟該進宮面聖,到皇上面前去服個軟,不然再這麼鬧下去,官位不保,咱們就該捲鋪蓋捲兒滾蛋了!」
他跟韋承光都不是世家子。
年輕的時候寒窗苦讀,熬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來。
當日也確實是一腔熱血上了頭,真就信了辛恭的鬼話。
而且說句實心話,他們也確實是想著,有辛恭這個出頭鳥在,無論如何也責不到他們身上來。
結果倒好,天子大手一揮,該怎麼著就怎麼著,索性不理會他們這一茬了!
不是喜歡罷朝嗎?成日裡告假不上朝,那就歇著去吧!
朝廷該怎麼處置每日事務就怎麼處置,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顯然也不少。
這事兒可就不太成了。
韋承光始終沒開口,左高陽就有些急了:「伯明兄,你倒是給句痛快話。
你說那辛恭,他將來是要襲爵的人,就算沒有了朝廷里的官位,人家早晚也是國公爺,還有河間府辛氏可倚仗,娶的又是太原王氏的姑娘。
那裴喻之——他死了多少年的親娘是個郡主,他高祖父是救聖駕有功的大功臣,皇上就是真要擼咱們的官兒,只怕也擼不到人家頭上去!
伯明兄,底下那些人,不過是跟著咱們就干吆喝。
真正領頭主事的,到如今,除了辛恭跟裴喻之,可就只有你我二人。
你倒是說句話啊!」
他是真急了。
韋承光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到御前去告罪,此事平息,事後我自然沒什麼,得罪辛恭和裴喻之,總歸我身在京兆府,同他們也打不著交道。
我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怕御史台找我麻煩來。
可是你呢?」
左高陽吞了口口水:「你說……我要是求皇上,給我調個官位,不在御史台待著了,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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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左二人入宮時徐冽就在宮裡,逗孩子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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