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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打從一開始,孫其就準備好了欺上瞞下。
誰讓孫其根本就不是姜承德的人呢?
趙盈冷笑出聲來:「他那時候的主子是劉寄之,不過他明面上是姜承德的人。
這種事情,翻出來就是一個死。
姜承德是孫其的作師,內閣次輔,劉寂之這樣都能把他收為己用,你想想花了多少心力。
我估摸著,叫孫其為劉寄之去死他都是肯的。」
宋樂儀仔細品了品:「崔慈之的身世是個把柄,卻不是崔釗行的。
對劉家而言,那是姜承德的死罪。
原本劉寄之是在等一個最合適不過的時機,由孫其出面,挑明此事,他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一切都是孫其因看不過姜承德這等忤逆君王的行徑而金殿告發,自與他無關。
屆時不動聲色就拉下姜承德,當然了,孫其其實也用不著去死。」
趙盈說是啊:「他做個老好人,出面求個情。
孫其這些年雖然跟著姜承德,但首告畢竟有功,最多也不過是罷官去朝,但總能留下一條命的。
人家想的是將來靠著趙澈上位,根本就沒打算在這一朝有多大作為。
忍辱負重,能屈能伸,這孫其還是大丈夫也?」
宋樂儀又愣了一瞬,她這陰陽怪氣擠兌人的本事,可真是一天比一天厲害。
旋即便又笑起來,那手肘撞她腰窩:「可是你之前已經布置好了這麼多的事,崔慈之這一件事,已經足夠置姜承德於死地,你還要去走那些路嗎?」
趙盈腳下頓住,宋樂儀身形自然隨著她停下而停下:「元元?」
「這些路不單單是為了拉下趙澄和姜承德。」她嘆了口氣,揉了把眉心,「趙清遠在涼州,我手是不能伸那麼長的。
姜承德能對遠在涼州的趙清下手,甚至他極有可能置趙清於死地,那是因為他姜承德在朝為官幾十年,姜家根基本又深厚,他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非我一朝一夕可比。
這一點上,我從來都很明白。
是以有那麼多的籌算謀劃……」
「是為了安王。」
宋樂儀順勢就把她的話給接了過來,又安撫似的拍了拍她手背:「你自己看著辦嘛,總歸你主意這樣正,我也只是隨口一問,想著你近來辛苦,若單就一件事能解決,倒省去你許多麻煩。
不過你要這麼說,我也明白的。」
她應該是真的心疼趙盈辛苦,這頭話音才剛落下去,立馬就又轉了話鋒,根本就不給趙盈接茬的機會,岔開了話題不願多說:「玉安觀的宴你既然說三天,還回去嗎?」
趙盈眼下是身心舒暢的。
崔慈之這種把柄捏手上,等姜承德料理了趙清,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弄死姜承德。
於是臉上綻放開燦爛的笑容:「回去,咱們就在玉安觀住上三日,什麼糟心事都不理會了!」
第262章 投毒
玉安觀小宴三日,吏部尚書府和廣寧侯府要結親的消息已傳遍京城。
高夫人點頭做了主,兩家換過庚帖,三書六禮走了起來。
崔晚照她們幾個一早都知道這個事。
當初高夫人是礙於崔家醜聞剛鬧開,不宜提及她的婚事,只能暫且擱置下來。
雲氏則極有分寸的,根本都不用高夫人開口提醒,就已不會登門去說。
原本宋昭陽的意思是想請天子賜婚,倒不是想著能給尚書府帶來多大榮光,而是總捨不得委屈了崔晚照。
但這事兒沒按照宋昭陽所想的進行下去,是崔晚照同高夫人講的。
雖說她自己並不是個嬌花性子,不過從小到大內斂含蓄不張揚卻是真的。
她非宗室女而得封縣主,已經不知如何風光,成了人家的眼中釘,現如今這上京中沒有不羨慕她的。
說來命好,儘管攤上崔釗行這樣的爹,卻偏機緣巧合下同永嘉公主做了閨中好友,還得了宋懷雍青睞,才有了如今這一番機遇。
是以天子賜婚,她實不敢想。
便再三同高夫人說過,高夫人私下裡又告訴了雲氏,這事兒只兩家商定,再沒驚動到御前去。
從玉安觀回城途中,崔晚照就坐在趙盈的馬車上。
一入了城門還能聽見行人議論。
又不知誰眼尖,遠遠地瞧見城門下駛來的永嘉公主車架,還有那跟在車架之後各家貴女的軟轎或車馬,便又紛紛駐足,停下觀望。
指手畫腳是不大敢的,但小聲說上兩句總忍不住。
話里話外提起崔晚照和宋懷雍的婚事來,馬車裡的人就羞紅了臉。
宋樂儀騰地站起身來,緩緩挪到崔晚照那邊去:「這回好了,事情總算定下來,就是往後姐姐不能跟我們到外頭逛去了。」
待嫁的女孩兒要留在閨閣中,民風再如何開化也沒有到外面隨意走動的道理。
何況她要嫁宋家,將來就是趙盈和宋樂儀的阿嫂,如今還跟著她們在城中四處走動,給人看見了也的確是要鬧笑話。
宋樂儀只管打趣,崔晚照一味的紅著臉不願理她。
趙盈心情似比前些天好了很多,笑著把宋樂儀往回拉:「崔姐姐最是經不起逗的人,表姐還打趣她,當心表哥知道了,回了家有你好果子吃。」
崔晚照原本就紅透的小臉兒登時更紅三分,要滴出血一般:「你也跟著她不正經,這樣揶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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